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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里斯班中央银行的大门外停着一辆黑色的法国高级轿车。博丹坐在后座内,冲锋枪放在膝盖上,车门虚掩着。司机旁边坐的是朱尔斯middot;阿诺德,他手揣在兜里,不断地观察着主要的大街,尤其是下一个十字路口处的交通警察。可是那个警察却一点也没有觉察到,他站在阳伞下挥动着胳臂,就好像在指挥着一支乐队,而不是在指挥布里斯班的交通。
弗雷德middot;汉格勒接受了最困难的任务,他必须走进银行大楼,逼迫两名出纳员将存放在保险柜里的钱交给他。在快到午休的这个时候没有人想到有人会抢劫银行,人们会感到非常的意外。已经弄清楚,警察在这个时候都在期望着应得的午休而放松他们的警惕性。一切必须干得很快,因为阻止不住有人会发出警报。汉格勒对杀死银行职员并没有兴趣,因为他对付得了几年的徒刑,可对付不了绞刑架那类有可能突然结束自己生命的东西。
他一拿到钱就要冲进等在那里的汽车,他们将疾驰到杰里米的车库。在那里,汽车在两分钟内便可喷上另一种颜色和换上新的车牌,十字路口的交通警察将徒劳地对他的陈述发誓,被他看到的那辆车将消失得无影无踪。
博丹想了这一切。他一直在想着这一切,惟独没有想到二十六年前在广岛爆炸了第一颗原子弹。然而人们是应该始终奉公守法的,恐怕谁也想不到这其中的联系。但它对于这次周密策划的行动的失败却是有决定性意义的。
当弗雷德middot;汉格勒一只手拿着很大的公文包,另一只手拿着手枪踏进出纳室的时候,他生气地发现还有几个顾客在场。博丹原先估计在这个时候不会有人存款或取款,现在事情已经无法改变了。
汉格勒站到了三位顾客的后面等着。其他的窗口都已经关闭了,后面只有一位职员在打着哈欠,不高兴地看着这位新顾客,并撕着他面包的包装。再加上一瓶牛奶可以使这顿简单的午餐吃得满不错的。
他的同事在忙着加班。他付较小数目的款项,给第二位顾客答复着问题,然后便转向第三位顾客。弗雷德middot;汉格勒高兴地发现被他假定的财产将增加几百英镑。他前面那个人啰嗦地在窗口台子上数着票子,那个职员同样在啰嗦地检验着票子。
拿着奶瓶的那位职员突然不吃了。他非常安静地坐在那里,好像他的脑子里听到了什么。他的眼睛里露出了少有的目光,他的目光偶然地扫视了一下全屋,最后停留在了弗雷德middot;汉格勒的身上。他的前额上出现了一道皱褶,然后他便用脚踏了警报器。
纯粹从外表上看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在一公里远的最近的警察局里却响起了警报声。这警报声毫不留情地把值班的警监从午睡中拽了起来。他跳了起来,看着警铃。警铃的下边有一个数字在亮着。四!这表示中央银行。银行抢劫!正好发生在这个时候。
警监从电话机上把电话听筒扯了过来,喊着下达了几条命令,然后他紧了紧腰带,检查了武器,冲出了办公室。在过道上他与接到警报的警察撞到了一起。
有人抢劫中央银行!快!rdquo;
没有多少人再想着午休了。几秒钟后那辆载有五名武装警察的两轮车便已疾驰出了院子,鸣着警笛驶到了街上,并飞快地向作案地点开去。
这时,约翰middot;马歇尔已经把脚从警报按钮处挪开。他知道,最多还有几分钟警察就会到达。他一直在盯着那位顾客rdquo;,那位顾客这时正在耐心地等着存了许多钱的那个人离开房间再走到窗口前面来。
警监很聪明地关掉了警笛。他没引人注意地就来到了银行大楼的近旁,并停在了银行的对面。当穿制服的人跳出来时停在银行门口的那辆黑色轿车便开走了。没有人注意到这一点,警监在想,假如车里的人参与了抢劫,他们恐怕不会一直等到警察到达的。
弗雷德middot;汉格勒把公文包放到了身前窗口的台子上,平静地说:年轻人,我想把你们那保险柜里的钱全部取走。这是我的全权。rdquo;他拔出了手枪,用枪对着那个职员。他用一只眼睛斜视着约翰middot;马歇尔。
马歇尔又在啃着他的黄油面包,并期待着这时应该到来的东西。
你们不要拉警报了,rdquo;强盗警告着,警察还没到这里,你们已经死了。rdquo;
这种话我恐怕不会说,rdquo;约翰middot;马歇尔一边嚼着面包一边说着,并喝了一口牛奶,如果您转过身去,您会看到他们已经到了。rdquo;
汉格勒不知所措地盯着他,受他威胁的那位职员很快地缴了他的武器。汉格勒转过身去,他看到了五名警察快步地跑过大街,并进了大楼。
警监冲在其他人的前面。
抢劫案怎么样了?rdquo;他很惊奇地问,并且站着没动。呈现在他面前的真是一幅很奇怪的图景。在一个窗口后面有一个人在坐着,吃着黄油面包,他还喝着牛奶。在另一个窗口旁边站着一个似乎没有危险的男子,那个职员用武器威胁着他。后面恰好有一位衣着严肃的男子从门里走了出来。他手里拿着礼帽,刚过完午休。他也像冻僵了似地站着不动了。
到底出什么事了,迈耶斯?rdquo;他问道。
拿手枪的那个职员死盯着汉格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