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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站在阮天义的角度来看,这是一件有失气节之事,换做是曾国华,他也不会干,所以,以曾国华的理解,阮天义是不可能投降的。
而曾国华之所以讲前面这些话,只不过是就着阮天义的话头顺势而说罢了,他也没准备得出什么结论。
“好了,话已至此,再说已是多余,既然曾将军不肯相让,那我也无话可说。”阮天义无奈地道。
此情此景,此时此地,阮天义唯有无奈而已。
而无奈的前面就是末路,阮天义也是知道的,他的心不由变得沉重起来。
他必须要做出选择了,如果选择这条不归路,可能他,以及他手下的这些人全都会死,但是,他又不得不去这样做。
他的内心是痛苦的,也是矛盾的,但是,还是那句话,他还是得做出选择,而不论这个选择最后会带来什么。
而再一次,他望了望那些衣衫不整的南军将士,阮天义有点绝望,就凭他们这些人,想要与对面壁垒森严,甲胄鲜明的太平军重装步兵决战,那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
可是,明知是要去死,但仍然毫不犹豫地去赴死,这是必须的。
因为,这就叫做气节。
阮天义无疑是有气节的。
所以,他准备去死,不过,在死之前,他还得冲一冲,也许还有机会都说不定。
阮天义最后决定倾力一战,希望可以杀出一条血路。
而曾国华望着阮天义脸上的表情从犹豫转为坚定,他就明白,阮天义已经下定决心了,特别是他看到阮天义脸上露出的光彩,他更明白,阮天义是准备以死相搏了。
于是,曾国华也让他的人做好了准备。
第五百七十二章 轻而易举胜之
“弟兄们,今日之事已难善了,唯有拼死一搏,方才能有一线生机,最不济,也就是杀一个够本,杀两人赚一个,人生在世,纵不能轰轰烈烈,至少也需无愧于心,兄弟们,多的话不说了,是好汉的,给我杀!”阮天义的眼中涌上决然之色,他的目光在南军众人的脸上慢慢滑过,然后振臂高呼道。
阮天义真打算拼了。
而阮天义这些鼓动人心的话确实作用不小,众南洋军听了,俱都是精神大振,并以杀声相和。
咋一看起来,气势到是不小。
而曾国华见此,也就是笑了笑,他不觉得已在网中的鱼儿还能翻起多大的浪花,最多也就是蹦哒几下罢了,到头来还是逃不出太平军的掌控。
可是,话虽这么说,但一些必要的准备还是要做的,于是,曾国华暗自给大军下令,准备狠杀。
喊杀声振天,南洋人准备做殊死一搏。
不得不说,他们勇气可嘉,可是,南洋人也别忘了,他们面对的是太平军的重装步兵,而这些重装步兵本来就是专门用来对付南洋军的,即使南洋军处在巅峰状态,他们也不一定能敌得过太平军的重装步兵,更何况是现在,他们已是一群残余,那更不可能是太平军的对手,也许太平军只要一个来回的冲锋,他们就直接垮掉了。
尽管如此,曾国华还是准备慎重以待,他不能因为敌人弱,就格外轻视,因为他明白。狂妄自大往往是要付出代价的。
所以,当南洋军冲来的时候,曾国华的眼中精芒一闪,然后只见他的右手缓缓举起,接着再慢慢落下,最后。他的牙缝中挤出一个字:“干”。
言毕,他挺起手中的大刀,直指阮天义。
而他身后的重装步兵也按照队形展开,并摆好了阵势,弓箭手拉满弓,盾牌手支起了护盾,众军将都挺起了手中的武器。
他们等着猎物自己送上门来。
而两军之间的距离并不远,按照南洋军奔跑的速度,只不过眨眼的功夫便到。用不着招呼,两军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再然后,就听见砰砰砰,唰唰唰,嗖嗖嗖,噗噗噗的声音不断想起,接着便是喊声一边,骂声一片,嚎声一片。而伴随着这些的是血,鲜红的血。鲜血四溅,身体部件横飞,尸体成排成排地倒下。
场面血腥而又混乱,空气中弥漫着各式的气味,身在战场中的每一个人心中,在这个时候想到的只有两个字。生与死,不是生就是死。
而这哪里是人间,这完全是炼狱,这里已没有人性的思维,只有兽性的暴发。唯生唯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由不得人犹豫,由不得人仁慈,所有的人都是这部战争机器上的齿轮,一切行动已不受自己控制,只要机器转动,就得随着转动。
这就是战争,这就是冷兵器的厮杀,格外的真实,格外的恐怖,也格外的残酷。
当一刀砍下对面人的头,甚至来不及多想,自己的人头恐怕也要落地。
事实就是这么残酷。
而这场战争的过程却并没有令曾国华感到意外。
因为,这本就不是对等的战争,太平军占有装备与力量上的优势,南洋军哪里会是对手,所以,与其说这是太平军与南洋军的战争,到不如说,这是太平军单方面的屠杀,对南洋军的屠杀。
而直接的力量展示,无异是太平军的重装步兵直接碾压过可怜的南洋军,当者披靡。
在如此强大的力量面前,南洋军怕了,胆寒了,刚开始的时候,他们还能凭借着那一股锐气稍做抵抗,但是,很快,他们的意志就被这种绝对的力量给摧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