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BL小说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2页

      故事一开头就写冰沼家的三兄弟中,紫司郎夫妻与堇三郎夫妻于上述的洞爷丸翻覆事故中死亡,紫司郎的东京目白寓所留下儿子苍司与红司兄弟,堇三郎住在北海道札幌的遗儿蓝司则来东京投靠堂哥。
    目白寓所除了苍司、红司、蓝司之外,冰沼兄弟的老二橙二郎因其医院火灾烧光,也暂时住在这儿。这些人都是冰沼家仅存的家庭成员,而这寓所还住着一位藤木田诚老人。
    有一天,冰沼家的远亲牟礼田俊夫从法园巴黎寄了一封信给未婚妻奈奈村久生,信中预言冰沼家会发生悲剧。久生是香颂歌手,很仰幕侦探工作,于是仿效福尔摩斯,找来苍司的高中同学光田亚利夫当副手华生,要为即将发生的「冰沼家杀人事件」事先找到凶手。
    然而,事件仍旧发生了。红司被发现死在密室状态的浴室里,虽然其死因以病故处理。但久生、亚利夫、蓝司、藤水田等四人却将之当作杀人事件,并展开推理竞赛。四个人的推理中,藤木田的橙二郎嫌犯说最具说服力,他提案找橙二郎打麻将,观察他的心理反应。一个月后,众人聚在一起打麻将,当天晚上打完二庄后,橙二郎就回自己房间睡觉。翌晨,橙二郎的房间漏出瓦斯臭味,打开呈现密室状态的房间后,发现橙二郎竟已中毒身亡。刑警搜查后,认定橙二郎为意外死亡,但久生等人又认为是杀人事件。为此议论纷纷。
    时值牟礼田俊夫从法国回来,他对于两起死亡事件所下的结论是非他杀。
    不久之后,红司日记中所记载的流氓鸿巢玄次被发现陈尸在自己房间,房间也呈密室状态,他是与冰沼家有往来的八田皓吉的义弟。这些新事实又让久生等人再度展开推理游戏。这次的真相如何?请读者直接阅读本文。
    本书的另一特征,就是全篇充满炫学,例如日本原住民爱奴人的蛇神传说、五色不动明王缘起、色彩学、法国歌谣、爱丽丝梦游仙境、玫瑰花、东京旧街导游等,不胜枚举。
    不只如此,全书到处谈及诗人、作家、文学作品,以及推理名著,例如江户川乱步之《化人幻戏》、《影男》、小粟虫太郎之《黑死馆杀人事件》、木木高太郎之〈青色巩膜〉、大下宇陀儿之《蛭川博士》、角田喜久雄之《拥抱怪奇的的壁》等不下一百部作品,让喜爱推理小说的读者倍感亲切。
    中井英夫在日本文坛并不属于推理作家,而是被归类于非主流派的纯文学作家,地位特殊,可说是自成一座高峰。自明治维新(一八六八年)以来,日本文化全面西化,欧关文学的写实主义与自然主义被认为是文学创作的至上思想,也是衡量作品艺术价值的尺规。因此写实正义与自然主义一直是日本文学的主流,并发展出日本独特的「私小说」、「心境小说」。浪漫主义、耽美主义等作品则一直处在非主流地位。
    自出道以来,中井英夫一直在追求的美学是故事的高蹈性、耽美性与异端性,导致他所选择的创作类型是幻想文学,因此其作品大多属于幻想小说。《献给虚无的供物》是中井英夫唯一的推理小说,幻想性稀薄,但不难看出仍具高蹈性、耽美性与异端性。
    中井英夫自称《献给虚无的供物》为「反推理小说」。反推理小说是中井英夫发明的名词,但他并没有进一步说明其含意。笔者认为,这个专有名词与二次大战后在欧美兴起的「反小说(antinovel,antiroman)运动」有关。这个运动否定故事的一贯性、人物的心理分析,以及写实手法等传统的创作形式,而是积极地开创新的艺术形式,确立写作方法,发现新主题。
    世界推理小说鼻祖爱伦坡原以耽美派(又称为恶魔派)诗人著名,但他发明的推理小说(当时运没有这名词,也没有侦探小说之名),其故事本质是写实的。他所创作的五篇作品都是记述事件的谜团与推理的过程,怪奇性、幻想性、耽美性、异端性等属于浪漫派的要素很少,也许是因为这五篇都是短篇,没有多余篇幅可供上述的浪漫要素丰富内容,但是,以杀人等现实的犯罪事件为主题的小说,总是脱不了写实。
    再者,半世纪后的推理小说黄金时期的长篇创作需要故事复杂化mdash;mdash;除了连续杀人事件外。作者会在故事架构上下工夫,在故事背景加添怪奇幻想趣味。或是在讲故事的过程中,插进一些与故事的发展没有直接关系的炫学。虽然如此,推理小说的本质仍是写实的。
    话说回来,中井英夫对于自己发明的「反推理小说」一诃既没有具体说明含义,也没有推理评论家去替它定义,之后也没有类似作品冠以「反推理小说」之名出版过,于是「反推理小说」一诃浙渐被淡忘,甚至有部分的年轻评论家将「反推理小说」与「超推理小说」搞混,视《献给虚无的供物》为超推理小说,这是错误的。
    「超推理小说」的定义相当明确。凡是在一部推理小说里,以另一本架空的小说为主题,或提到作者自身的创作理念或写作过程,并以之构成该小说的「谜」的一部分,则该小说才可称为「超推理小说」。
    《献给虚无的供物》是第三人称多视点的记述,不具备形成超推理小说的条件,其最大的特征就是全书四十八万字,但从头至尾都充满推理游戏与作者的炫学。
    此外,奈奈村久生接到牟礼田俊夫的预言信后,口口声声说要预防悲剧发生,内心却期待事件早日发生:又将不可轻易启口的「杀人」当作儿戏,不断脱口而出;就算陈尸在密室状态的浴室的红司被认定为病故,她依旧与亚利夫等人进行推理竞赛。种种「不谨慎」的行动是以往的推理小说未曾有过的。因此才成为一部伟大的戏作推理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