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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是有人要把这个案子审得人尽皆知啊,是要彻底让怒浪侯夫人和敖玉彻底身败名裂,这样敖鸣继承侯爵之位就没有任何阻力了。
甚至怒浪侯敖心管教不严,也会遭到严惩。
对方这是要给敖心一个深刻的教训了,反正敖鸣即将要继承的是祖上传下来的爵位。
这次刺杀大案,严惩也只是敖心这个人,而不会影响怒浪侯爵位。
一般来说,只要不涉及谋反大案,爵位是不会剥夺的,大不了就是换一个人封爵。
……
其实这个时候的太守府,已经渐渐称之为知府事或者权知府事了,不过正式官职还是称之为郡守。
当云中鹤进入太守府大堂的时候,那里已经严阵以待了。
不仅太守大人在堂,甚至行省负责刑狱的官员,还有魏国公府的人也都在场。
江州府主官名叫尉迟端,正儿八经的二甲进士出身。
“本官一般是不审案的,但今日情形特殊,这个案子江北县令不敢接,就由我接下来了。”
太守尉迟端缓缓道:“好在我也是做过县令的,也审过不少案子。”
老祖宗敖亭上前,拱手道:“太守大人,家门不幸,让您见笑了。”
为首尉迟端道:“哪里,哪里,老大人深明大义,下官佩服。”
这位尉迟端之所以会说老大人,是因为敖亭也是担任过官职的,而且还不小。
接下来,这位太守亲自搬来了一个凳子,请敖亭坐下。
太守尉迟端清了清嗓子道:“那接下来,本官就正式审理此案了。”
他目光一冷,望向了柳氏道:“怒浪侯夫人,你可认识跪在地上之人。”
怒浪侯夫人道:“认识,他叫柳重,很早就在柳家中效命。我嫁到江州城,他作为护卫一并过来,曾经在怒浪侯爵府中效命了十年。”
太守尉迟端道:“那他算不算你的故人,你的曾经心腹呢?”
怒浪侯夫人柳氏道:“算!”
太守尉迟端道:“好,夫人如此诚实,这好得很!那本官就直截了当了,这位柳重当众刺杀敖鸣,是不是你指使的?”
怒浪侯夫人柳氏道:“当然不是,我难道是疯的吗?还当众派人刺杀敖鸣?而且还派曾经的心腹护卫去办这件事情?这是唯恐别人不怀疑到我头上吗?”
太守尉迟端道:“凶手柳重,你抬起头来。”
那个刺客抬起头,却发现他已经毁容了,几乎看不出原来的面目了。
太守尉迟端道:“他已经自我毁容了,对你可谓是忠心耿耿啊,这样就算被擒,也不会暴露身份,也不会牵连到你头上。”
怒浪侯夫人柳氏道:“那为何如今又把我招供出来了呢?”
太守尉迟端道:“柳重,你说说看,为何又反悔,招供出怒浪侯夫人了呢?”
凶手柳重道:“夫人之前告诉我,说敖鸣卑鄙无耻,狠毒下流,不但要夺走敖玉公子的继承权,而且还对夫人多有非礼,简直禽兽不如,所以让我杀之。我这一听,直接就怒了,所以铤而走险,直接对他进行刺杀。”
“然而等我出手杀他之后,才发现事情不对。敖鸣公子面对危险,首先保护的是怀里的孩子,而且用后背挡我的匕首,这样品行高洁的人,怎么可能是禽兽不如卑鄙之徒?”
“接下来我又知道敖鸣公子积德行善,写下诗文无数,还写了许多话本,风靡了几个行省,但是所得的银钱,全部捐出来修建了怀山书院,专门供贫寒弟子念书。这样的人,简直如同圣人一般,怎么可能是卑鄙之徒?所以我想我应该是受骗了,我实在受不了良心的谴责,所以我主动招供了。”
靠,听上去是多么的合情合理啊。
怒浪侯夫人柳氏冷笑道:“太守大人,你断案未免也太草率了,就因为他曾经是我的心腹,就因为他的招供,就把我断定为幕后凶手,证据呢?证据呢?”
太守尉迟端道:“说得好,本官断案最重证据,不但要有人证,还要有物证,传物证!”
一个文书,端上来了一盆东西。
上面有几个银元宝,还有几颗金瓜子,还有几张银票。
太守尉迟端道:“柳重,你说这些钱,是哪里来的?你担任的是民军百户,虽然是百户,但其实也只是巡街的军户,哪里来的这么多钱?这些钱加起来,总共有三四百两之多。”
凶手柳重道:“这些都是夫人给我的,是让我刺杀敖鸣的酬劳。”
太守尉迟端道:“怒浪侯夫人,这些银元宝没有特征,但是这金瓜子是你侯爵府专用的吧。不仅如此,这些银元宝上,还有你的手纹,你手先触碰过胭脂,然后又拿了这些元宝,所以手印也留在了上面,要不要对一下你的手印纹路呢?另外这些银票都超过了五十两,每一张五十两的银票,都在票号中有备案,传隐元票号的掌柜。”
片刻后,一个票号的掌柜进入大堂。
太守尉迟端道:“堂下何人。”
那个掌柜道:“草民王金元,是隐元号在江州分号,第七柜的掌柜。”
太守尉迟端道:“王金元,你好好辨认一下,这几张银票是出自你隐元号吗?”
那个掌柜道:“确认不假。”
太守尉迟端道:“能查出这些银票的根子在哪里的吗?是谁人所存的银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