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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说边走,正要步入大厅,却见梁彩萍捧着热茶匆匆而入,差点与罗凝撞了个满怀。
罗凝蹙眉埋怨道:媳妇,走路也不知道看着点吗?莽莽撞撞到哪里去?
梁彩萍惊声唤了句姨娘,懊悔笑道:瞧我这德行,有点事情便手忙脚乱慌慌张张,竟差点撞到姨娘,对不住了。
余长致见妻子一副忙碌的样子,奇声问道:今天莫非很忙吗?可有什么大事?
梁彩萍笑道:大事倒没有,只是家中来了两位贵客,襄阳的叔父和堂兄来长安了,还给咱们带来了一堆礼品,真是太热情了。
什么,叔父来了?余长致与余长宁同时惊呼出声,一想到两家昔日的恩怨不由面面相觑,又不约而同地望向了罗凝。
罗凝闻言娇躯一震,脸色来回变幻了数下终是淡淡道:来了便来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余长致悄悄给了弟弟一个眼神,小心翼翼地问道:姨娘,叔父当初那样对咱们,你莫非不生气?
生气又如何,还不是只能气坏自己。罗凝幽幽一叹,强颜笑道:我罗凝岂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物,走,咱们进去寒暄一番,切记不可丢了礼数。
☆、第九十四章 叔父到来
进入大厅,一身锦袍的余满仓正端坐在椅子上笑道:长远,这支上好的毛笔是叔父特意给你买的,区区一支便价值十两银子。
立在一旁的余长远正抚摸着手中那管精致的毛笔,欣喜说道:竟是上好的幽州狼毫制成,这可是弥足珍贵的文案之物啊,叔父竟能买到?
余满仓捋须笑道:叔父生意遍布大江南北,这些文案之物都是生意场上的朋友送的,你瑞堂兄也有这么一支,这次专程带来参加春闱,但愿能考得一个好名次。
余长静嫣然笑道:瑞堂兄学富五车,这次必定能中得进士,对吧,堂兄?
余瑞被她这么一捧,倒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道:但愿如此吧,若能高中进士,也不枉十年寒窗之苦。
余满仓闻言大笑,余光不经意地瞥向门边,笑声立即又戛然而止了,起身讪讪道:大嫂,数年没见,你还是没怎么变啊?
罗凝蹙着眉头走了进来,望着一脸尴尬却又苍老许多的余满仓,终还是牵强地扯出了一个笑容:你也没什么改变,来,坐了,媳妇上茶。
身后的梁彩萍恭敬地应了一声,为余满仓捧去了一盏热茶,退到了一边。
余满仓尴尬落座,望着刚进来的余长宁两兄弟笑道:长宁,这便是长致吧,哈哈,竟已成家立业了,怎么当初也没通知叔父一声,我也好来朝贺朝贺。
父亲故去之际余长致已是懂事,自然记得当初叔父争夺家产的丑恶嘴脸,闻言没好气地道:襄阳离长安不下千里,这点小事怎敢劳烦叔父的大驾。
听到如此冷言冷语,余满仓脸色更是尴尬。罗凝蹙眉责怪道:长致你怎么说话的?这么大的人了还不知轻重,还不快给叔父赔礼。
余长致不敢忤逆罗凝,只得微微一哼朝余满仓拱了拱手算是赔罪。
余满仓干笑一声,说道:瑞儿,这便是我经常给你提起的伯母,还不上前拜见。
余瑞微微颔首,快步上前深深一躬,朗声道:侄儿余瑞,拜见伯母。
罗凝轻轻点头,笑道:侄儿请起,当初我见你的时候你还是个总角小童,这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余满仓颇有同感地喟然一叹,笑道:这次我们两父子前来长安,主要是瑞儿要参加半月后的春闱考试,所以就来叨扰了。
罗凝恍然笑道:春闱?原来瑞儿已是举人之身,不愧是余家的男儿,果然英姿勃发,一表人才,比我家这几个孩子好多了。
余长宁闻言不屑一笑,什么英姿勃发?瑞堂兄书读多了和三弟一般呆呆笨笨,说是书呆子也不为过,上次泡妞竟泡出了人命,若非宁哥我急中生智替他洗脱冤屈,只怕现在还在牢里蹲着勒!
又是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片时,梁彩萍吩咐丫鬟们上来饭菜,几人便围坐在了圆桌之前。
余满仓望着坐上玲琅满目的菜式,不由满怀感慨地叹息道:说起来我也很多年未去宾满楼了,望着这些菜式,便想起父亲和大哥,不知道他们在九泉之下可好?明天我准备去给他们扫扫墓,尽上一份心意。
罗凝微微点头,轻叹道:算起来马上要到清明节了,二叔这次难得来长安,去去也是应当。
余长宁见正值妙龄的罗凝称呼糟老头般的余满仓为二叔,不由哑然失笑,不过转念一想却又不解爹爹,为何一大把年纪了还要取上一房年轻小妾,弄得他与罗凝站在一起如同姐弟一般。
几人边吃边聊,话题不知为何竟扯到了余长宁获得的这天下第一厨上面。
余满仓笑眯眯地说道:叔父刚才已经听长静说了,长宁你可真能干,竟为余家挣得如此声誉,今后酒肆交给你打理,一定不会有什么差错,对吧大嫂?
罗凝表情顿时有些不自然,只得不置可否地淡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