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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是高侃,他为何来这里?
余长宁闻声大是惊奇,走出厨房一看,果然一身甲胄的高侃正站在院中,眼见他走出,急忙上前拱手道:驸马爷,公主殿下有要事请你即刻回府,府中马车已在门外等候。
余长宁不满地皱起眉头道:什么事这么急,不去信不信啊?
高侃闻言大是为难,沉声禀告道:公主殿下说务必要将驸马爷你请回去,若是你不从,绑也要将你绑回来。
公主她真的这么嚣张?余长宁顿时怒发冲冠,狠狠一拳砸在了坚硬的廊柱之上。
高侃微微一叹,苦着脸道:驸马爷,有道是好汉不吃眼前亏,公主的话便是懿旨,岂能随意违背抗命?你还是跟着卑职回去吧。娶公主,命凄苦,当驸马,贱如狗,前辈诚不欺我!余长宁轻轻地念叨了一句,对着高侃无奈点头道,好,那我们走吧。回到公主府,余长宁带着极不情愿的表情慢腾腾地来到栖凤楼内,长乐公主早已在此等候。
☆、第二二四章 车马场内
公主今日盛装裹身,金叉满鬓,打扮得极是雍容华贵,眼前余长宁进来,她蹙着娥眉冷声道:瞧你这身衣物,真不知昨夜跑到哪里鬼混去了?
余长宁重重地打了一个哈欠,坐在椅子上懒洋洋地开口道:不知公主这么着急召见本驸马,所为何事啊?若是没什么大事请恕我不奉陪了。
余长宁,你难道就不能正经几分?长乐公主不满地喝斥了一声,见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便大是生气,沉声道:今日太子殿下奉父皇之命在大殿宴请倭国遣唐使一行,本宫与你都得前去参加,快,换好衣物立即出发。
闻言,余长宁一个激灵站了起来,惊讶地问道:这些陪吃陪喝不是大臣们应该做的事吗?要你我前去作甚?
驸马有所不知,听闻遣唐使团的正使乃是倭国皇子中大兄,所以父皇特命皇兄进行接待,诸皇子公主以及许多贵胄子弟作陪。
什么中大兄,这些小鬼子的姓名真是奇怪。余长宁撇嘴不屑一笑,思忖片刻突然又有了几分兴趣,拍手笑道:好,我这就去换身干净的衣物,今日的夜宴一定要让那些倭国人难忘而归。
长乐公主见他一脸坏笑的模样,芳心虽有些疑惑,却不知他在打什么鬼主意,只得轻轻地叹息出声。
秋日晚霞中,雄阔的殿阁飞檐摆动着叮咚铁马,广场上威武而立的甲士威武灿烂,层层叠叠的大唐皇宫巍巍然如同天上宫阙。
残阳如血,暮霭沉沉,皇宫车马场停满了各式各样的驷马高车,骏马嘶鸣车夫吆喝不绝于耳。
余长宁携着长乐公主下得车来,四顾一望,顿时发现了不少熟人。
咦,萧驸马,怎么你也来了?
啊,原来还有王驸马,呵呵,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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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长宁极是熟络地上前打着招呼着,爽朗的大笑在人声鼎沸的车马场尤为突兀。
相比起余长宁的笑容开怀,萧锐与王敬直却是愁容满面,垂头丧气如霜打的茄子一般,特别是萧锐,脸上更是青一块紫一块的,显然昨日醉酒回去遭到了襄城公主的毒打。
长乐公主轻轻一笑,走过来与襄城公主和南平公主稍事寒暄后,对着余长宁微笑道:驸马,这里离正殿还有如此之远,本宫乏得很,不想走路怎么办?
余长宁知道长乐公主想在两位皇姐面前故作恩爱,也装作深情款款地微笑道:公主若是不想走路,无妨,我背你前去正殿,绝对不会让你有所劳累。
见状,南平公主掩嘴笑道:长乐妹妹与余驸马真是恩爱,实在让姐姐羡慕不已啊。
长乐公主轻笑回答道:哎,说出来也不怕姐姐笑话,我家驸马文不成,武不就,但对本宫还算是全心全意,体贴关怀,本宫让他往东他绝不会往西,指着南方他绝对不敢走向北面,勉勉强强也算差强人意吧。
闻言,南平公主笑得更凶了,襄城公主却是冷冷一哼,将视线转到了另一边。
此刻,又是一辆高车徐徐驶入车马场,碰巧停在了余长宁等人旁边,马车还未停稳,许久未见的魏王李泰骑着一匹白马如影随形地飞至,骏马嘶鸣间已是翻下马背拱手道:房小姐,李泰恭迎芳驾亲临。
马车车帘一动,身着鹅黄长裙的房玉珠已是出现在了车辕之上,美目望着李泰淡淡笑道:玉珠怎敢有劳王爷迎接?多谢王爷盛情。
李泰彬彬一笑,伸出手来沉声道:车高地滑,李泰斗胆请小姐扶着我的手下车,请你勿要推辞。
若是平常,房玉珠一定婉言谢绝并自己跳下马车,然则今天脚踝毕竟有伤,自行下车确实多有不便,但她又怕冒然答应会让李泰误会自己的用意,一时间不由踌躇了起来。
正在犹豫当儿,突然一声大笑掠过全场,一个玉冠锦袍的人物大咧咧地走了过来笑嘻嘻道:此等车夫仆役们做的事情,岂能劳烦尊贵的魏王殿下?房小姐,不如就让在下扶你下车如何?
好事被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打断,李泰惊得眼珠子都差点掉下来,膛目结舌地望了那人片刻,惊声道:你是hellip;hellip;余长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