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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余长宁不禁摇头苦笑,正要返回酒肆,突见街口跌跌撞撞地跑过来一个人,状若疯癫地大声疾呼:中了中了,哈哈,中了hellip;hellip;
正在纳闷之际,那人越跑越近,余长宁定眼一看,竟是叔父余满仓,大惊之余急忙迎上前去问道:叔父,怎么了?什么中了?
余满仓拉住他的肩膀瞪大了双眼,猛然放声大笑道:长宁,你瑞堂兄高中进士了,哈哈,还是第三甲,真是老天有眼啊!
什么,第三甲?那不是堂兄可以做官了?真是太好了。余长宁不能置信地惊喜一笑,高兴得差点跳起来。
此刻,罗凝与余长致也走了出来,听完余满仓喋喋不休的惊喜述说也是高兴不已,特别是罗凝,更是双手合什抬头望天,激动开口道:二叔,多亏了余家列祖列宗的保佑,瑞儿才能高中进士,咱们得立即到祠堂感谢祖宗才行!
余满仓兴奋点头,哆嗦着嘴唇道:现在瑞儿还不知哩,走,咱们一并回去报喜!
言罢,几人有说有笑地回到家中,一问正在大厅中忙碌的梁彩萍,才知道余瑞外出未归。
奇怪,瑞儿在长安人生地不熟的,此刻会去哪里了?余满仓坐在椅子上喘息歇息,脸膛止不住的奇怪。
罗凝吩咐梁彩萍端来热茶,笑道:或许是与长静,长远出去了吧,不会有事的。
余满仓轻轻颔首,余光一瞥见余长宁正笑吟吟地站在旁边,顿时惊奇道:你这小子多久回来的,竟连比试招亲也不去参加?
余长宁笑着答道:刚刚回来,放心吧叔父,明天我就去参加比赛。
闻言,余满仓顿时皱起了眉头,语重心长地开口道:长宁呵,你堂兄都已经高中进士,机会一到说不定就会晋升官身,你为何如此不长进?连这等大事也是玩世不恭?
余长宁见叔父竟开口教训起自己来,顿时哭笑不得,正欲开口,余长致却冷笑帮腔道:叔父这是甚话!堂弟以后即便是做官也只是个**品的芝麻官儿,那有长宁天子帝婿威风?驸马都尉从五品不说,光是一个公主便已显赫家门,几人能够相比?
余满仓气的胡须都差点翘了起来,怒声道:他还没当驸马了?有什么了不起的,我的瑞儿一定不会比长宁差。
余长致冷哼一声,反唇相讥之话已到嘴边,罗凝却上前摇手道:唉,你们一人都少说一句如何?怎么一见面就吵闹不停!
娘,是叔父狗眼看人低,觉得堂兄中了进士便看不起咱们,我有什么错?余长致愤愤不停地高声叫嚷。
正在吵闹间,一通脚步掠过前院进入大厅,耳畔已传来余瑞惊喜地笑声:咦,你们怎么都在这里?啊,长宁堂弟也回来了?
呀!二哥回来了?真的假的?余长远与余长静同时跨入了门槛,果见余长宁正站在厅内,顿时惊喜上前拉着他问长问短。
看着英姿勃发的儿子,余满仓的怒气如同狂风卷走烟雾一样消失了,笑眯眯地问道:瑞儿,刚才你到哪里去了?
回爹爹的话,孩儿刚才和堂弟堂妹一道去了国子监,聆听了夫子的讲课授业,感觉受益匪浅。
哈哈,爹爹有一个好消息要告你你,可否想听?
余瑞淡淡一笑:莫非是高中进士之事?刚才回来的路上我们已经看到了。
啊?看到了?余满仓老眼一瞪显然觉得有些惊讶。
余长静笑嘻嘻地开口道:对啊,放榜的时候我们就在旁边,第三个便是瑞堂兄的名字。
闻言,本想将喜讯亲自告诉儿子的余满仓顿觉有些尴尬,只得讪讪发笑不止。
又是一通欢笑后,余长远突然问道:二哥,明天你是否要去参加比试招亲?
余长宁点头道:对,路上出了点意外,所以回来晚了,不过幸好还有三轮比赛,也不是没有希望取胜。
好,二哥,你一定要顺利娶回公主,我们一定支持你。余长远上前紧紧地握住他的手,用力点了点头。
余长静乐滋滋道:三哥说得对,若是二哥当上驸马,那么咱们余家就是皇亲国戚了,你得加油才是。
望着家人们殷殷期盼的目光,余长宁重重颔首,目光说不出的坚定。
礼部大院坐落在皇城广场之内,一座雄阔的偏殿外加一片纵深极宽的院落,门前蹲着两只张牙舞爪的石虎,当真是气派非凡。
六部之中,礼部掌天下礼仪、祭享、贡举之政令,主官为尚书正三品,副官为侍郎正四品,职责重要,机构庞大,为朝廷运转所必须。
目下礼部尚书由江夏郡王李道宗担任,他乃高祖堂侄,皇室宗族,一生参与破刘武周,破王世充,灭东土厥、吐谷浑等诸多战役,战功赫赫,功勋彪炳,是皇室为数不多能独当一面的重臣,颇得太宗皇帝的信任。
当清晨第一抹阳光照在偏殿正门的那块金字牌匾上时,礼部官署已是忙碌了起来。
李道宗正坐在案前翻看着今日比试安排,他四十岁上下,头戴乌纱幞头,身披紫色官服,一张国字脸膛说不出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