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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高官互相交换眼神,不动声色的应付过去,九卿里中尉樊它广、卫尉庄青翟、太仆王辟方不动声色的错过视线,太常赵周低垂着脑袋仿佛没听到,三个人鄙夷的撇撇嘴暗骂他是个胆小鬼,从来不敢和他们有太近关系,天真的以为与功勋列侯保持关系就能混过去,却不知道丞相和太尉首先要盯着他,因为它是落单的列侯。
柿子挑软的捏,田蚡很快转向他挤兑道:“太常有消息没?你也是列侯,想必是清楚个中缘由的。”
“我不清楚,我和平阳侯不太熟。”
“列侯还有不熟?不可能吧!虽然我只是个外戚侯,偶尔还会和平阳侯见面打招呼,你和平阳侯不熟?”
“真不怎么熟,我平时不爱和列侯来往的。”赵周尴尬的坐立不安,他突然觉得自己被坑了。
就在刚才,分明看到樊它广和庄青翟的冷漠目光,列侯们最忌讳内部不团结,赵周只是个不起眼的南陵侯,在列侯里地位和话语权是中等偏下,按照道理是应该服从几个强力列侯的指挥,可是他的地位并非列侯们争取来的,没有天子的赏识就不会有他的今天,让他跑去找几个列侯请求宽恕是毫无可能的。
“原来真是不太熟啊,那到是我错怪太常了。”田蚡路出得意的笑容。
他也瞥见几个列侯公卿面色不善,若非御史大夫张欧的努力弹压,几个列侯指不定要对南陵侯赵周动手,让他记住长幼尊卑的汉家铁律。
窦婴冷眼旁观一切,不动声色的挪动脖颈遮挡住脸上的嘲讽,田蚡是个见利忘义的小人,他素来瞧不起田蚡之流,我还记得田蚡做太中大夫的时候,曾经奉承他像对自己亲爹一样亲密,到现在却只保持基本的尊敬,自古前恭后倨之辈都是是小人。
其实他这个丞相当的很累,刚成型的三公九卿就因为内部不平衡四分五裂,听从丞相招呼的也就寥寥几个人。列侯们大多都有自己的主见,王田两家的外戚抱团成自己的阵营。余下的郎中令石建、太常赵周之流属于皇帝的忠臣,历来是保持中立两边不得罪。
御史大夫张欧叹了口气:“希望大雪早点停下来。继续下雪对我们不是好事。”
突如其来的大雪没有影响长安居民的心情,百姓们早早的起床,出门扫雪清理道路。
剧信回到学校里参与大扫除,他把这个月的假期全部用再陪未婚妻夏玉的身上,全靠曹时的指点给他指出一条明路顺利的拿下夏玉。
他还记得那天下午,他捧着一束火红的花儿送到夏玉的面前说要娶她,那个不让须眉的坚强姑娘喜极而泣,搂住剧信的肩膀哭的像个小花猫。
侯府的操持下,没处几天就定下婚期。两人从没名没份的地下恋人变成有婚约在身的未婚夫妻,剧信也被赶回学校上课,根据风俗结婚之前是不能和新娘子再见面的。
“哟,这不是新郎官嘛!今天起的挺早。”
“早早!”
“新郎官人逢喜事精神爽,娶亲的时候可别忘了通知兄弟几个。”
“好说好说。”
“什么时候拿点蜂蜜糖给大家沾沾光。”
“有机会的别急。”
同个院落里另外三个邻居取笑几句,他们平时嘻嘻哈哈的打闹关系不错,说话也用上比较随便的白话,自从几年前《货币论》带起的白话兴起得到许多人喜欢,尤其是古典文化水平欠缺的人喜欢上浪费口舌的白话语。
扫雪的人很多。年纪小的学生还在雪地里打雪仗,几十个人围着一堆铲好的雪堆玩的不亦乐乎。
剧信的身手敏捷打雪仗实力最强,总是能带着三个室友打赢临近几个院落的强敌,正当大家玩的开心时遥远的方向传来号角声。
四个人身形一顿丢下扫帚就往院落跑。忙着打扫积雪竟然忘记早晨出操,慌了神的学生还有不少,个个慌里慌张的往外跑。有的人脸统一的校服都没穿好就跑出去。
“糟糕,扫雪忘记吃饭怎么办?”
“挺过去。出操晚了咱们吃不了兜着走。”
太学制度非常严,最初以为是来享受四年愉快太学生涯的孩子全错了。每个踏入太学的莘莘学子都得接受军事素养培训,列队分队,列阵分阵的训练非常多,哪怕是文理学院的书生们也得拿着大杆长矛学习军阵,大汉帝国除了老弱妇孺,要求从上到下都必须懂得军阵,必须有可战之力。
与此同时祭酒卫绾召开会议,几百名教职工列席参加,荣誉祭酒曹时也应邀出席。
“十月新年辞旧迎新,我们太学也将迎来全新学年和全新的挑战……经过大半年的总结目前发现教科书中的问题很多,完善教科书是个漫长的过程,各位教课时要学会灵活的应对,适当的调整教学科目完成安排的任务,教具都给你们统一制作出来了,理工两学院的实践课还需要各位想想办法。”
卫绾滔滔不绝的安排各项事务,平时看起来不咋地的老头能力不俗,看起来当这个太学祭酒还有点如鱼得水的意味,侧面反映出让他去当个丞相有点勉为其难。
曹时闷声不吭当个听众,除了萧胜时不时投来敌视的目光,全程保持缩在座位上当个不起眼的路人甲,反正教务他是一点也不沾,他只负责安排部分毕业生的就业问题,至于其他安排得让三公九卿商量着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