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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要……”
年轻的军阀几乎是颤抖着急促出声,他想过去,但是他知道这样只会将女孩逼得更远更危险,他只能死死的忍住,站在那里。
他不敢上前,紧握的指骨已经泛着可怖的苍白,思考能力在那一刻已经完全丧失了。
他的眼中只有前端的那人,耳边是列车门外呼啸的风声。
“二爷。”
女孩突然轻唤他一句。
他颤抖着长睫看过去,嗓子哑了,望着对方平静无比的眼神,滔天恐惧漫卷的袭上心头,心脏就仿佛被一双大手紧紧捏住了一样。
他好像知道对方要说什么一样。
苍白着脸色,又极尽卑微又无助的轻摇着头。
不……
不要说。
女孩好似没有察觉到军阀的乞求一样,轻笑着说:“二爷,其实和您在一起的这段时间真的很开心。”
她嗓音软软的,茶眸也不再毫无情绪,反而还吟吟带着笑意。
“虽然您总是吃些毫无理由的醋,对我生闷气,但是我还是很喜欢您。”
“您生气的时候的确很恐怖,但是却很好哄。”
突然的她低下声音。
“以前以为是您在乎我所以我随便哄哄您就开心了,现在想想,其实……”
她抬头笑着。
“其实是因为您从未在乎过我是吧?”
第1690章 除却梨园无此曲【106】
说出这话的时候,景砚修的心中仿佛释然了一般。
他站在那里,又突然好像很平静的样子,站在那里目光温柔的看着她。
青年毫无顾忌的张开双臂,他将自己的软肋毫无保留的露出来。
“清清,开枪吧。”
是啊,她恨他。
被人利用又只能不恨呢?
换做往日他人利用了他,那人早就被他千刀万剐的扔去喂白狼了。
她只是想杀了他。
很正常的。
前半生都浸泡在杀戮和血液中,他手上沾了太多的血,能死在她的手上,也算是他的归宿了。
他,心甘情愿。
景砚修将视线落在歹徒的身上,语气冰冷的道:“按你说的,杀了我,你必须得放了她!”
歹徒闻言,笑了,“这是当然!你知道,我的目的从头至尾只有你一个人。”
听了后,景砚修闭上了眼睛。
他静等着子弹穿过心脏的那一刻。
周围似乎好像都安静了下来。
晨湾码头的四周傍水依山,四周都是巍峨高耸的高山,翠然绿意一片。
嗅着清新的空气,还有小鸟叽叽喳喳的声音。
以往被他忽视的日常西街好像这一瞬间的都涌入了脑子一般。
人生就宛如走马观灯一般一幕一幕的在自己的眼前闪过。
他的人生枯燥又无味,浸泡在那充满血腥味的战场。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弱小无助地敌人在自己的面前颤栗的害怕求饶,最后又麻木冷漠的看着敌人死去时不甘的眼神。
权力、荣誉、财富这些几乎从来都不需要景砚修去琢磨得到,从小锦衣玉食,他所有的一切全由父亲安排。
大哥不愿打打杀杀,弃军从商,父亲只能将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
他就像是个毫无感情的木偶一样,年纪轻轻便接下来了父亲的部分兵权出门从军,至此经年流落在外打仗。
也不负父亲所望,外出征战几年便将整个中南六省、东北三省纳入了自己的麾下。成为了史上最年轻、也最具权威的对掌权人。
他就宛如神明一样,生来便是尊贵的,寄予了无数人民的希望。
有他在的地方就相当于落下了一个安稳的词,抵御外敌,南征北战,庇护和杀戮无时不刻的都在围绕着他。满手沾满了鲜血了,一具具身躯在他面前倒下,这是杀戮;但身后又是人民安稳的生活,那是庇护。
可是神明总是缺乏情感的,因为无欲无求的才能如此强大。他生活的地方危险阴冷又充满着狡诈,阴险计谋,为达目的不折手段,这些在他眼中早已是几乎正常的手段了。
南京失守,的确是在他的计划之中,他身负重伤也不过是迷惑的敌人的一个噱头而已。
她说他利用她?
景砚修很迷茫,利用么?
他其实不太明白,从头至尾只要是沾上和她有一点关系的事情他就无法弄明白。
或许存有那么几分心思,却只不过是在自欺欺人,为自己找个纵容自己接近她的理由罢了。
若是真存在利用,又怎么会如此迫不及待的想娶回家。
第1691章 除却梨园无此曲【107】
也不负父亲所望,外出征战几年便将整个中南六省、东北三省纳入了自己的麾下。成为了史上最年轻、也最具权威的对掌权人。
他就宛如神明一样,生来便是尊贵的,寄予了无数人民的希望。
有他在的地方就相当于落下了一个安稳的词,抵御外敌,南征北战,庇护和杀戮无时不刻的都在围绕着他。满手沾满了鲜血了,一具具身躯在他面前倒下,这是杀戮;但身后又是人民安稳的生活,那是庇护。
可是神明总是缺乏情感的,因为无欲无求的才能如此强大。他生活的地方危险阴冷又充满着狡诈,阴险计谋,为达目的不折手段,这些在他眼中早已是几乎正常的手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