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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瑶收萧落地,轻捷利落地翻上马背坐在余长宁身后,又轻轻一个口哨,小黑马兴奋地嘶鸣了一声,如一道黑色闪电般绝尘而去。
在一片上下起伏的颠簸中,余长宁只觉身后丽人的身躯特别柔软,两团软绵绵的事物紧紧贴在后背不停地来回搓揉,香风扑鼻,柔软阵阵,舒坦得几乎要呻吟出来,只盼这一条路能一直这样走下去。
瑶瑶虽不谙男女之事,然则见前面这小贼面红过耳,呼吸急促,浑身颤抖,心知有异,不由立即起了几分警觉,鼓动朱唇便吹响了口哨。
小黑马不满地甩头,却还是立即收蹄止步。
余长宁正在享受当儿,根本没有用力抓住缰绳,在巨大的前冲力之下,竟被轻易掀下了马背,摔到前面跌了一个五体投地,痛得是哀嚎出声。
见他如此狼狈,瑶瑶忍不住挑了挑眉头,不由噗嗤一声笑了。
余长宁愤然起身,拍掉身上的尘土走到她的前面怒道:喂,我难道与你有仇吗?突然停下也不通知一声。
瑶瑶微微一笑,答道:谁说没提醒,我可吹了口哨。
就是因为这样才更加可恶。余长宁愤愤然地高声道:这马明明是我的坐骑,为什么它竟要听你的话,让它走便走,让它停边停,视我这个主人为无物。
瑶瑶慵懒地伸了一个懒腰,双臂交叉枕在马颈之上,歪着脑袋戏谑道:你不是骂我小妖女吗?小妖女自然懂得很多妖法,有什么好奇怪的。
余长宁闻言泄气,却又突然伸长脖子向瑶瑶身后仔细打量,模样好不严肃。
瑶瑶微微蹙眉,问道:你在看什么?
余长宁装模作样地看了良久,望着她正色道:听闻深山里有一种千年狐妖,因窥视那些绝世美男的贞洁,所以专门化作女子前来行骗,我得看看你的身后可有狐狸尾巴,免得一不小心便被你侮辱了。
瑶瑶轻啐了一声,俏脸已是涨红,呆呆愣怔半响,嘴角却又突然一弯,竟情不自禁地大笑了起来,显然被他的诙谐逗乐了。
不多久已至正午,两人骑马来到了一座小镇之上。
这座小镇地处水陆交通节点,来往商旅路人极多,狭窄的大街上挤满了服饰各异的人群,四处弥漫着天南地北的口音,喧嚣中透着热闹,杂乱中透着繁华。
余长宁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家有空座的酒肆,要了一叠酱羊肉,几个白面馒头,便坐下悠然吃开。
瑶瑶不知在想些什么,竟没多少心思吃饭,不停地把玩着手中的玉箫,眼眸中隐隐有凝重之色。
余长宁飞快地啃完三个馒头,又是一壶茶水下肚,腹中已是大饱,望向瑶瑶笑问:刚才你对付追兵那招可真厉害,单单一曲便让他们的坐骑全部受惊后退,究竟是什么武功?
瑶瑶美目一闪,收起了玉箫冷冷答道:你管不着,我凭什么要说给你听!
哎,得瑟个甚!你不说我也知道,不就叫做摄魂曲。
这个名字是昨天余长宁在石屋时听那蒙面女子所说,此刻他抱着蒙一下的心态一试,看看能否套出她的话来。
瑶瑶嘴角一扬,勾出了一个动人的笑意,问道:既然知道它名字,那么你可敢一听?
见她神情说不出的戏谑,余长宁顿觉有些不服气,手掌将胸脯排得啪啪作响:听就听,莫非还怕你不成。
好。瑶瑶冷冷一句,玉箫已是横置嘴边,腮帮轻轻鼓动,清越的笛声已是激扬飞出,在余长宁的耳畔响彻开来。
余长宁凝耳倾听,箫声飘飘荡荡似在身旁环绕,虽然悦耳动听,却远远达不到摄魂的厉害。
他不屑地撇撇嘴,正要说话,瑶瑶原本柔和的目光突然便得锐利起来,箫声竟是越来越快,汹涌澎湃宛如一个又一个的浪潮不断向他冲击而来。
霎那间,余长宁双目骤然睁大,神情呆滞,全身僵硬,竟不知身在何处。
朦胧中,只觉自己置身于一艘乌蓬小船内,船舱外大江东流,惊涛拍岸,浪花滚滚,船行江面随波逐浪直向东去。
船内桌案前坐着两个古装老者,一人白衣持萧,一人黑衣抚琴,皆是仙风道骨,矍铄健旺。
余长宁不能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已是愣怔在了那里。
只见白衣老者对着他正色一瞥,威严出声道:小子,既然笑傲江湖,还不抚琴而歌?
余长宁也不知道自己中了什么邪,竟恭敬地应了一声,盘坐琴案之前,大袖一抖,抚琴高声唱道: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只记今朝。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出天知晓hellip;hellip;
一曲唱罢,他突然清醒了过来,大江、小船、琴案统统消失不见,骇然一望四周,却还是刚才那家酒肆。
原本喧闹的大厅早已变得安静无比,食客们全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全场静得如同空山幽谷一般。
在这人人注视之中,晓是余长宁的厚面皮也忍不住有些不好意思,悄悄问一旁的瑶瑶道:喂,刚才我干了些什么,怎么这些人眼神怪怪的?
瑶瑶噗嗤一笑,放下了手中馒头:没什么,只是你刚才站在桌子上唱了一首曲调很怪的歌曲,嗯,叫什么沧海一声笑来着,大家听完都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