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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长宁微微颔首,一旁的韩瑷愤怒难当的嚷嚷道:那奸商用沙土在粮袋里面掺假,若非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我们还不能发觉,真是无耻至极!
余满仓嘴唇艰难地动了动,猛然高声道:那狗东西竟连我也敢骗,我这就去找他算账!说罢转身举步欲走。
不用去了。余长宁淡淡摇手,叹息道:那奸商早就已经跑了,显然是早有预谋。
余满仓膛目结舌地愣怔良久,跌坐在地嚎啕大哭起来,哽咽出声道:长宁呵,叔父对不起你hellip;hellip;没想到朱老板竟是这样不讲信用之人,这可怎么办才好啊?
韩瑷苦涩开口道:银子赔了还是其次,但粮食不能按时抵达灾区后果却是不堪设想,若是因为没有饭吃激起民变,余驸马,我俩必定难辞其咎。
余长宁轻轻颔首,思忖半响却是毫无办法,皱眉道:为今之计,咱们立即派快马信使将事情告诉房大人,让他只能在关内道购买高价粮食运往灾区。
韩瑷点点头,正欲开口,余满仓突然站了起来用力吸了吸鼻头,伢声开口道:咦,好浓的一股小麦香味,你们可有闻到?余长宁与韩瑷相顾一眼却同时摇头,余满仓突然瞪大了眼睛望向前方,高声嚷嚷道:快看,好多粮船。余长宁惊讶回头望了过去,不知何时一队码着整整齐齐粮袋的货船转过青山一角,顺着宽阔的运河水道气昂昂地驶了过来,收尾相连犹如一条纵横水面的长龙,声势即是壮观。
☆、第二一一章 意外惊喜
呀,何处粮队,竟有如此多的粮食?一时之间,韩瑷的眼睛不由瞪直了。
余长宁心头一跳,神色大是振奋,坚定开口道:不管是何人的粮食,我们都必须将其买下,走,一道去问问价格。
韩瑷与余满仓皆是点头称好,随着余长宁大步走到码头边缘的大青石上,正欲对着粮船招手示意,不料粮船已是收拢风帆慢慢地朝着码头停泊靠来。
为首那艘货船抛下石锚稳当当地泊在岸边,余长宁遥遥拱手道:敢问你们乃何处船队?货主高姓大名?
甲板船舷上探出一个头来,高声回答道:我等也是受雇运粮,不知道货主是谁,不过货主正在船上,你们是否要上来一见?
余长宁正色点头,船舷上立即伸下了一块跳板,余长宁顺着跳板登上了货船,四顾一看,甲板上皆是码放得整整齐齐的粮袋,一股麦香扑鼻而至。
余长宁抚摸着身旁装得胀鼓鼓的粮袋,问站在一旁的水手道:敢问货主现在何处?可否带在下前去见见他?
好,公子跟我来便是。
水手大咧咧地挥了挥手,将余长宁带入船舱之内,刚走几步便进入一间宽阔的厅堂,对着立在船窗遥望外面风景的人影拱了拱手,沉声道:掌事,这位公子说有要事找你商量,小的便将他带来了。
余长宁惊讶地望着那人的背影,长裙拽地,纤细娇弱,恍然间竟觉得无比的熟悉。
正欲开口之际,那女子已是转过身来,容颜美丽动人,笑容温柔如水:余公子,近来可否安好?
余长宁脑海中只觉轰然一声大响,心头瞬间被无法言说的喜悦填满,快步上前将女子拥入怀中,不能置信地颤声道:若瑶,为何hellip;hellip;为何竟是你?哈哈,我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陈若瑶螓首轻轻地枕在他的肩膀上,看着他那充满男儿阳刚之气的侧脸,心里满是柔情,轻声开口道:我也没想到会这么快就来见你,但我还是忍不住,所以便来了hellip;hellip;
余长宁颤着声音道:你这傻女人,回到长安也不来找我,你可知道我有多么地想你hellip;hellip;
一时间,无法言说的温柔在两人心头慢慢荡开,火热的心脏紧紧地贴在了一起似乎永远不想分开,直到地老天荒hellip;hellip;
跟随而入的韩瑷与余满仓眼见余长宁将一个漂亮的女子抱在怀里,一时间不由惊奇地瞪大了眼睛,矗在门口竟是忘了进来。
陈若瑶眼见还有他人,急忙推来了余长宁,脸色早已是艳红无比,分不清是娇羞还是激动。
余长宁不满地瞪了他俩一眼,显然觉得有些碍事,讪讪笑道:哈哈,韩大人,叔父,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陈若瑶姑娘,乃是在下的hellip;hellip;嗯,红颜知己,若瑶,这是户部韩大人以及我的叔父。
闻言,陈若瑶脸色更是羞红,淡淡笑道:两位不要听余公子胡说,我只是他的好朋友而已,来,这厢坐了。
余满仓和韩瑷看不透两人究竟是何等关系,只得干声笑着落座,陈若瑶吩咐侍女端来热茶,又亲自捧给余长宁一盏,蹙眉关切道:怎会浑身湿漉漉的,刚才淋了雨么?
余长宁毫不在意地一笑,急不可耐地问道:若瑶,你运这么多粮食来洛阳作甚?莫非是知道我有困难特来救急?咦,这可就怪了,朱老板掺假之事我们中午才知晓,你如何未卜先知的?
面对他提出的几个问题,陈若瑶却是轻轻一笑:若瑶得知余公子在长安举行慈善拍卖募集银两救灾,便准备协调家族力量为朝廷略尽绵力,不料刚准备动身,却惊闻关内道粮价飞涨,我想你应该会为此事忧心不已,便前去河北道协调调运粮食,以便解你的燃眉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