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尴尬似乎被倾斜透进来的日光照散了,只剩下一些暧昧不清、意味不明的情愫牵扯,叫人不忍破坏。
然而,许竹却不解风情的哈欠连天,引得亦俏也跟着打了好几个。
涂满黄油的吐司片递过去,亦俏认真看了他一眼,终于看见了那副同款的黑眼圈。
太可疑了,亦俏又偷一眼,明明睡那么死……莫非是装的?
“昨晚没睡好?”亦俏突如其来一道送命题。
许竹一口面包卡在嗓子眼儿,连咳数声差点要了他的命。
什么都不用多说了,亦俏明细了。第一次发现到许竹的腹黑。莫名其妙被他当抱枕睡了三宿,想起来就气!
于是当晚,许竹故伎重施时,亦俏决定捉弄一下他。
她一边亲他一边上下其手。只消片刻,他平稳深长的呼吸就维持不住了。即使没有光不用睁眼,她也知道,他的脖子耳根全红透了。
因为此刻在他臂弯中的亦俏快被热死了。
亦俏亮他也不敢睁眼,一定死扛到底。她也就为所欲为捉弄他,报三日抱枕之仇。
片刻之后,许竹额头已冒出细细密密的汗,亦俏决定再玩一个花样就收手。
指尖轻轻划过他的额角,一路滑行,沿着轮廓一直滑至颈项,轻压指尖,缓缓滑过了静脉。
亦俏不知这最后一下竟是个狠招。那种酥/麻会像过电般传遍全身,对男人是致命的。
许竹终于忍无可忍,捉住她作怪的手,翻身将她制服,低斥:“再动我就睡/了/你!”
他恶狠狠的气势和惊人的力量,吓了亦俏一跳,一时张开嘴不知该说什么。
“我……我不敢……”亦俏秒怂,试着转手腕,纹丝不动。
许竹单手抓住她双腕,压上头顶,这个姿势令她不适又充满危险气息。
她低/吟着扭动身体,无济于事,只能无助的看着他,简直自食恶果。
“你不是想要这个吗?”许竹抽出枕头下的食谱。
亦俏停下挣扎,盯着食谱,眼中满满渴望。
许竹摔开食谱,突然俯下身,开始疯狂的吻她。与之前的吻简直判若两人,啃/咬,撕/扯,不留余地。
亦俏吃疼叫出声。
“想要食谱就别动!”
他声音里带着危险的颗粒,她不敢动,任由他吻下去,惩罚一样,他好像变了一个人,变得残忍,忽然一阵刺痛,她尝到一丝血/腥/味。
听见衣料撕裂声,她在黑暗中紧闭双眼,忍不住发抖,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预料中的事并没有发生。
她小心的睁开眼,许竹正望着她,满目伤情。
“为了他,做什么都行吗?你就那么喜欢他?!”许竹大声质问。
亦俏咬紧下唇盯着他不敢动,不知该如何解释。
许竹忽然起身,一身凌乱的走出去,摔门声吓了亦俏一跳。
这一夜,许竹都没有回来。
***
第二天,天空放晴,风很轻柔,空中仍有大朵大朵的棉絮云,海鸥低飞,两个渔妇议论着还要有雨,可能比昨天的还大。
亦俏的脑子乱糟糟的。
她在船舱里呆着闷,走上甲板吹海风,不一会儿胖lo也跟了出来。
她们在甲板找了张长椅坐下来。
胖lo一双小鹿眼担心的看着亦俏,“你生病了吗?脸色好差喔~”
“昨晚没睡好。”亦俏用丝巾包起一头红发,神色慵懒。
胖lo看看打哈欠的亦俏,又低头看看自己两根食指,它们正在左右相抵,上下搓动。
胖lo鼓着腮帮子,皱紧眉,像一只烦恼的小笼包。
她纠结了片刻,终于下定决心点了下头,对亦俏说:“俏俏~其……其实你就是霓虹妹子!”
胖lo没头没脑的话,亦俏做出一个纳尼的表情。
“不,不是,我是说,许竹十年前没有不辞而别。”
亦俏神情一滞。
胖lo吞了吞口水,道:“你听我慢慢说……是这样的……
“当年,许竹在日本裘家学点心手艺。裘家军事化管理,层级制非常严酷,学徒不熬个十年根本无法出头。
“裘家大少爷嫉恨许竹的才华,处处刁难打压他。许竹眼见没有出头之日,决定离开裘家,可是签了十年合约,他赔不起违约金只好逃走。
“他被裘家少爷的弩划伤了肩膀,从墙头摔下去,拖着伤脚逃出裘家。
“他说幸亏那天下大雪,冻得伤口麻木不知疼,才能逃了那么远。逃到黑目川才晕倒,让你捡到了~”
胖lo捂嘴嘿嘿一笑,看了看亦俏,继续道:“他说你从始至终没说过一句中文,还经常穿一身JK制服,他一直以为你是霓虹妹子。
“后来他去了巴黎,往黑目川那个院子打电话,房东婆婆说你们搬走了。”
“是啊~外婆一直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亦俏暗自嘀咕。
“许竹在巴黎十年,一直没有停止找你。”胖lo说。
“胡说,他当时什么话都没留,连夜就跑了,好像怕我赖上他。”亦俏说。
胖lo深深看她一眼,说:“你就没想过,许竹走后,你外婆为什么急匆匆搬走了?”
亦俏不响。
“他得罪了裘家人,裘家在日本势力很大,据说和松叶会连襟。许竹听见你跟外婆说,门口有黑衣男子徘徊,猜测可能是裘家找来了,他怕连累你们就连夜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