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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二弟真是糊涂。余长致笑吟吟地摆手道:今天乃是你与公主成亲第二天,按照礼仪,公主该到咱们余府拜见姨娘并请安,而姨娘也会封给你们一个大红包,对了,怎么不见公主,莫非没与你一道前来么?
闻言,余长宁的笑容顿时僵硬在了脸上,看着家人尽皆一片期盼之色,不由大感头痛,讪讪发笑道:新婚燕尔**苦短,公主目前还在梳妆打扮,这样吧,我去公主府催催她,待会儿与她一道前来。说罢,举步欲走。
不料此时一通急促的脚步越过厅堂直入正厅,公主府侍女芙蓉已是轻快地走了进来,高声宣呼道:公主懿旨,着余府一干人等立即前来公主府觐见,不得有违!
此话如巨石入池顿时掀起轩然大波,惊得罗凝等人全都愣住了,大家面面相觑惊疑不定,显然都有些不知所措。
一瞬间,余长宁热血上涌大感愤怒,快步上前责问道:什么狗屁不通的懿旨,芙蓉,这公主莫非是昏头了么?竟敢要我姨娘去拜见她,荒谬!简直是荒谬!见他连公主也敢责难,芙蓉顿时脸色大变惶恐不安,急忙行礼道:驸马爷敬请息怒,奴婢也只是传旨之人,还是不要抗旨不遵才好。不遵便不遵,她能奈我如何!余长宁愤愤然地高声一句,转头肃然道:姨娘,你们先在这里等着我,我去将长乐公主请来。
☆、第一七七章 公主立规
见他怒气冲冲便要出门,罗凝秀眉一蹙,开口道:长宁,你先等等。
余长宁错愕回首,罗凝轻轻一叹,勉力笑道:公主身份显贵,地位超然,自然应该我们前去拜见她,走,大家都到公主府。
闻言,余长宁又气又是好笑,恼怒道:姨娘,你为何总是如此大度,世间哪有舅姑前去拜见儿媳的?说出来也不怕别人笑话。
罗凝走上前来拉住他的手笑道:长宁,家庭以和为贵,受点委屈又有什么关系,只要你与公主能开开心心过日子,我便满足了。
余长宁沉默半响,心头大是感动,叹息道:姨娘,你真的太好了,遇事首先想到的是别人,而不是自己,有什么委屈都自己一个人承受。
罗凝微微笑道:少在这里拍马屁,咱们还是早点过去,千万不要让公主等久了。
栖凤阁二楼,长乐公主正坐在铜镜前梳理着绸缎般的长发。
当看见婉平将自己长发盘起,挽成妇人的头饰时,长乐公主不由生出了几分感叹,低声念诵道:长发高挽作新妇,对镜梳妆声长叹,悲之?乐之?
静启明窗对镜梳妆,明眸皓齿红颜霓裳,少女作新妇,当然应该乐之。婉平拿起一根金步摇插入长乐公主高挽的云鬓中,轻轻笑道:公主真是倾国倾城,风华绝艳,美极了!
长乐公主愣怔怔地看了铜镜中的自己半响,突然笑道:就你这丫头会说话,竟会哄本宫开心。
公主,你好不容易才避免和亲番邦,已是不幸中的万幸,自然应该开心才是。说起此事,婉平仍旧是一副心有余悸的口气。
闻言,长乐公主点头笑道:你说得对,虽然目前无奈与那余长宁成亲,但忍耐一时又可天高海阔,况且现在离开皇宫不用受宫规的约束,想去哪里便去哪里,比以往自在多了。
婉平点头一笑正欲开口,却见芙蓉轻步走入禀告道:启禀公主,余家一干人等已在正厅等候凤驾。
咦,来得可真快,看来这严姑也是识相之人啊!长乐公主嘴角勾出了一丝冷笑,起身一甩云袖带着婉平步履轻捷地出门去了。
公主府的正厅内,一片轻轻的议论声正在蔓延。
众人昨夜虽已来过一次,不过因为人多吵杂,宾客盈门,所以看得也不是很贴切,今日再仔细一看,顿时被正厅的富丽堂皇惊得目瞪口呆。
六开间的厅堂宽敞简朴,中间红毡铺地,脚底一色白玉方砖,红毡两旁分别排列着六张整齐的长案,主人之位坐北朝南设在两尺台阶之上,一把金光闪闪又不失安逸舒适的凤座高档大气,凸显着主人尊贵的身份。
此刻,余长远、余长远兄弟两人正站在旁边的成列架上啧啧称奇,望着上面一个又一个的珍品古玩,轻轻的感叹声竟是不绝于耳。
梁彩萍呀地一声惊呼上前,拿起架上一个雕刻得栩栩如生的玉马惊叹道:相公,这不就是上次你看中的琉璃胭脂马么,光此一匹便要五百两银子,你嫌它价格昂贵只能忍痛放弃,没想到竟出现在公主府内。
余长致睁大双眼也是一声惊叹,疾步上前恍然笑道:噢呀,果然是琉璃胭脂马,彩萍妻快拿给我看看。
罗凝眼见他们竟毛躁地拿下陈设的珍品把玩,不由蹙眉责备道:长致,媳妇,你两人怎么如此没有规矩,还不快将玉马放上去。
余长宁边伸手接过玉马,边转头笑道:姨娘你就放心吧,我看看便好,保管不会损坏的。
恰在此时,一声公主驾到的高亢宣呼掠过正厅,长裙拽地的长乐公主已步履从容地转过屏风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