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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木楼,一个明艳动人的侍女已是飘然而至,柔柔一句:公子请。便将他领入了大厅。
大厅内乌烟瘴气,喧嚣声声,每一张长案前都围了不等的人群,或投琼,或彩战,或双陆,每当庄家开出骰子点数时,立即有人大笑,有人哀嚎,总之是市井百态,形形色色。
余长宁刚装模作样地看了几圈,一个身着锦袍的连髯大汉已轻步来到了他的身前,拱手笑道:哈哈,原来是余二少,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里玩玩?
余长宁知道这大汉便是逍遥坊的老板,不由笑着拱手回礼道:最近赚了几个臭钱心里发慌,便来马执事这里来试试手气,最近你老生意如何啊?
唉,就这个样,勉强糊口。马执事哈哈一笑,揽住余长宁的肩头道:大厅皆是小赌,以你余二少的身份,不如到二楼去,有美酒有佳人,保管你满意。
余长宁双目一闪,点头笑道:好,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不过待会你得多准备一点银子,我的手气可是很好。
马执事不置可否地一笑,便领着他上了二楼。
到得楼上,是一排颇为典雅的小隔间,虽依稀可闻人声阵阵,不过比起下面的吵杂,却要清静不少。
来到一间隔间前,马执事推门而入。
余长宁走进一看,隔间大概三丈见方,中间摆着一张偌大的长案,围坐着几个神色各异的赌客,每个人身边拥着一名女子,模样好不惬意。
他寻得一个空位坐下,马执事利落上前将他身前酒杯斟满美酒,笑问道:余二少喜欢什么样的姐儿,我替你安排一个。
余长宁环顾赌客们一周,朗声笑道:自然要个胸大的,这样才能镇得住场子。
马执事闻言大是敬佩,翘起拇指笑道:余二少果然品味不凡,我马上就去安排。说罢转身离开了房间。
一个大腹便便的赌客瞄了余长宁一眼,冷冷道:少年郎,你刚上来便想将我们全部镇住,口气可不小啊。
余长宁洒然一甩手中折扇,笑道:少爷我行走江湖二十年,赌钱赌得手发软,既吃庄家也吃闲家,口气大一点也是自然。
那赌客冷哼了一声,望向长案上的骰子不说话了。
等了没多久,马执事便带来了一个花枝招展的女子,指着余长宁笑道:夏姐儿,就是那位少年公子,好生伺候了。
夏姐儿双目一亮,娇嗲一句余公子便带着一股香风坐在了余长宁的怀里,胸前两团凶器已压在了他的手臂之上。
余长宁见她脸上浓妆艳裹也掩不住的皱纹,哭笑不得地问道:这位大姐,敢问你老贵庚?
什么大姐!夏姐儿手中香帕一拂余长宁面门,掩嘴嗲道:小女子芳龄十八,公子可不要叫错了。
哦,原来是八十。余长宁哈哈一声大笑,从怀中摸出五两银子塞进夏姐儿胸前深深的沟壑中,高声道:将它夹好,看少爷赌钱。
夏姐儿眼见他出手如此阔气,不由大喜,依言坐在了他的旁边,一双小手已在他的大腿上揉捏按摩起来。
此刻,庄家已换上了那马执事,他笑吟吟地望着余长宁道:余二少,这局玩否?
玩,怎么不玩!余长宁拿出钱袋撂在桌上,嬉笑望了一周,毫无畏惧之色。
马执事一笑,细细解释道:我们玩的是投琼,余二少可知规矩?
余长宁笑答道:投琼怎么不会,大家依次掷骰子比大小而已,谁胜过庄家便赢,对否?
马执事含笑点头:最低五两银子一局,多押多赔,最多不超过庄家银子上限,概不赊账,没意见咱们就开始。
闻言,众赌客纷纷点头,拿出不等的银子押在了前方。
眼见赌资如此高,余长宁心头倒是起了几分忐忑,暗暗道:我也只是来打探个消息,千万别输多了才好。
心念及此,他从钱袋中拿出五两银子放到案前,环顾左右笑道:先探水试试手气。
左右赌客皆是没好气地给了他一个白眼,没人答话。
马执事拿出一百两银票放在桌上,高声道:第一圈我来坐庄。说罢,伸手将三枚骰子抄到手心,放到嘴边哈了一口长气,松手便掷在了碗里。
骰子骨碌碌地在碗内转了几圈,定下来看,却是四六六十六点。
赌客们一见马执事掷的点数竟如此大,不由哄然哀声惊叹,一个个轮流掷来,竟全部没有那十六点大,通通败下阵来。
到了余长宁时,他淡淡一笑,拿起骰子撒手放入碗内,待到骰子骨碌碌停下时,却是五六六十七点,刚好大过庄家马执事一点。
四周赌客立即一声惊叹,不过当看到余长宁只押了五两银子,不由又大叹可惜。
马执事丢给余长宁五两银子,朗声笑道:余二少手气真好,竟连我这十六点都比了下去。
余长宁暗呼侥幸,脸上却笑道:十七点算什么,下一把我要掷个十八点,让你们通赔。
接下来几人又赌了十来圈,余长宁今天手气竟是大好,待到结束时已赢了百余两银子,可谓满载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