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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 邢筝迫不得已,还是和两个憨批一起洗了澡。
但她坚决不脱衣服,穿着里衣闭着眼睛在澡池里泡了两刻钟。
她盘着腿,紧闭双眸静心飘坐在澡池里, 任凭两个大汉在她身边晃来晃去, 心如止水毫无涟漪, 像个打坐的出家人,身上甚至有些佛光, 嘴边还不忘瞎念叨乱七八糟的咒语清心:阿弥陀佛, 善哉善哉……阿门……阿瓦达啃大瓜……
周风和旺仔拗不过她,只能随她去。
这澡洗得过分煎熬,回去时,邢筝整个人蔫巴了, 像极了自闭的模样。
这头在洗澡, 那头皇宫中, 战火频频。
朝中三皇子和大皇子正暗地里较劲,谁知渣爹的身体在月中突然崩坏下来,卧床不起, 连上朝都艰难。
据此, 两位皇子越发打得火热, 各方势力蠢蠢欲动。
这块大蛋糕,分谁不是分,宋国不甘作壁上观,也临门一脚,管起闲事来。
宋国大皇子宋罂是个手段狠辣的人物,被立为太子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据传闻,和他竞争的宋国三皇子当年暴毙时死相凄惨, 多人怀疑均是他所为,却查不出一点证据。
相由心生,宋罂长了一脸奸诈小人的模样,当初渣爹的寿辰上就阴阳怪气,给邢筝留下很深的印象。
且说这日,宋罂乔装秘密来到天京,找到邢简,二人在已经晋升为吏部尚书的明大人府上会面密谈。
因局势不稳而延迟婚事的明依依,坐在亭中绣花,她瞅见好几个身着黑色大斗篷的人神神秘秘地进入他爹的卧房,隐隐有种不安。
如今这天下要变天了,她又想到自家准夫君邢筑还在外头花天酒地,就闷气恒生。
看着手中的刺绣,她指节捏紧,心一横:不行,她要搏一搏。
这厢关上门,宋罂拉下兜帽,笑对来人:“三殿下,好久不见。”
邢简落座,折扇虚点对面的椅子:“大殿下,坐。”
宋罂勾唇落座,未喝案上的茶,直言不讳:“三殿下如今正值关键时期,我们明人不说暗话,宋罂,愿助三殿下一臂之力。”
“哦?”邢简凭借老阴阳人的直觉,认定此事不简单,“大殿下来寻我,不知可有何凭据?皇兄虽常年卧病在椅行动不便,可论计谋,绝不在你我之下。”
宋罂敛目,朝身后勾勾手。
下人递上一张图纸,外加一叠厚厚的银票:“三殿下的母家不敌皇后娘娘,如今要做的,就是抢到你们大梁的两块香饽饽。”
对方答非所问,惹得邢简很是气恼。他拿起那张图纸,正是大梁的地图,上面用红色和黑色标注了密密麻麻的小点,遍布了大梁的所有交通口岸,就连小城镇都不放过。
宋罂挑眉,声音忽高忽低:“相信三殿下也知道,是哪两个香饽饽了?据我的人反馈,邢策如今正派了将近千人的探查军出去,寻找‘企鹅’的首领与商业霸主‘清公子’,就连我们宋国,也被他的人波及了。”
“据你的人?”邢简暂且按下图纸与银票,笑得礼貌又谦逊,“不知大殿下的手,伸到何处了?”
宋罂侧过身不看他,须臾,方意味深长道:“我的手,在你想不到的过去,就已经搭上三殿下的肩膀了。”
邢简一阵恶寒。
他千防万防,竟从没想过,自己身边被安插了宋罂的人。准确说,他从未提防过宋国,只考虑过内斗。
但现如今,先登大宝才是上策。
“我也会尽力找出‘企鹅’的首领,和那位‘清公子’,若不幸被人捷足先登,还请大殿下,助我一臂之力。”
“这是自然。”
待出了吏部尚书的府邸,邢简方发觉自己背后都被冷汗湿透了。
这个宋罂,绝对有非人的手段才走到今天这一步,不是他能斗得过的。一想到当年宋国三皇子暴毙时的样子,哪怕是经人口述,他也觉得反胃。
只是……他望着手中的图纸,充满了抗拒:企鹅,是什么鹅?
邢策和邢简斗了这么多年,显然也不是吃素的。
他的人很快就收到情报,知道宋罂与邢简已密谋见面。
事情越发棘手了。他推着轮椅到案边,起墨写了一封信。
这封加密信由邢策的死士快马加鞭,不分日夜加急送至新城,在第五日到达邢筝的手中。
邢筝简略读了一同,一头雾水:邢简那个老阴阳人怎么又和宋罂扯上关系了?宋国人好清闲啊。
于是,她也写了一封书信,告知子清,自己不日将回宫。
这次,她简略一语概括,放飞信鸽送出去。
信鸽扑扇翅膀飞了没一会儿,就停在一人的肩膀上。
子清截下信,心中已有推断。
看来,他这么多年的忠诚铺垫,终于骗过了宋罂。撂下信鸽,他穿着帮厨的衣服借口去新城采买,一路北上先行回皇宫等待邢筝。
翌日,宁国的大将军又来了。
邢筝:快打吧打完爸爸我要回京了。
这一次,宁国的将军全副武装,采用人海战术,决定在邢筝冲锋接近自己之前,就将她们打败。
但他想不到的是,邢筝比他更想快点结束这一战。
她这次压根没有上马,直接站在城墙上,从周风那拿了一把三石弓,凭借七十八级的傲人力气与非人的准头,直接一剑射穿了对面将领冠上的红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