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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现在,我们大周竟然要剥夺这些带路党的走狗资格了,他们当然害怕了。因为这样一来,他们就要失去在广大土人面前的优越感了。不仅如此,我们还要断了他们的狗粮,所以他们才会跟着李文化起来闹事,而本质上他们就是想要夺回自己的那份狗粮。”
“吾皇陛下,我们老祖宗一直有一句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但是南蛮境的土人,能够称之为异族吗?完全不能的,他们甚至都没有开化,他们的思维是懵懂未知的。因为南蛮境从未出现过统一的国度,也没有一个辉煌的领袖,所以他们没有所谓的认同感,也没有荣誉感,不算是一个真正的民族。”
“他们不像是大凉王国,这些南蛮境的土人虽然凶猛彪悍,甚至是不畏死的,但是本质上他们只是无数的浮萍而已。”
“大凉王国就完全不一样了,他们是真正的异族,而且热衷于劫掠,本质上把我们华族人当成了猪羊,等我们弱小的时候就来劫掠一番,这才是需要我们彻底消灭的敌人。”
“那些土人就算再彪悍,他们并不是靠劫掠生活,他们不太会耕种,但是他们会打猎,会采集,终究是愿意劳动的。”
“而且这些土人和我们长相其实没有太大的区别,只是矮小一点,黑一些而已,只需几代之后,他们就会和我们完全一样了。”
“所以他们不是异族,只是我们征服的目标,吞并的目标,同化的目标。”
“最最重要的是,这些土人在面对我们大周的时候,终究是自卑的,甚至是仰慕的。”
“我看过南蛮境的资料,老实讲这些土人的生活状况很不好,被我们大周移民欺压得很厉害,不知道多少人为奴为婢。但就算如此,很多土人还是觉得日子比以前好过,因为他们看到了更高级的文明生活,本能地仰慕我们。”
“所以南蛮境的这些土人会不会谋反?关键看他们有没有被另外的文明向心力所吸引。然而在这片土地上,我们大周就是唯一的文明向心力。”
“而这一场叛乱,造反的不是被压迫的最厉害的底层土人,反而是处于中层的走狗,他们曾经是我大周最忠诚的拥护者。”
“而且这群守备军带路党,这群走狗,却是欺压底层土人最凶狠的一群人。这也注定了他们在短时间内是得不到底层土人的支持的,所以这一场叛乱是无根之火。”
“陛下啊,我们不能剥夺别人做走狗的权力,否则他们就会一无所有了。而一无所有的走狗,才会去咬它的主人。”
“所以我也说这一场叛乱看似轰轰烈烈,其实并不值得担心。我们应该担心的是这次叛乱的幕后黑手,镇海王府,史氏家族。”
“史氏家族桀骜不驯,时时刻刻都想要统一整个南蛮,建立另外一个帝国。”
“我们如果大张旗鼓地去镇压那些土人守备军,就正中了史氏家族的下怀了。而且那些土人守备军原本并没有真正谋反的意志,但如果我们大军南下,那么为了活命,他们就不得不反了,到那个时候才真正无法回头了。”
“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大周帝国真的就再一次被拖入南蛮战争的深渊了。史氏家族就能做坐山观虎斗,左右逢源了。等我们打得两败俱伤的时候,史氏家族倾巢而出,开始重新占领南蛮境。”
此时,书房内响起了另外一个人的声音。
“被拖入了南蛮战争的泥潭深渊?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们帝国大军了,又或者是你太高看你的父亲敖心了。当年你父亲敖心征战南蛮的时候,并不太费力就打下了大半的南蛮境,莫非没有你父亲,我们帝国大军就打不过这些南蛮人了?”
这个年轻的声音是谁?二皇子吗?
云中鹤道:“我说一句您或许不太喜欢听的话,如今帝国大军去攻打南蛮的话,反而比之前更加难打了。因为之前的南蛮分为不计其数的部族,百里一个小国,如同一盘散沙。但如今的南蛮人反而被我们聚集在了一起,尤其这些守备军,得到了正规军的训练和武器,而且被聚集到了一起。这群人做走狗的话很好用,但如果要将他们赶尽杀绝的话,他们凶性大发,就真的不好打了。”
“而且还有一个局面,我们不得不防!面对南境的叛乱,我们定的调子这么高,集结几十万大军去平叛。那么如果镇海王府上奏折,说愿意帮助陛下平叛那应该怎么办?甚至他一边上奏折,一边已经派遣大军北上,以帮助我们平叛的名义,占领我们在南蛮的行省又应该怎么办?到那个时候,请神容易送神难了。”
“所以这一场所谓的南境叛乱,完全是镇海王府的阴谋而已,而充其量这只是土人守备军的一次讨薪大会而已,他们只是被某些阴谋家利用了而已。您把调子定的这么高,只会把这些土人守备军逼向绝路,逼向真正造反的路,正中了史氏家族的下怀。”
“所以您问我有什么奇策,我的计策很简单,就是派遣一个钦差大臣用最快速度进入南蛮,向那些土人守备军传达您的旨意,不追究他们的罪责,而且维持之前守备军的编制,维持之前的地位待遇和军饷,只要杀了李文化,如果是南周人就封为伯爵,如果是土人那就封为侯爵,我保证这场叛乱就能平息下去。”
“当然,派去南境最好人选便是我父亲敖心,因为守备军就是我父亲建立的,他们信任我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