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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这种恐惧,才被大圣师袁天邪利用了,最终导致了谋反。
    曾经土人是没有什么信仰的。
    但是现在他们有了信仰,那就是黄天火神。
    如今大南国的旗帜上都是黄底火焰。
    最近一年来,南境频频地震,加上多灾多疫,各种各样的病症夺走了无数人的生命。
    在这种动荡不安的环境下,袁天邪的黄天教成为了无数人的信仰,他也成为了无数人心目中的大救星。
    因为黄天教是黄天圣火的代言人。
    他宣称自己是天神派来拯救众生的,而且喝下了他的符水之后,真的有奇效,很多病入膏肓的人竟然很快活蹦乱跳了,这简直就是活神仙啊。
    这支叛军的最高首领是伏乍,自称大南王。
    但是袁天邪不仅是国师,而且还是伏乍的师傅。
    在场所有的叛军将领,也都是袁天邪的徒子徒孙。
    云中鹤一下子就看出来,袁天邪是要在最短时间内取代敖心,成为无数土人心目中的救星和杀神。
    因为袁天邪不但能够救人,还能够杀人,而且是下神旨杀人。
    他杀人的方式是非常可怕的,隔空手一指,那个违反神旨的人立刻就全身自燃,熊熊燃烧,短短片刻就烧成了焦炭。
    所以,整个南境土人对袁天邪是又敬又怕,完全不敢违逆他的意志。
    这种神神叨叨的东西,对愚昧的土人杀伤力是非常大的。
    君不见当时太平道大贤师张角,一旦起兵造反,百万黄巾军聚于麾下。
    之后明清两代,红莲教,白莲教同样是一呼百应,还有太平天国一开始也是利用宗教扩张的。
    土人愚昧,脑子空虚,袁天邪本事又强,所以能够轻而易举地占领他们的精神世界。
    而伏乍就是被袁天邪洗了脑子,觉得自己能够成为大南的开国之君,是火神钦定的天命之子。
    因为袁天邪不止一次向他展示了神迹。
    从某种程度上,袁天邪已经是伏乍的精神支柱了。
    所以这一场叛乱比云中鹤想象中的要麻烦得多。
    原本觉得无数土人是一盘散沙,但是却被袁天邪凝聚起来了,尽管是用邪恶的手段凝聚起来的,但是这杀伤力更大。
    原本觉得这些土人守备军的谋反是无根之火,因为他们曾经是大周帝国的走狗,欺压底层土人最为凶狠,所以两千多万土人对这支土人守备军恨之入骨。
    但是袁天邪用黄天教把土人和叛军串联了起来。
    所以,这支叛军不再是无根之火了,因为他们共同站在了黄天教之下,有了共同的信仰。
    尽管这种信仰完全是用恐惧支撑的。
    ……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在场所有人都喝得有点醉醺醺的了,自称大南王的叛军首领伏乍忽然大声道:“诸位,听我一言。”
    他说的是汉语,而不是土语。
    因为他们做守备军的时候,自诩是高等人,是绝对不说土人语的。
    大南王伏乍道:“最众所周知,我们的一切都是敖心大帅给予的。没有敖心大帅,就没有南境,就没有守备军,也就没有我们在座所有人的荣华富贵,敬敖心大帅。”
    顿时在场几百名将领高举酒杯高呼:“敬敖心大帅。”
    此时云中鹤注意到一个细节,那就是敖器眼圈发红了。
    他是父亲的另外一个义子,也是伏乍的双胞胎弟弟。
    敖乍和敖器是完全不一样性格的。
    敖乍外向,敖器内向。
    绝大部分时候,敖器都是沉默寡言的,仿佛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而此时众人高呼敬敖心大帅的时候,敖器的眼圈竟然红了,这证明了他是在内心想念这个义父,他是真的把敖心当成了父辈,尽管他只比敖心小了不到十岁。
    伏乍继续道:“我们这支守备军原本就是敖心大帅一手建立的,所以他才是这支军队的主人,而现在他被大周昏君关在监狱里面。我仅仅只是敖心大帅的义子,现在他真正的儿子来了,也就是我的弟弟敖玉!”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云中鹤。
    “来,我的弟弟,我亲爱的弟弟。”伏乍搂着云中鹤:“我们虽然不是亲生兄弟,但你在我心中就和亲弟弟是一模一样的。”
    “所有人都听着,我弟弟敖玉才是敖心大帅唯一的继承人,所以……这个大南王位应该是属于我弟弟敖玉的。”
    伏乍摘掉了头上的黄金王冠,直接戴在了云中鹤的头顶,接着又解下了身上的王袍,直接穿在了云中鹤的身上。
    我……我日,这算什么?
    王袍加身吗?
    接着伏乍将云中鹤推到了自己的王座上,大声道:“大家听着,从今以后敖玉就是新的大南王了。”
    所有人完全惊呆了。
    伏乍大声厉吼道:“你们还呆着干什么?还不拜见新王?”
    别说是在场所有人,就连云中鹤自己也完全惊呆了。
    这玩的是哪一出啊?
    未免也太突如其来了啊。
    原本你伏乍表现的亲热无比依旧算了,现在竟然要把王位让给我?
    这算什么?陶谦的三让徐州?
    完全不像啊!
    因为伏乍看似醉醺醺的,但是目光却很清醒的,而且显得非常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