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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走了于铮之后,宇文柱顶替之,成为了新的御史中丞。而于铮大人和敖玉虽然交往不多,但隐然已经是忘年交了,绝对算得上是政治盟友了。
而且在那个子虚乌有的科举舞弊案中,作为主考官的于铮大人帮了云中鹤天大的忙。
所以眼前这个御史中丞于文柱,就是敌人了。
钦差大臣仿佛也不喜欢敖玉,听到御史中丞的话后,便要下令杖责敖玉。
先打个半死再说,让你多事,原本他在江州的差事都要办完的,就是你敖玉节外生枝。
“来人啊……”钦差大臣寒声道。
顿时几个武士上前,手中拿着粗狠的水火棍,而且有几个武士就要上来扒掉敖玉的裤子。
这要是被打一百杖的话,就算还活着的,日后也大小便失禁了,那方面的功能更是直接毁了。
老祖宗敖亭目光残忍而又痛快,小畜生,让你告发我,先把你打得半死再说。
“慢着!”敖玉道:“请问钦差大臣,请问御史中丞大人,按照大周律法,如果父母将儿女遗弃,又该当如何?”
御史中丞寒声道:“当日敖亭将儿子过继给前代怒浪侯,是怜惜兄弟让他有香火继承,怎么能称得上遗弃呢?所以这并不能改变他是敖心父亲的事实,也改变不了他是你祖父的事实。”
云中鹤笑道:“我不是说那一次,我说的是不久之前,敖亭已经正式发文,彻底和敖心断绝父子关系,并且将我父子赶出敖氏家族了,彻底划清界限了。那请问他还是不是我祖父呢?”
这话一出,在场几个人一愕,不由得望向了敖亭。
敖亭目光大恨。
他确实当众发文,将敖心父子逐出家谱,而且在祠堂上,当众将敖心父子的名字删掉,表示和敖心父子彻底划清界限了。
当日江州很多勋贵,还有官员都在场见证的。
云中鹤道:“既然已经断绝关系了,他就不再是我的祖父了,我凭什么不能告发他?”
在场几人哑口无言。
接着云中鹤道:“这仅仅只是其一,我又要问御史中丞大人了,按照大周律法,如果知道自己的父亲,或者祖父要谋反,那是应该告发,还是不告发呢?作为大周子民,忠君和孝顺祖父,应该是哪一个排在前面呢?”
众人脸色微微一变。
当然是先忠君,然后再谈孝顺了。
忠孝节义,排列的整整齐齐的,所以才有大义灭亲这个说法啊。
天地君亲师!
在大周帝国的礼法中,忠君始终排孝顺前面的。
云中鹤寒声道:“我知道了敖亭大爷爷有谋反篡逆之事,趁着钦差大臣在,当然要进行告发。御史中丞大人,你屡次阻挠,还要杖责我?不知道是何居心?你这是要为敖亭大爷爷隐瞒罪责吗?还是你觉得忠君应该排在后面吗?”
御史中丞于文柱面孔煞白,气得浑身发抖,但这个时候他不能乱说话了。
因为眼前这个敖玉太毒了,每一口咬人都入骨三分啊,稍稍不慎的话,可能会带来灾祸的。
而老祖宗敖亭那边几乎要气炸了。
敖玉,你这个小孽畜实在是太毒了啊,竟然说我是谋反,而且篡逆?
你这不仅仅是想要杀我,而且是想要诛杀满门啊。
“钦差大臣,老朽确实说过类似的话。”敖亭躬身道。
钦差大臣道:“什么类似的话,具体一些。”
敖亭道:“我确实说过,尽管敖心是怒浪侯,但在这个家中我就是……太上,这个家的一切我说了算。但这是七年前的事情,当时天衍皇帝还在位。”
敖亭不能把话说得太明白,但表达的意思很清楚,我没有任何暗讽的意思啊,更没有对皇帝陛下有任何不敬的意思,当时天衍皇帝还没有退位,还没有太上皇这回事啊。
接着,老祖宗敖亭寒声道:“敖玉,你不但告发你的祖父,而且还将我在七年之前的口误说成了谋逆篡位,你是何居心?皇帝陛下乃是天选之主,皇位稳如天地,你竟然说什么篡位,你这是暗讽皇帝陛下位置不稳吗?”
敖亭立刻反咬一口。
云中鹤冷笑道:“大爷爷,你以为我告发你说这句话是暗讽朝局吗?暗讽皇帝陛下吗?当然不是啊,我是告发你谋反,告发你试图篡位啊。”
我,我草你大爷。
敖亭内心狂怒,几乎忘记了他就是敖玉的大爷爷。
你这嘴巴比天还要大啊,我这随便的一句话,你竟然说我谋反篡位?太他么扯淡了,太无耻了。
云中鹤寒声道:“我大周有几个太上皇?当然只有一个,那就是当今皇帝陛下的父亲,曾经的天衍皇帝。而敖亭大爷爷,你在七年前就自比太上皇了,你想要做什么?你这是想要逼迫我父亲敖心造反,然后你自己做一把太上皇的瘾吗?你这不是谋反篡位是什么?只不过可惜啊我父亲忠君爱国,不愿意听从你的逆命,所以不被你喜爱,甚至还被逐出了敖氏家族。”
这话一出,敖亭眼前一阵昏眩,几乎又要昏厥过去。
全场所有人彻底惊呆了,不由得望着这个胖乎乎的敖玉。
奶奶的,你看上去这么憨厚,怎么这样狠毒啊?
你……你也太会扯了啊。
云中鹤寒声道:“御史中丞大人,看你这个表情,莫非是觉得我说得不对吗?我究竟哪一句不对,请你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