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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陈若瑶的带领下,余长宁顺着上山的台阶且行且看,层叠错落的楼台亭榭与鳞次栉比的片片房屋不断跃入眼帘。
坐落在半山腰一片开阔草地的三重木楼便是陈家正屋,六开间的红木大门气派非凡,台阶一左一右蹲着两只威风凛凛的石兽,虎视眈眈地盯着来人跃跃欲扑。
陈若瑶停下脚步轻轻一叹,开口提醒道:到了,进去以后说话可得谨慎一点,千万不要惹得族老们不喜!
余长宁笑嘻嘻道:放心吧,我走到哪里都是人见人爱型,开口说话也是极有分寸。
见他依旧没有一个正经的模样,陈若瑶无奈一叹,带着他进屋去了。
跨入正屋门槛,光亮如镜的白玉地砖当先入眼,左右两厢坐满了形形色色的老者,一片白花花的头颅带着各式各样的目光望来,使得走在前面的陈若瑶如芒刺背,好不自在。
余长宁却是一副坦然自若的悠哉神色,昂昂大步掠过中间甬道,正厅三尺台阶上肃然端坐着一个白发矍铄的老人,虽未说话,紧绷着的老脸却自然而然流露出一股威严不可亲近之色。
陈若瑶站定深深一礼,恭敬开口道:若瑶见过族长,我已奉命将宾满楼余长宁公子带来,商议两家合营之事。
老族长眯着眼睛打量余长宁半响,突然出言问道:你就是闻名遐迩的天下第一厨余长宁?
余长宁丝毫不见退缩,郎朗高声道:你就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陈氏族长?
一语落点,满堂皆惊,众老者显然没意料到余长宁竟如此不知礼数,一片窃窃私语之声顿时荡开。
老族长捋着长须一脸淡漠,丝毫不见愤怒,淡淡开口道:长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也!这次能与如此年轻英杰谈生意,老朽真是倍觉感慨。
余长宁摇手笑道:在商言利,客套话咱们就不多说了,谈判直接开始如何?
哈哈,好一句在商言利,余公子真乃爽快人。老族长首次露出了笑容,竹杖一点高声道:那好,就请余公子先将你们宾满楼的具体情况为我们介绍一番,如何?
那是自然。
余长宁点点头又欲开口,突然一个高大的身影步履咚咚地冲入了正厅,开口便道:等一等,河东道掌事陈天有事禀告。
老族长微微一怔,抖动着白花花的胡须伢声道:天儿,族老们正在议事,你进来作甚?还不快快出去。
陈天正色禀告道:爷爷,并非孙儿无礼闯入,因为这件事关系到了我陈家经营,所以得知此事后,孙儿立即赶来向族老们禀告,以免你们受到小人蒙蔽。说罢恶狠狠地看了余长宁一眼。
大厅中顿时鸦雀无声,一双双惊奇的老眼盯着陈天身上,静待下文。
老族长略一沉吟,开口道:既然关系家族生意经营,那么另当别论,有话便说吧。
是。陈天大袖一拱,突然戟指陈若瑶朗声开口道:陈掌事作为与宾满楼合作提议的发起人,却与这余长宁保持着龌蹉的关系,在下有理由质疑她在这桩生意中的公允之心。
郎朗之声久久在大厅中来回震荡,族老们全都膛目结舌地望着有些措手不及的陈若瑶,目光止不住的好奇。
陈天一脸悲愤地接着说道:这对狗男女无媒妁之言便已苟且野合,昨夜同床共枕,同榻而眠,如今又站在这里欺骗诸位族老,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请诸位族老明察秋毫。
哇,这位陈天兄台,泡妞比不上我你便栽赃陷害,连苟且野合这样刺激的话你也说的出来,的确有够无耻的!一旁的余长宁已是大笑出声。
若瑶,陈天所言之事可是实情。老族长手中竹杖猛然点地,老眼目光已是一片凌厉。
陈若瑶气得娇躯微微发抖,正色拱手道:完全是一派胡言,请各位族老为若瑶做主。
陈若瑶,做过的事莫非还不敢承认!见她矢口否认,恼羞成怒的陈天立即气昂昂地一句质问,望向余长宁厉声道:我问你,昨夜你可是住在陈若瑶的房间?
余长宁颔首笑道:不错,有这么一回事。
可是睡在她的床上?
对,在下不仅睡在陈姑娘的床上,盖的还是带着她体香的被子,整整一晚春梦无限哩。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莫非还没有奸情?
余长宁装模作样地一怔,嘿嘿笑道:我俩又没睡在一起,关系比西门庆与潘金莲还要纯洁,有何奸情可言?
什么西门庆潘金莲,我hellip;hellip;一言未了,陈天猛然愣怔住了,傻傻看了余长宁半响,惊声问道:你们hellip;hellip;没睡在一起?
对,我睡在陈姑娘闺房内,陈姑娘睡在隔壁客房,兄台还以为什么?我可不是那种随随便便之人。
霎那间,陈天俊脸涨成了猪肝色,嗫嚅半响嘴角不停抽搐,盯着余长宁与陈若瑶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陈若瑶瞥了他一眼,神色说不出的厌恶,沉声开口道:各位族老,昨夜若瑶与余公子风尘仆仆而回,因为天色较晚便直接回了家中,老母生怕寒舍简陋怠慢贵客,便让若瑶暂住客房,而让余公子住条件较好的房间,期间并无族兄所说那般不堪入耳,请你们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