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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孝良以山东省主席的身份通电全国,强烈谴责了张宗昌擅自挑起战端,勾结日本人,屠戮百姓,拆屋毁田,至数百万百姓无家可归,数万人冻饿而死。一桩桩,一件件,罄竹难书。山东的局势也由吴孝良这份通电开始,在外界看來开始逐渐变得明朗,此前日军之所以悍然发动对中国守军的军事攻击,完全是因为张宗昌与韩复榘内斗不敌才卖国投靠所导致。如今日军迫于国际压力不得不收敛行为,山东省府发表的通电得到了全国各界的支持。
由此,一直不显山露水的吴孝良终于走到台前,为全国人民所知。以天津《大公报》为首,长篇累牍报道了山东省府主席吴孝良过去的种种事迹,各地媒体也跟随争相报道。人们这才恍然,原來绥东建省,收复外蒙竟是这位不显山露水将军所为。人们都对山东的局面充满了信心,有这样一位将军坐镇,无论是张逆亦或是日本人的问題,想必都会迎刃而解。
十一月二十日,山东降下入冬以來的第一场大雪,天气冷的滴水成冰。但鲁东南一带却打得极其火热,山东保安部队学生团一部,以及骑兵营像一柄尖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袭了潍城、高密、兵锋直指青岛西部门户的胶县。
由此,张宗昌大本营与西部的军队被彻底掐断联系。西部军队被歼灭只是迟早,不但如此,就算是大本营的处境一样岌岌可危。设在即墨的司令部已经人心惶惶,一片萧瑟之色,很多军官已经脱离军队,偷偷逃命去。张宗昌失魂落魄,由始至终他并沒有将这个老相识看做一个相当的对手。在他眼中,此人虽然有勇有谋,但只是一个无兵无权的光杆司令,即便他当年在湖南战绩如何辉煌,在东北功绩如何彪炳,那都是建立在他有一支绝对精良的军队的基础之上。
他不相信,吴孝良能带着一群民团和乳臭未脱的学生与之正面对抗。但事实让他绝望异常,就是这支乳臭未干的学生团,将他精锐中的精锐,第十九混成旅打的丢盔弃甲,从高密一路败回即墨。为了不使自己这支最为精锐的部队遭受灭顶之灾,他应经命另一旅人马接替了十九混成旅在胶县的防区。
胶县县城外围,一场齐膝深的大雪阻碍了山东学生团的进攻步伐,作为第一支实验摩托化部队,配备的卡车纷纷抛锚,士兵们在各级长官的命令下,步行前进,不费吹灰之力就冲破了原本张宗昌守军构置的一道道工事,因为此时的工事早就空无一人。
直至接近县城之时,才零星的听到几声枪响,炮兵选择好炮位准备进入射击状态,大批的步兵们于城前展开进攻阵型。工兵连也是了得,竟然以人步行的速度挖出了一条两米宽的通路,吉普车喇叭嘀嘀之声跟随到了阵地的最前沿。
一名身穿厚呢子双排扣军大衣的军官由车上下來,肩章上一颗将星璀璨夺目,带着黑皮手套的双手举起望远镜仔细的观测着县城城防状况。陆续有情绪高昂的营连长前來请战,士兵们同样高昂的士气竟似将这严冬的酷寒也融暖的火热。
少将沉稳坚定,部下们火一样的热情好像并沒有感染他分毫。
何必浪费兵力,炮兵准备,两个基数,覆盖炮击!rdquo;
命令下达,早就调校好射击诸元的重炮齐齐发射,整个胶县城墙都淹沒在重炮炮火之下,城墙上适才还零星响起的枪声则彻底哑了火。炮击彻底将城墙以及门楼变成了一片废墟。
待炮击完毕,少将命人对着城头喊话。
城上的人听着,只要你们放下武器,接受改编,对你们此前的罪行省政府可以既往不咎,如果负隅顽抗,城破之后将得到严厉的惩处hellip;hellip;rdquo;
很快攻心战便起了作用,城头上升起了一块由白布扯成的旗子。一个士兵在残破的城头上扯嗓子喊着:
别开炮,俺们旅长发话了,俺们全旅都向贵部投诚,愿意接受贵部改编hellip;hellip;rdquo;
原本这一旅人马便对张宗昌将他们顶上來当炮灰极度不满,如今见识了省府军队重炮厉害,已然吓得胆寒。那旅长左思右想之下,便起了反正之心,左右都是为他人效力,何不傍上一棵大树?
少将很快见到了城中旅长派來的代表。
将军,俺们旅长只要求还能带部队,其余的都好谈。rdquo;
对方的要求并不高,甚至改编派驻军官都可以。少将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他的条件,只是提出一条,一旅人马必须开出胶县县城接受改编。
第392章 鸠占鹊巢
山东保安部队学生团一路高歌猛进,如摧枯拉朽一般终结了张宗昌在胶济铁路一线的统治,眼见无力回天,张宗昌弃了部队孤身一人逃往青岛,请求ri本当局予以庇护,但青岛ri本当局却认为他军队和地盘全部丧失,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再者此人名声极臭,山东省府已经宣布他为战争罪犯,发出通缉令,眼下收留此人,不但沒有半点好处,反而会引來一身的麻烦。
张宗昌在青岛转了个圈便又被赶回即墨,当得知驻守胶县的部队投靠了吴孝良以后,暴跳如雷,一阵癫狂的怒骂之后,他又陷入了深深的恐惧之中,因为自己曾经的部下已经投靠了吴孝良并且帮着对方來围困即墨,众叛亲离即在眼前,绝望在一瞬间填满了他无所适从的内心,想起十多年前,那吴孝良不过是金川街的一介小人物,以自己的实力随便动动手指就能像碾死只臭虫一般除掉他,可那时相差悬殊的吴孝良竟然将自己打的一败涂地,最终还是他的一时心软自己才逃得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