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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个女人家懂个什么!快去聊你们的。”灌夫三两下把老婆训斥的闭嘴。
他婆娘嘟着嘴巴不知道在念叨哪个地区的方言俚语,看那样子应该是骂丈夫脑袋不行之类的话,淳于缇萦觉得有趣,再转过脸发现女儿召蕤和陈掌不知所踪,不用想也知道这对小情侣肯定是找个僻静地方玩亲嘴游戏,想起自家的疯丫头越来越外向,有了情郎忘了娘,可把淳于缇萦给气坏了。
灌夫憨厚耿直的面庞,却流露出与面貌不相符的精明:“300顷太少了,再加200顷如何?”
“兄长,这个没的商量,君侯给您300顷已经是极限了,边郡地力稀薄300顷的收益略比关中100顷上田高一些,汉律规定大上造可占田86顷,有功之臣要占的当然是上田,兄长占着边郡的下田,灌家多占田的理由也说得过去,这样问题就不明显了。”
世人皆知道北方边郡是苦寒之地,一亩田无论多么努力也很难超过二石五斗粮食,按照1大亩等于2.4小亩的标准,一小亩也就能收到一石粮,耕地再贫瘠些只能收来七斗粮食,就这点粮食根本不够吃的,想活下去就必须饲养牛羊放牧。
灌夫攥紧拳头,脸色如六月里草原的夏天,时而阴郁低沉时而狂风怒吼。
少府开出的价码不能说很差,还隐含着许诺他多饲养牛羊放牧的许可,汉家治理土地兼并打击非法占田,这里面可没有饲养牛羊什么事,有本事你养一万头能耕地的牛,不会比坐拥良田千顷更贫穷。
可毕竟是迁入边郡,这就好比举家发配边地受罚似的,想他灌夫也是铁骨铮铮的好男儿,怎么能受得了这样的待遇,可他能如何?
选择就摆在面前,听从安排自有少府料理首尾,不听安排只要把卷宗转到廷尉府,不出半个月灌家上下全都得进大牢里蹲着,他这个新鲜出炉的雁门太守也得一撸到底去蹲大狱,家族的兴旺存续,他这辈子的仕途机会全部完蛋了。
酒冷了又被热过一遍,灌夫的脸色渐渐恢复平静,眼眸里满含着不甘地垂下头:“我认了!迁入雁门郡听候少府安排。”
召孟终于露出灿烂的笑容,战场上勇往直前不惧死亡的硬汉,在仕途命运的面前低下高傲的头颅。
“兄长放心,咱们一家人不会苛待一家人,君侯只没收了灌家的田地,并没有罚没灌家的财产,兄长手里至少有几千万钱,这笔钱可以拿出来多买牛羊放牧,保证您一年之内把所有投资全部赚回来,到时候你们家君侯消了气,咱们还是一家人。”
灌夫长出一口气:“贤弟的话,我信!这事就依照你的计策去办!”
第122章 女魔头
站在凉风里吹了半个时辰,身上的脂粉气稍稍淡了些,曹时整整衣裳踏入侯府后院。
阳信公主刘婠,忙着衣料坊的生意,侯府下庄子新送来的彩缎三十多匹,所有缎子都是纯天然的彩色生丝纺出来的,她得张罗着把彩缎按照颜色品相分级,哪些是需要浸染上色,哪些可以直接售卖的,纯天然无上色彩缎,不伤皮肤的纯净彩缎,仔细听这名号就很高大上。
见到夫婿走进来,刘婠高兴的迎上去,走到半道上忽然停下来,鼻子细细一嗅脸色顿时不好看:“又是刘陵那个狐媚子?”
曹时七手八脚脱下长衫,讪笑道:“路上遇到她,纠缠不过就说了会儿话。”
“那个狐媚子真讨厌,每次去宫里都能看到她围着皇祖母转,听说她父亲在编撰一本黄老学派的《淮南子》,皇祖母每天都要听她讲里面的段子,那股子带着骚味的香味永远忘不掉。”阳信公主刘婠撅着嘴吧酸道:“那狐媚子不去纠缠别家男子,为什么偏偏看上君子?”
曹时耸耸肩道:“大概是瞧上为夫的美色吧。”
“贫嘴。”阳信公主捡起那件沾染香气的长袍,仔细一嗅撅起嘴巴剜了曹时一眼:“君子的美色果真惊人,那骚狐狸把整个身子都凑到身上蹭了很久吧?我闻这股子味那么浓郁。快赶上我和君子欢好时的气味了。”
曹时捂着额头苦笑道:“我可不敢和那个女人胡乱纠缠,那女人是宗室王女,而我是功勋列侯九卿之一。两家自汉兴以来就形同陌路,那女人来找我,我想躲都来不及,我和那女人是清白无辜的。”
“哼!妾猜度的也差不多,君子的性子绝不敢在外边胡作非为,要怪就怪那个骚狐狸勾搭人家男人,真讨厌!”打破醋坛子的小女人嘟着小嘴发脾气。刘婠可以不计较卫君孺分享宠爱,可以暗示夫婿在外勾搭年轻女人,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宠爱是其他人永远抢不走的。
至今为止。每个月刨除她在大姨妈期间不能侍寝的时间以外,曹时几乎都要宿在她的房间里,去卫君孺的房间里的时间只有稍稍的一部分,可见她的得宠的优势非常巨大的。她的侍女夏玉到现在都很不得宠爱。夫婿似乎打算把她打发给家生的奴仆。
刘陵完全不一样,她是宗室贵女,父亲是淮南王刘安,只凭这身份足以让她忌惮,更不用说刘陵八面玲珑的手段,把太皇太后哄的眉开眼笑的,游走在京师的上流社会结交各路名流,才半个月功夫就已经为众人所熟知和接受。
以上还不是最糟糕的。刘陵长相出众身材非常好,恰恰是男人们最喜欢的妖娆多姿型女子。胸前鼓鼓的峰峦比她还要大一圈,她私下比划过自家夫婿的大手可以勉强握住自己,肯定握不住刘陵胸前那两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