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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长宁满不在乎地微笑道:刚才魏王假意相扶,强迫牵房小姐的手儿,如此卑劣的行径本驸马岂能坐视不理?自然要仗义相助了。
见他丝毫没有悔改之意,长乐公主不由大是恼怒,气冲冲地开口道: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你先管好你自己再说,以后这种场合没有本宫的允诺,你都不许胡乱说话,听明白了吗?
大概明白吧。余长宁笑嘻嘻地敷衍了一句,目光却落向了那座华灯齐举的大殿。
麟德殿作为皇室宴请以及迎接贵宾的宫殿,此刻早已是华灯齐举,披红挂绿了。
进入殿内,只见左右两排等人高的铜灯煌煌燃烧着,将大殿照得犹如白昼,中间红毡铺地,两旁座案并列,满座锦绣华丽,铜鼎玉盘酒香四溢,场面及其隆重宏大,将大国的泱泱气度铺排得淋漓精致。
余长宁与长乐公主刚刚走到红毡前端,便有内侍轻步前来安排座次,恭敬地将两人领到了靠近主案的尊位。
如此安排,皆是因为长乐公主乃金枝玉叶的天之娇女,加之又是当今天子嫡长女,尊次自然比其他公主要略高一筹,今天的座案,只比太子李承乾和魏王李泰略低了些许而已。
刚跪坐到案前,余长宁一望座案上诱人的水果不禁食指大动,抓起盘内一颗紫色的杨梅便放入口中大嚼起来,哪有半分的客气。
长乐公主伸出纤手狠狠地在他腰际拧了一下,直痛得余长宁呲牙咧嘴后方才低声道:殿中皆为皇亲贵胄子弟,驸马如此举动,当真是失礼于人前。
余长宁四顾一圈,果见自己冒失的举动已引起了周边座案的主意,不由讪讪笑道:本驸马也是率性而为,这水果莫非放在这里是做摆设的?
长乐公主瞪了他一眼道:皇室自有礼仪宫规,这些基本的礼仪难道礼部都没教你么?
余长宁这才想起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去礼部学习礼仪了,深怕长乐公主知道会怪罪,急忙岔开话题道:对了公主,招待一国使臣乃是皇帝大臣们的事,为何今天会让太子带领皇室贵胄子弟进行盛宴款待,这其中莫非有什么原因不成?
长乐公主蹙眉沉吟了一番,轻轻叹息道:父皇的用意本宫也不敢妄加揣测,那倭国遣唐使团乃是由皇子中大兄作为正使,太子出面接待倒也符合礼治,但今日晚宴全无一名朝中大臣而皆为贵胄子弟,这一点本宫倒是有些不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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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两人交谈说话间,大殿中已陆陆续续地进来了不少人,锦绣灿烂的灯光中全为一张张年轻的面孔,余长宁四顾张望一圈,却没发现房玉珠落座何处,倒是魏王李泰早早坐到自己案前阴沉着脸,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戌时方至,殿门外顿时传来了老内侍尖锐的宣呼:太子殿下驾到,倭国遣唐使臣到;
高亢的尾音还在殿内回荡,头戴远游冠,身着黄衫单衣的李承乾已陪着几名遣唐使臣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略显苍白的脸上止不住的笑意。
余长宁悄声问道:太子殿下走路真是太有性格了,他的腿是先天残疾么?
长乐公主看也不看他一眼,冷冷回答道:闭嘴!不敢问的事情不要多问。
余长宁不满嘟囔道:擦,不说就不说,何必一副如此凶巴巴的模样。
李承乾走上主案对着那几位倭国使臣虚手一礼,已有内侍快步上前将他们领入了旁边的客人尊位。
待使臣落座之后,李承乾凌厉的目光巡睃了一圈,站在案前朗声开口道:诸位,今夜本太子奉父皇之命在此欢迎倭国遣唐使节一行,宴席伊始,本太子先给大家介绍一下倭国正副两位使臣。在我右手第一案,便是遣唐使团正使中大兄皇子殿下。
闻言,余长宁好奇的目光立即向第一案望了过去,一个散发未冠的红衣少年正肃然端坐在案前,说是少年,皆因为他长着一张略显童稚的小脸,身形清秀犹若少女,双眼目光却是澄澈明亮,有着与之年龄不相符的成熟老道之色。
此刻,那红衣少年肃然起身,对着大殿环拱一周道:诸位大唐俊杰,在下乃倭国皇子中大兄,有礼了。说罢收声落座,言行举止说不出的干脆利落。
李承乾继续亢声介绍道:第二案,乃是倭国右大臣苏我虾夷之子苏我入鹿阁下,他乃遣唐使团副使。
苏我入鹿大越三十出头,颧骨高耸的刀条脸,冷峻犀利的眉宇,乱蓬蓬的胡须连着乱蓬蓬的长发毫无章法地张扬开来,肌肉虬结,强壮非凡,与中大兄弱若少女的谦谦形态简直是霄壤之别。其后,李承乾又为倭国使臣介绍了大唐皇室成员,当介绍到长乐公主与余长宁时,中大兄显然有些惊讶,笑着开口道:原来阁下便是余长宁,我皇兄古人大兄在比试招亲略逊你一筹后,回到倭国一直耿耿于怀,今日一见,才知余驸马生得是如此英伟不凡,皇兄也算是虽败犹荣。咦,这个小鬼子还真是识货,马屁竟拍得宁哥我特别舒坦。听到如此赞美,余长宁倒有些踌躇满志了,拱手轻笑道:皇子过奖了,在下也是侥幸获胜而已。
☆、第二二六章 切磋比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