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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松泽医院!」阿蓝有点生气,「我们只是为了防小偷!当初建造房子时,我们家仍在经营珠宝业,窃贼都以为屋里到处是珠宝,络绎不绝地来,所以才mdash;mdash;」
「只有你的房间外有逃生梯吧?从图上看,连接逃生梯的平台与晾衣台是相通的,而平台正下方就是浴室。虽然刚才藤木田先生说浴室的气窗与诡计无关,但若是从晾衣台下手,或许能够有所作为。不过,事件发生时,你人也在房间内mdash;mdash;」
「我就是因为这样才讨厌安乐椅侦探。」久生意有所指的话令阿蓝很不愉快,执拗地从中打岔,「你何不亲自去看看?我的房间只有三叠榻榻米大小,本来是用来放置换洗衣物的。外面的平台是露天的,晾衣台如今也没在使用,会设置逃生梯是因为我们的窗户都嵌上铁格子,消防局认为太危险而要求的。听你刚才的话。似乎是认为有人利用逃生梯上下楼,从晾衣台往浴室的气窗动什么手脚,而且,那个人刚好就是我?」
「我没说是你呀hellip;hellip;」
「没关系,用不着客气。不过,那天晚上,我回房没多久就被叔叔叫去书房,之后如何我不清楚,但在那之前,绝对不是我。我没量过从晾衣台到气窗的距离,但若要动些什么手脚,势必得吊在半空中才行。那道折叠式的铁制逃生梯早已锈蚀大半,单凭一个人的力量要将它拉开就很吃力了,更何况就算顺利下楼,又要怎么进出浴室?」
「所以我才没说有谁mdash;mdash;甚至是你mdash;mdash;靠逃生梯上下楼之类的话,我只是认为或许还有这种方法。」久生深感困扰地辩驳。
「如果要像这样怀疑每个人,那么,在座的四个人里,最可疑的就是久生小姐你了。」或许是心情不佳,阿蓝仿佛要将久生大卸八块似地反击,「推理小说中,不也常有看似没有动机又有充分不在场证明的人才是真凶的例子?事件发生当天,你说要在雪中迎接圣诞节而出门旅游,但你说不定就在东京,而且还安排好了二十二号晚上的不在场证明吧?」
「你的话真的很有意思。」久生也认真起来,坐直了上半身。
「好了好了,要内讧也等晚一点再说!」藤木田老人慌忙打岔。「『推理十诫』的第七诫说了,侦探本人不得是凶手,所以我们四人必须先排除在涉嫌者之外。好了,你还想问什么?」
「是关于后门的问题。」久坐指着冰沼家平面图,「假设凶手是从外面潜入的人,当然不可能光明正大地从大门进入,而要到浴室,就属从后门进入最近。所以我想知道当时后门的情况,以及它通往哪里。」
「没错,这也是重点。」藤木田老人一脸深有同感的表情。「后面的木板门只有一个简单的扣锁,只要从围墙外伸手进来就能打开,轻忽得让人惊讶。后来问过原因,才知道冰沼家的人几乎不从这里进出,而且门外是邻居的私有道路,基本上不会有人通行,所以才这么放心。不过,从后门到浴室的路上都铺以石板,就算有人走过也不会留下脚印,这一点不尽快改善不行。从后门出去是一条狭窄坡道,虽然能通向前往池袋的大马路,却是连猫也不会在晚上经过的地方,许多大宅后面常有这种荒凉的小路。那一带都是大门深锁的住宅,根本无法知道里面是不是有人居住,后门斜前方那幢老旧宅邸也是,而且,日本人为什么都不喜欢挂上门牌hellip;hellip;」
「周边的说明已经够了,接着是浴室里的情况.水龙头开着可能是正准备刮胡子,但日光灯闪灭不定的原因呢?」
「我对这方面不太了解,但好像是点灯器还什么的太过老旧,苍司换了以后就妤了。」
「反过来说,也可能有人刻意换上老旧的点灯器让日光灯闪灭不定?」
「这我也不确定。」
「真是不可靠的侦探。先前我听说红司有点洁癖,所以内衣裤都自己洗,这次洗衣机里冒出泡沫也是因为如此?」
「依吟作老人与苍司所言,应该没错。」
「唔,还有什么呢?」久生的手指沿平面图移动,「对了,浴室的窗户是使用磨砂玻璃吧?嗯,那就好hellip;hellip;中间隔个脱鞋间的储藏室里有什么?阿蓝,你知道吗?」
「不久前我曾打开过,都是一些旧椅子或夏天用的纱门、电扇之类的东西。」
「但事件发生当时,储藏室以挂锁锁上,应该与事件无关。」一旁的藤木田老人补充。
「所谓的事件发生当时hellip;hellip;」久生的语气像是终于要结束询问,「我从亚利夏那里知道了事件的前半部,但他后来去车站打电话,所以我无从了解后半部的情形,譬如橙二郎为何急着回二楼?浴室为何会出现红色的小皮球?我做了一张这次事件的时间表,现在就念给你们听,如果有误请告诉我。人名方面,我都用名字第一个字代替:
事件发生前 藤、蓝、红、亚,楼下的起居间。
橙,书房。吟,自己房间。
苍、皓,九段。
十点二十分 橙,前往起居间。亚,打电话给苍。
红,去浴室。吟,外出购物。
藤、蓝、亚,前往二楼的红色房间。
有人打错电话。橙,前往书房。
都可以理解吗?那我继续了hellip;hellip;
十点三十五分 蓝,回自己房间听广播『巴黎的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