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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公主踌躇了一下,终于点头道:既然是严姑相邀,本宫岂有不来之道理?你们好好下去准备便是。
罗凝顿时露出了惊喜的笑容,笑道:多谢公主,那民妇就告辞了。
长乐公主轻轻颔首,突然又蹙眉道:严姑不用民妇前后,你乃驸马姨娘,算起来也是本宫长辈,言语可以适当随意一些,免得别人以为本宫不近人情。
哇,你今天终于说了一句人话。余长宁鼻尖一哼,挥手催促道:咱们走吧,免得站在这里看她的脸色,还是早点回府为妙。
罗凝责怪地盯了余长宁一眼,率领余长致等人对着长乐公主盈盈一礼后方才离开。
回到府中,余长宁坐在椅子上刚刚一声长吁,罗凝走过来皱眉询问道:长宁,为何你与公主的关系看起来有些怪怪的,莫非是出了什么问题?
余长宁张了张嘴正欲回答,一旁的余长致已抢先出言道:啊,二弟,莫非是我们昨夜要去闹公主洞房惹得她不快,现在还在生气?
罗凝轻轻一叹,蹙眉责备道:长致,长远,你们两人也是胆大妄为,公主的洞房岂是你们能去闹的?自己受苦被扔进水池不说,还连累长宁与公主吵架不和。
余长远与余长致同时愧疚低下了头,显然觉得颇为不好意思。
余长宁不能对他们讲出实情,只得笑嘻嘻地摇手道:唉,无妨无妨,待会儿我便过去哄哄公主,不会有什么事的。
这才最好。罗凝微笑地点了点头: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公主身为娇贵备受恩宠,性格有些张扬也是常理之中,你以后可得让她一点,知道吗?
余长宁颔首一笑,却是有苦说不出,万千苦闷只得深深地藏在了心里。
整个上午,余府上下都是一片忙碌。
仆人们洒扫庭除,拭擦桌椅,厨房里炊烟阵阵,喧嚣不断,都在为正午的家宴而忙碌着。
到了正午诸事完结,正厅所有桌椅摆设一尘不染,地砖光亮得可以照出人影来,罗凝等人站在厅门来回转悠翘首以盼,等待着长乐公主的大驾。
眼见时候已是差不多了,罗凝仍觉得有些不放心,开口询问道:长致,菜肴可有备齐,可是按我吩咐以八道冷盘、十六道热菜准备?
余长致正色点头道:姨娘你就放心吧,菜肴全是由我亲自烹制,保管不会出现任何差错。
那就好。罗凝长吁了一口气,又转头看向了余长静:静儿,美酒准备得如何?可是府中珍藏的那一坛十年女儿红?
余长静也是点头道:是的姨娘,酒坛已放置偏厅,待公主前来便可开坛上桌。
见他们一副如临大事的模样,余长宁不由有些哭笑不得,上前笑嘻嘻道:不就是过来吃个饭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罗凝瞄了他一眼,不悦开口道:今天可是公主第一次来到我们余家,当然要慎之又慎,长宁,待会儿你可得正经一点,千万不要与公主拌嘴惹她不快!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加倍奉还。余长宁不屑地笑了笑,显然没把罗凝的话听到耳朵里。
此刻,正在安置桌椅的梁彩萍走了过来,低声禀告道:姨娘,这座位次序该如何摆设?请你要拿个办法才是,免得到时候出了差错冒犯凤颜。
罗凝还未开口,余长宁已是满不在乎地笑道:这有什么讲究,该座哪里便座哪里,若是没有位置让公主坐地下也行。
胡说八道!罗凝虎着脸训斥了他一句,走上前去望着厅中那张圆桌,蹙着眉头良久无言。
余长远沉吟片刻,开口打断了罗凝的思绪:姨娘,咱们既然是家宴,还是按照长幼尊次来坐妥当一点,你坐主人尊位,大哥与大嫂坐你右边,二哥与公主坐你左边,如何?
罗凝摇头叹息道:算了,虽说是家宴,但还是要突出公主尊贵的身份,就由公主坐尊位吧。
话音落点,府门顿时传来一声高亢的宣呼:公主驾到;
声音还未落点,一身淡绿宫装的长乐公主已转过影壁缓步悠悠地步入前院,后面跟着一大堆捧盒抱匣的侍女,声势即是壮大。
罗凝轻咳一声提醒众人,大家迎到厅门整齐划一地作礼道:参加公主。
免礼吧。长乐公主虚手一抬示意不必多礼,站在台阶上望着门内宽阔的正厅,轻轻笑道:没想到余家身为商人,府邸也是收拾得如此干净整洁。
罗凝轻笑解释道:我们忙碌生意从来不管家务,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媳妇的功劳,媳妇贤惠能干,操持得力,过门以来这些事情从来未让我操心,每天都收拾得井井有条。
媳妇?就是她?长乐公主疑惑地蹙了蹙眉头,好看的美目朝梁彩萍看了过来。
面对公主询问的目光,梁彩萍顿时脸色涨红,双手一时间竟不知放到哪儿才好,嗫嚅低声道:梁hellip;hellip;梁彩萍参见hellip;hellip;公主。
长乐公主微微颔首,四顾一望却不见余长宁的人影,不由开口问道:严姑,驸马去了何处?为何不见他前来接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