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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若瑶闻言沉默了一下,把心一横正色道:余郎,要不今晚你到我那里去睡,反正厢房也是不少。
余长宁有些惊讶地一挑眉头,笑吟吟地问道:常言道男女授受不亲,你这样邀请我到你家去睡,始终有些于礼不合吧?
陈若瑶见自己已经抛去了所有的矜持,然而这小贼却装作一副扭捏的模样,顿时有些哭笑不得,红着脸开口道:余郎今日仗义相助无家可归,我是怕你露宿街头所以才出言相邀,你可不要误会。
放心吧,若要妹子如此浓情蜜意,我怎会拒绝。余长宁大笑起身,又对她眨了眨眼睛:对了,你家要怎么走?快带我去吧!
陈若瑶轻轻一笑,依言扶着他下楼去了。
长乐公主犹如一阵风般冲入了栖凤楼内,脚步急促地登上二楼,已是伏在床榻上委屈地哭了起来。
紧步而随的婉平眼见帐幔中那微微抽搐的香肩,以及隐隐传来的哭声,心里也是悲伤得不能自己,跪在地上留着眼泪道:公主,你就不要生气了,气坏凤体那可就大事不好,若你实在不开心便狠狠地打我吧,我皮粗肉厚一定不会疼的。
闻言,长乐公主似乎哭得更凶了,嘤嘤的哭泣声像是包含了无尽的委屈,丝毫没有停歇。
不知过了多久,哭声渐止,长乐公主袅袅婷婷地走了出来,云鬓散乱,泪痕犹在,美目肿得如同核桃一般,咬牙恨恨道:婉平,摆驾皇宫,本宫要去见太妃娘娘。
婉平惊异地看了她一眼,有些不解地问道:敢问公主,我们这时去见太妃娘娘作甚?
长乐公主蹙眉片刻,突然坚定开口道:本宫今日要与余长宁和离,请太妃娘娘为我做主。
婉平恍然醒悟,急忙出门安排马车去了。
不多时到得皇宫,长乐公主轻车熟路地来到太妃居住的兴庆宫,门口侍立的侍女眼见是长乐公主到来,急忙轻声禀告道:公主殿下万福金安,请你在此稍等片刻,南平公主正在殿内觐见太妃娘娘。长乐公主点点头,蹙眉开口道:既然是南平姐姐,本宫自己进去便是,就不用通传了。侍女微笑作礼,恭敬地闪到了一边。
☆、第二五八章 想要和离
长乐公主信步入内,刚刚跨入殿门走至正殿门口,便听见太妃娘娘苍老的声音已是响起:本宫给你说了多少次,夫妻之间要相互体谅,和睦共处,就如本宫与先皇那般,然则没想到你总是不听教诲,整日与驸马吵吵闹闹多次想要和离,不要说本宫这里,就算是你父皇知道了也不会同意。
长乐公主心头一惊,正在纳闷当儿,又听见南平公主哭哭啼啼的哽咽道:太妃娘娘,王敬直又蠢又笨没有半点英雄气概,南平与他生活在一起备受煎熬,貌离神合,真的快要过不下去了。
太妃长叹一声道:南平,有道是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驸马即便再是不堪,与你也没有什么大的矛盾,岂能轻言和离?此事不要再说了,本宫决不同意。
南平公主听到此话,顿时又嘤嘤地哭泣了起来。
长乐公主踌躇了一番,终于还是走进殿内,微微一礼道:长乐拜见太妃娘娘,祝太妃娘娘凤体康健。
哦,原来是长乐来了,快起来吧。太妃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
长乐公主忐忑不安地沉吟了一下,把心一横终于还是开口道:太妃娘娘,长乐今日至此,是有要事向你禀告。
哦,有何要事?长乐但说无妨
启禀太妃娘娘,长乐想与余长宁hellip;hellip;
一言未了,太妃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地又皱眉训斥道:南平,你看长乐与余驸马两人相敬如宾,如胶似漆,是多么地恩爱,本宫听说前日狩猎时遭遇猛虎,余驸马舍生搏虎也要护得长乐的周全,如此情深义重夫妻情长,当真是尤为难得,更可以作为尔等楷模学习借鉴。
南平公主忍不住偷偷白了长乐公主一眼,脸上顿时青一阵,白一阵的,显然有些气恼她突然前来搅局。
太妃又是一声冷哼,这才转过头来望着长乐公主道:对了,刚才你说有要事向本宫禀告,不知是何事?
长乐公主被太妃娘娘抢了话头,顿时有苦说不出,而太妃这一番话更是将她捧得老高,再也不好意思提起要与余长宁和离之事,只得轻咬朱唇沉默了。
东市南侧名为安邑坊,坊内一间小小的院落内,陈若瑶正细心地替余长宁涂抹伤药,心酸之下泪水又忍不住流了下来。
余长宁眼见手腕上一排月牙般的齿痕狠狠地楔入肉中,不由摇头苦笑道:这长乐公主当真狠毒,刚才将这块肉都差点咬下来。
陈若瑶捧着他的伤手沉默了一下,突然开口问道:余郎,公主是如何知道了我们的事情?
唉,说起来都要怪我太大意了。余长宁轻轻一叹,便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对她道来,末了苦笑道:原本以为长乐公主根本不会将此事放在心上,没想到她会突然来找你麻烦,若非刚才我及时赶到,真不知如何是好!
陈若瑶恍然点点头,俏脸仍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公主刁蛮跋扈,气焰张扬,我以为你已被她所害,所以情急之下才会如此,到让你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