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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们两人年龄相仿,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余长宁自言自语一句,表情却是浑然无惧她的威胁。
画眉低着头,螓首都快撞到了桌子上,看来是准备沉默已对。
见她如此模样,余长宁不由微微一笑,暗道:这丫头脸皮真是太薄了,难怪别人常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与宁哥我到有得一拼。
吃罢斋饭,余长宁终于不再进入寺庙,而是向着深山密林走去。
五台山面积甚宽,最为出名的便是五座寺庙云集的山峰,然而除此之外还有许多不被人知荒山野岭,除了居住山中的农户猎人,经年无人进入。
余长宁带着画眉漫无目的的朝着深山内走去,九月下旬天气愈见冰冷,阳光照得满山苍黄,羊肠小道上铺满了落叶,踩在上面厚软舒适,直如铺了一层红地毡一般。
夕阳衔山之际,余长宁终于看到一个年轻樵夫正在林中捆扎柴火,寒冷的天气中他不停用衣袖拭着额头汗珠,显然刚才累得不轻。
余长宁走上前去拱手道:这位兄弟,在下乃进山游客,不料却在山中迷了路,现在天色已晚,不知能否到你家借宿一晚呢?
咳,这有何难!年轻樵夫拍了拍胸膛,担着柴薪站了起来,朗声道,我家就在前方山中,公子你跟着我走便是。
余长宁闻言心里不由暗喜,又是拱手道:敢问兄弟高姓大名?
在下张二郎,何敢称之为大名?呵呵,不知公子姓甚名甚?
在下名为陈宁,二郎兄见教了。
好说好说,不知这位姑娘是hellip;hellip;
是在下的妹妹。余长宁指着画眉笑吟吟地解释了一句。
张二郎点头道:好,陈公子与陈姑娘跟上我便是,走吧。
沿着山道曲曲折折地向前而去,张二郎虽然挑着满当当的柴火,然而脚步却是飞快,显然对这条山道极为熟悉。
余长宁紧步跟在他的身旁,故作无意地问道:对了张大哥,我听别人说五台山内常有妖魔鬼怪出没,不知可是实情?
闻言,张二郎面露骇然之色,回头惊恐道:公子,此话可是问不得啊,当心被那些妖怪听见将你抓去。
哈哈,在下天不怕地不怕,怎会怕那些山精妖怪?余长宁骤然一声大笑,哪有一丝害怕的模样。
陈公子,五台山中近年来多有怪事,容不得你不信,很多猎户误入那片山岭,都没有活着回来。
呵,有这么悬乎么?张大哥莫非是在危言耸听?
见他有些不相信,老实巴交的张二郎立即将所闻所知全盘托出:我骗你作甚?黑子岭以前虽然荒芜,但从没听说过有妖怪山精,然而不知这几年是怎么了,常有人看到岭内有成群鬼怪出现,而且每当到了晚上更是妖风四起,群魔乱舞,村中老人们说黑子岭乃是通往地府之路,并呼之为lsquo;百鬼夜行,我有天夜晚砍柴晚了,不甚误闯入内,可亲眼见过鬼怪,若非当时跑得快,便如很多人那般回不来了。
话音落点,张二郎依旧是心有余悸的模样。
余长宁顿时露出兴趣盎然的模样:对了张大哥,不知那些鬼怪长得是何等摸样?说出来让我见识一番如何?
闻言,张二郎脸膛倒是一红,讪讪笑道:那晚天色太暗,加之我又惊慌逃命,倒也没看清具体的模样,总之是披头散发,青面獠牙。
啊,真是太有趣了,不知你明日可否带我去黑子岭见识一番呢?
不行不行,因这几年经常有人失踪,所以官府已在通向黑子岭的必经之路上设了关卡,官兵们日夜皆在把守,根本无从入内。
余长宁闻言大感奇怪,问道:官府竟如此好心派人日夜把守?
张二郎点头道:当然,所以公子你想进去一定不容易。
余长宁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剑眉皱得却是更紧了。
暮霭沉沉,一片村落出现在了山坳深处,炊烟袅袅,牛哞声声,一副桃花源般的宁静风光。
余长宁两人跟着张二郎进了村落,顺着狭窄的碎石小径走到一座茅房前,张二郎停下脚步笑着指点道:陈公子,这便是我家,请进。
主人如此盛情,余长宁急忙拱了拱手,跟随他走进了院内。
院子里一个白发老妪正在用竹条编织竹篮,见到张二郎带着客人进来,立即站起惊疑不定地问道:二郎,这两位是hellip;hellip;
娘,他们是在深山中迷路的客人,想来我们家借宿一晚。张二郎边说边将肩上挑着的柴薪放在了墙角,拍了拍手上的尘土笑道:陈公子,你们先在院里坐一下,我去给你们沏茶。说罢,转身进了茅屋。
余长宁四顾一圈,看到院里有几个圆墩,走上前去落座笑道:大娘,家中只有你与张大哥两人?
老妪笑呵呵地开口道:还有二郎他爹哩,哎,说起来现在也该回来了。
此刻二郎捧着热茶走了出来,余长宁接过茶盏道了一声谢谢,端起刚刚轻呷一口,突然一个光头老和尚大步赳赳地走入院中,高声嚷嚷道:今天真是走了霉运,竟遇到一个臭小子坏了我的好事,二郎,你在何处?快给爹爹整治一壶热酒来消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