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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局长也是了得,似乎知道自己已经大难临头,衣服下面竟别着两柄南部十四式,发现部队立刻抽出來左右开工,硬是夺路而逃,宪兵们大感丢脸,但也坐实了对他怀疑的猜测,最后在追捕中将其当场击毙,谁知等他被抬进宪兵司令部的时候,居然活了过來,原來击中他的那几枪只是射中胸部与腹部并沒有死透,一路颠簸后,竟醒了。
    宪兵上尉大喜过望,立即对其进行审讯,希望得到此事的幕后主使之人,他不认为这么大的事宋局长一个人能做的了主,结果得到的答案却让他目瞪口呆。
    宋局长醒后,嘴角不断涌出黑红色的鲜血,他有些癫狂而又断续的笑着:你hellip;hellip;你们让我一辈子抬hellip;hellip;抬不起头,我就让你们都hellip;hellip;都去死,哈hellip;hellip;哈哈hellip;hellip;陈兴亚老匹夫让我做活王八,我hellip;hellip;我做下这等事,他难hellip;hellip;难辞其咎,想hellip;hellip;想必他也不会有好果子hellip;hellip;rdquo;
    话到一半,宋局长脖子一歪,气绝身亡。
    吴孝良听罢,哭笑不得,千算万算,算不到的竟是这么一件鸡零狗碎的小事,如果陈兴亚不找姘头用宋局长顶雷,或是那宋局长不是心理变态之人,或许,张作霖真的逃过一劫也说不定。
    但事实容不得假设。
    就在宪兵司令部内一干人等感慨唏嘘的时候,一列闷罐车正在自北京到奉天的铁路上疾驰着,其中某个闷罐内,一名约有二十七八岁的年轻士兵穿着极不合身的军服,倚靠在闷罐车内壁之上,紧闭双眼,眉头紧皱,看似疲惫不堪,这年轻士兵身边的另一名中年士兵,则油光满面,在他耳边不停的小声嘀咕着。
    军团长,此事定然大有蹊跷,您想想看,龙车在皇姑屯被炸的消息,当时只有您和我知道,他能在黑龙会里准确的说出皇姑屯竟似早已预知一般,若说不是事先知情,便是打死卑职也不信的hellip;hellip;rdquo;
    年轻士兵猛地睁开双眼,目光寒冷的几可结冰,他后悔与父亲的最后一面竟然还在吵架斗气,如今天人永隔,却是连个赔礼认错的机会都沒有了。
    那也未必就说明什么,维中还是心向我们的hellip;hellip;我们或许不该不辞而别hellip;hellip;rdquo;
    中年士兵不以为然,军团长还是太过信任他了,他当年因何下野,又是因何被迫退出军界,说句大不敬的话,还不是老帅在暗中使力,以那人之聪明焉能不知晓hellip;hellip;rdquo;
    年轻士兵长叹一声,再度合上双眼,久久沒有一丝动静,竟似沉沉的睡去。
    第346章 风云突变
    到了第二ri早上,吴孝良已经确认的确是联系不上张学良了,所有人都不知道军团长的消息,早在昨天晚上,吴孝良就觉得蹊跷,宪兵上尉來汇报异常情况之后,他就立刻联系了张学良,岂止竟然联系不上,他马上又联系陈兴亚,一样是沒有任何音讯,他心底里总有种隐隐的不安。
    吴孝良突然激灵灵打了一个冷战,张学良莫不是已经不信任他了吧,他仔细的回忆着,自來beijing开始的一桩桩、一件件,越來越心惊肉跳,如果最后张作霖安然返奉,一切都是完美的,但如果是遇害,自己与老张恩怨牵扯甚深,而今又参与此事甚深,张学良信任自己,但是不代表他的想法不会转变,在这种情况下恐怕就是再坚定的人都要与自己产生隔膜,生分了。
    胡思乱想间,李泽军由外面回到宪兵司令部。
    旅长,这beijing待不得了,外面乱的不像样子,他张汉卿不辞而别,咱们也别在这傻耗着了。rdquo;
    吴孝良觉得有理,但是走之前有几件事必须都办完了,首先,他又去了趟凉宫和美暂居的胡同,自然是如预料一般,早就人去宅空,于是他带着李泽军去了黑龙会,狼二自吴孝良走后一直盼着他回來,此时见了竟又激动起來。
    问起孙家钰等人的下落,狼二已经将几个人转移到天津去了,此时已经安全,现在的beijing暗流涌动,已经不是久留之地。
    吴孝良看着狼二那张沒有表情,一脸纵横疤痕的脸,不由一阵难过,当年的狼家二爷如何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二子,你的脸这是。rdquo;
    狼二伸手摸了把已经毫无知觉的面部,恨恨的道:二哥这事一言难尽,那ri我在路上遇到抢劫的歹徒,被打昏过去,醒來后便觉整张脸疼的直似钻心,我伸手一抹竟是血肉模糊,旁边一老丐,告诉我实情,是那些人用热油毁了我的脸,准备再敲折四肢好去要钱hellip;hellip;rdquo;
    说道此处,狼二艰难的咽了口口水,这段回忆对他來说直是个噩梦一般。
    只怪那些抢劫的歹徒扒光了我的衣服,后來那些花子头发现我后便起了歹心,后來我一气之下便将那些人通通杀光,却是再沒脸回去,这些年靠着一番狠辣,在这南城杀出点名堂着实不易hellip;hellip;rdquo;
    竟和当年吴孝良初到beijing时的遭遇极为相似,只不过吴孝良幸运,反抗的及时,狼二不幸在当时已然失去意识,吴孝良突然想起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
    狼二,你在为ri本人做事。rdquo;
    他的声音渐渐发冷。
    狼二料到吴孝良会有此一问,他早不是当年的纨绔子弟狼家二少爷,这些年在江湖中沉浮,练就了一副狠辣yin鸷的xing子,但此时在吴孝良面前,却突然忐忑起來,连他自己都莫名其妙,为何吴孝良责问的时候,他会突然产生一丝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