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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皇太后冷哼一声心里是门清,往日里小心翼翼大气不敢出的儿媳妇突然出手阴了一把,再结合前些日子刘嫖哭诉长秋宫里受到侮辱,这个不省心的儿媳妇也开始兴风作浪了。
曹时还没来得及解决,王娡又插一脚进来兴风作浪,太皇太后眉头深锁着,颇有点按住葫芦浮起瓢的无力感。
到这一步,窦漪房再不清楚里面的关窍,可就真的白活近七十年了,可即便她已经明白不对又能怎样,大吵大闹丢了长辈的威严,苦口婆心又显得有气无力效果太差,上了年纪的太皇太后早就是当年杀伐果断的狠辣女子,越发的优柔寡断患得患失。
不管别人的反应,曹时始终站在位置旁面色冷漠:“尊贵的馆陶长公主,我给过您机会的,很不幸被您粗鲁的拒绝了,那么以后可不要怪我手下无情。”
曹时缓缓的坐下来,脸上的笑容缓缓浮现,仿佛馆陶长公主只是一丢丢小事情,一抬手就能解决的小小麻烦而已。
陈蟜被那道利剑般的目光锁定,吓的浑身发抖半天不敢动弹,他母亲刘嫖也是一脸后悔和懊恼,只是虚荣心和面子作祟坚决不同意道歉,轮到他头上可就倒霉了,曹时对付刘嫖不太容易,对付陈家人可就简单的多,陈蟜全身上下都是破绽,只要稍一动手分分钟就得倒霉。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陈蟜惶惶不可终日。
就在一干皇族分神的功夫,只听到耳边一阵狂雷怒吼般的呼啸,隐隐约约传来解说员声嘶力竭的呐喊声,比赛已经决出胜负。
眨眼间,锣鼓喧天金钟齐鸣。
“二百二十七号!一百九十二号,八十三号,果然是你!我的1000万钱赌赢了!”刘彻翻出马票仔细一瞧。嘴角的得意垮下来,连本带利到手的也就2700万钱,远比不上许多不被看好的赛马,1000万钱投进去若三个全猜中,至少可以赢回10亿钱。
马市上对这前三名的私下评价非常高,刘彻事先得到曹时的暗线汇报,才舍得买下1000万钱的马票。买多了太皇太后肯定会制止,这点钱权当是玩个游戏,赢的虽不多却胜在是自己的好手气。预估和实际情况总有出入,刘彻觉得今天的手气挺红的。
另一边,贵族区里大多哀鸿遍野,赌二百二十七号为头名的不少。青海骢能在短时间内挤下匈奴名驹。成为长安城里炙手可热的顶级良马,必然是经过相马的专业人士反复考量的,长安城里什么不多就是玩马的贵族多,常年接触各地的名马良驹,不敢说一双眼是火眼金睛,起码名驹的高低差距看的出来,二百二十七号就是多人力荐的顶级良马,有高手下注。后面跟风下重注的人着实不少。
真正难的是二三名的位次猜测,只有这匹名叫黑魔兽的青海骢最强。余下的青海骢和顶级匈奴马差距不是很大,猜测位次就显得非常难,有些人为了下注把几匹马全部买一遍,鸡蛋不放在一个篮子里权当是风险转嫁,什么都买的结果亏的更多了。
恼怒的赌徒把马票撕成碎片,看台上搀杂着谩骂和哀叹此起彼伏纷闹不休。
颁奖的时候,依照名次给前三名颁发重一市斤的金牌,正面是赛马大会开幕式特别纪念款,背面是刘彻亲笔书写翻刻上的冠军字样,第二名换成银牌,制式相同只是背面换成亚军字样,第三名换成铜牌,背面是季军字样。
这场比赛只是个开锣大戏,接下来才是更为激烈的赛事。
短暂的歇息过,耐力赛宣布开赛。
同样是三百多匹赛马,换了一匹耐力赛的新赛马,他们将需要完成15圈总共60公里的耐力比赛。
赌马的人又兴致勃勃的接过马报分析胜负手,官方定的水位每隔几分钟变动一次,买的早了有高赔率,晚了就没的赚头。
卫绾喘了口气坐着闭目养神,刚结束大名阿塞实在太刺激了,以至于年纪大的老丞相心脏有点承受不住。
女儿和女婿兴奋的叽叽喳喳聊起比赛,他们俩拿了点钱投了两套下注方案,运气不错恰其中的一套方案就是中奖方案,投进一千钱赚回两千七百钱,扣除成本还赚了七百钱,也就是说一上午赚了七石粟米,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要是天天赚七石粟米,一年就能赚回2500多石粟米,夫妻俩乐滋滋的喜不自胜。
“不要白日做梦,你能赢多少就能输多少,想赚钱还是得脚踏实地的去做事,指望竞猜马赛赚钱无异于骗人骗己。”卫绾板着脸呵斥。
他见过太多不踏实的人,当初给女儿选夫婿千挑万选才找了个脚踏实地的好孩子,没想到碰到可恶的曹时弄了个害人的赛马,把女儿女婿都给骗进去高兴的不行。
女儿和女婿不乐意,只是畏惧父亲的威严不敢反驳罢了。
卫绾呵斥一句,就没心情再管了,心跳还没回复过来,说话有气无力的,回头看见同坐的上卿们深色各异。
看热闹?不,没有人是来纯看热闹的,不把赛马竞技办砸就已经很难受了,还要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把赛马回办的那么好看。
牛抵觉得胸中的愤怒就要炸开,再不发泄他就要生生疯掉,怒火焚烧的理智还剩下最后一丝的清明,他还记得自己的身份是廷尉,他只是个刚履职几个月的新九卿。
其他人可没那么幸运。
主爵都尉奴连眼神都变了,那眼神就像一头择人而噬的饿狼,他正在发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