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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长宁讪讪一笑,也不辩解,说道:现在时辰已是不早,咱们还是回家准备饭菜,明天一早还要上路哩。
陈若瑶轻轻点头,叹息道:也不知二郎今晚会不会回家,我真有些担心他会在外面闯祸。
放心吧,刚才他们说了是去青楼,那里安全得很,运气好说不定还能给你带个弟媳回来,有什么值得担心的。
陈若瑶知道他说话向来口无遮拦,只得无奈摇头,返回客栈牵出马匹,一道出城去了。
来到家门,陈大娘早已翘首以盼,听到勒马嘶鸣声便颤巍巍地站了起来,点着竹杖走到门边欣喜问道:可是瑶儿回来了?
娘,是我。陈若瑶轻轻应了一句,已是翻下马背扶住了她。
若瑶,余公子没同你一路回来?陈大娘侧耳仔细聆听着,脸上止不住的失望。
☆、第一四五章 与陈大娘谈心
大娘,我在这里。余长宁笑着走了过去,握住她的手道,在下原本是想就在巴县客栈内歇息,不过心中舍不得大娘,便又厚着脸皮来了。
陈大娘手中竹杖一点,加重语气道:甚话!公子乃若瑶的朋友,来到巴县这里便是你的家,何必去客栈落脚?
大娘,不用公子前后,叫我长宁便是。
陈大娘轻轻点头,蹒跚慢步地将两人领了进去。
来到厅堂稍事歇息,余长宁起身笑道:大娘,我去厨房准备饭菜,你们两母女好好聊聊吧!
公子留步。陈大娘突然开口叫住了他,又转头对陈若瑶道:瑶儿,你先到厨房去准备一下,我有话想问问余公子。
见娘亲刻意支开自己,陈若瑶目光止不住的惊奇,望了同样觉得莫名其妙的余长宁一眼,只得起身去了。
听到女儿脚步声远去,陈大娘摸索着拉过一张竹椅用干枯的手掌拭了拭,方才笑道:长宁,这厢坐了。
余长宁轻轻哎了一声,撩起衣袍正色落座,却见陈大娘正殷切地看着自己,顿时感到有些不自在,尴尬笑道:大娘,不知你想问我什么事情?
陈大娘轻笑一叹:瑶儿从小到大性格既好强又独立,不论在外面受过多少艰辛,在老身面前总装得没事人一般,什么事情都在心里藏着,就算是我这个作娘的,很多时候也不知她在想些什么。
余长宁点头一笑,却不准备搭话。
陈大娘默然片刻,突然问道:余公子,你觉得我家瑶儿人品如何?
糟糕,大娘莫非是见我俊俏,想招我为女婿?余长宁心头暗道了一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大娘何出此问?这hellip;hellip;呵呵,要怎么说才好?
自然是说实话,贤侄乃瑶儿好友,莫非还不知道?
余长宁兀自沉吟了一番,字斟句酌地缓缓道:陈姑娘温柔贤淑,聪明秀慧,干练精明,人品确实不错hellip;hellip;
陈大娘轻轻一笑:这两年陆续有人上门来向瑶儿求亲说媒,不过她总说自己事务繁忙而婉言拒绝,即便是偶尔回到家中,没过几天便会匆匆离去,双十年华的姑娘了,却对终生大事一片懵懂。
余长宁释然笑道:或许是陈姑娘觉得尚未遇到自己意中之人,所以才会如此吧。
陈大娘正色道:婚姻大事乃媒妁之言,父母之命,若非老身双目失明,否者早就替她拿了注意,也不会等到现在而不问不闻。
大娘,请恕我直言,其实这些事情你完全用不着心急,像陈姑娘这般有主见的人,时候到了她自然会对你言明。
话虽如此,但老身心头总是担心,男怕选错行,女怕嫁错郎,瑶儿的父亲过世得早,若不给她找到一个好归属,老身死不瞑目啊!
余长宁迟疑了一番,问道:大娘,请恕我唐突,敢问这个陈大叔hellip;hellip;他是如何过世的?
哎,说起来已是十多年前的往事了。陈大娘蓦然一声喟叹,你大叔乃陈家商人,时常在外行商贩卖,日子虽过得清贫,但也家庭和睦。一日返回巴县时途经巫山峡谷,不料所乘的商船遇到了巨浪吞舟,人就这么没有了hellip;hellip;
陈大娘抹了抹眼角的泪花,继续说道:那时瑶儿不过三四岁年纪,二郎也还在襁褓之中,突闻噩耗,自然是晴天霹雳一家人抱头痛哭,若非陈氏族长时不时接济我们孤儿寡母,老身真不知如何办才好。
听完,余长宁良久默然,暗道:原来陈小妞身世竟如此凄凉艰辛,哎,看来以后得少欺负她一点才是。
又与陈大娘闲谈片刻,余长宁告辞去了厨房。
陈若瑶正站在炉灶前挑选蔬菜,眼见他进来,好奇问道:我娘和你说了些什么,怎么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样?
自然是关于你的终身大事,陈大娘见在下人品不错,所以hellip;hellip;嘿嘿!
所以什么?陈若瑶芳心一惊,急忙放下了手中的活计。
你娘问我觉得你如何?我便老老实实地告诉了她,说你温柔贤淑,聪明能干,娶回家一定是个贤妻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