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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之言大是。李谨行大笑出声,举起酒碗道:谨此一碗敬两位朋友,喝酒。
这次余长宁也是慨然举杯,仰头便一饮而尽。
一时间,三人相谈甚欢,举杯畅饮,气氛好不热闹。
余长宁听这李谨行语气有一种不同于中原人的腔调,不由好奇问道:听李兄弟的口气,似乎不是中原人士?
李谨行慨然拍案道:不错,在下乃靺鞨人,因父亲有功于朝廷,所以赐姓为李。
这靺鞨人乃是女真人的祖先,分粟末、伯咄、安车骨、拂涅、号室、黑水、白山七部,主要分布在粟末水(今松花江)和黑水(今黑龙江)一带,以射猎为生,凿土穴而居,虽是化外之邦,但隋唐时期因高句丽的强盛所以多依附中原。
这时,高侃惊讶高声道:噢呀,李谨行李谨行,怪不得听起来如此熟悉,你乃蓍国公突地稽之子,对否?
李谨行点头笑道:高大哥说得不错,没想到家父逝世多年,还有人记得他。
高侃笑叹道:蓍国公有功于隋唐两朝乃当代豪杰,天下谁人不识,虽逝世多年,但在下依然记得。
余长宁有些奇怪地问道:李兄弟既然为靺鞨人,那为何会无奈前来长安,莫非有什么苦衷不成?
李谨行轻轻一叹:父亲逝世后靺鞨分崩离析,在下率领一支迁到边关,前来奉诏觐见被当今天子授予勋卫,所以其后一直长留京师希冀谋个正当差事。
高侃伢声问道:勋卫乃从七品之衔,况且时伴天子左右乃护卫近臣,可以说是仕途正道,为何兄弟却是闷闷不乐?
李谨行苦笑出声道:虽是勋卫,但在下毕竟乃外族人士,与其他官宦子弟多有冲突隔阂,若非皇命在身,真想弃官不做返回辽东。
余长宁听他言语如此苦涩,倒也心生几分同情之感,正想说话,突然酒肆楼下传来一阵高声嚷嚷:李谨行,还不快给大爷们滚出来!李谨行,藏头露尾算什么英雄,莫非想变作女人乎?
余长宁闻声惊愕,转头朝楼下一看,一群身着锦衣的年轻男子正站在下面破口大骂,嚣张地大笑刺得人心头大是不爽。
见状,李谨行脸膛涨得通红,捏住酒杯的右手竟是瑟瑟发抖,显然极其愤怒,猛然一声长吁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对着两人歉意道:本想与两兄开怀畅饮,然则没料到有些小人前来挑衅,谨行只有失陪了,咱们下次在聚。说罢,起身抱拳一躬,便要离去。
余长宁霍然站起拉住了他,伢声道:谨行兄,莫非你准备下去与他们大打出手不成?
李谨行慨然点头道:大丈夫顶天立地气吞山河,大敌当前绝对不能做那缩头乌龟,自然要下去会会他们。
常言道大丈夫能屈能伸,他们有十余人之多,谨行兄你孤身一人还是暂且回避一下较为妥当。
闻言,李谨行一张脸顿时黑了下来,正色道:长宁兄何处此言?谨行即便双拳难敌众手,也绝对不会退让,休要劝说了。说罢拂袖下楼而去。
余长宁望着他的背影良久愣怔,猛然拍手笑道:这李谨行真乃一条好汉,高大哥,我们下去帮帮他如何?
高侃闻言面露难色:驸马爷莫非是想出去与人打架,此事若被公主殿下知道,那可不妙也!
余长宁慨然高声道:好男儿顶天立地,打架泡妞本是常事,何须害怕妇人唠叨,走,下去会会他们。
高侃见他口气坚决,顿时大感无奈,只得陪余长宁紧随李谨行去了。
来到楼下,那十余名年轻男子已将李谨行围了起来,言语多有挑衅冲突,当先一个蓝衣公子语气更是嚣张,骂骂咧咧道:狗蛮夷,野蛮人,不要以为赐姓为李就如此飞扬跋扈,在我们血统高贵的皇亲国戚面前,你只是一层渡了鎏金的黄铜而已。
李谨行愤然开口道:柴哲威,你我皆为勋卫,本应和睦相处精诚共事,没想到你竟三番两次言语羞辱在下,是可忍孰不可忍,我虽势单力薄,但也不会任由你欺负。
哈哈哈哈,谁说你势单力薄,不是还有我吗!余长宁极有煽动力的大笑掠过全场,摇着折扇风度翩翩地走了过来。
见是他们二人,李谨行蓦然一怔:高兄,长宁兄,怎么是你们?为何hellip;hellip;
余长宁折扇一甩,笑嘻嘻道:在下天生喜欢助人为乐,生平最看不惯那些仗势欺人的狗贼,今天自然要打抱不平一番。
话音刚落,人群中突然响起了一句惊呼:咦,竟是你余二,哈哈,真是老天有眼啊!
余长宁没想到这里还有熟人,定眼一看,却是前几月参加赛诗会时所遇的那高寿,上次因言语不和自己还曾狠狠打过他一顿,没想到竟能在这里遇见。
高寿重重地呸了一口,俊脸一阵扭曲,对那名为柴哲威的蓝衣公子沉声道:哲威兄,此人名为余长宁,乃是一名卑贱商人,纨绔嚣张又喜欢招惹是非,与在下多有矛盾冲突,今天请公子一定帮我好好教训他一顿。
听到此等言语侮辱,高侃脸色一沉正欲开口,余长宁却摇手制止了他,轻轻笑道:高寿,上次你差家丁前来找我麻烦,说起来我还没和你算账哩,今天正好偶遇于此,咱们新仇旧账刚好一起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