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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玩着手中小巧玲珑的木鼓,余长宁不由冷冷一笑,寻思明天便找个地方将它销毁,免得腹中那蛊毒再控制自己。
也不知在这里躲了多久,余长宁正在昏昏欲睡当儿,突然一阵沉重的开门声响彻在了耳畔,好像有人走了进来。
闻声,余长宁骤然惊醒,额头渗出了涔涔汗水,心头一时怦怦大跳,暗暗道:糟糕,莫非这魔头当真如此厉害,竟找到了这里来?今日真是吾命休矣!
正在他惊疑不定当儿,一句殷情的男声响了起来:客官,小店的上房出了名的干净整洁,而且还一面临窗通风,绝对不会憋闷,你看看是否满意?
等了半响,突然有一女声回答道:不错,比驿馆强上了不少,你不用管我,先去安顿我家大人,下去吧。
那店小二应了一声,关门出去了。
余长宁似乎觉得这女声竟有几分熟悉,正在回想当儿,那女子突然长吁了一口气,轻轻脚步响动中,她好像是点亮了桌上搁着的油灯,丝丝光亮透过立柜微微的缝隙射了进来。
紧接着又是一阵哗啦水响声,余长宁心头哄然一跳,暗暗猜想:这女子莫非要沐浴洗澡?
心念及此,余长宁不由想起了在龙门县时误入柳雪晴房间撞到她沐浴之事,正在啼笑皆非当儿,脑海中灵光一闪,已经想起了这女子究竟是谁。
乘她还未脱衣沐浴,余长宁突然打开柜门跳了下来,张口便道:雪晴姑娘,不要惊声,是我,余长宁!
女子没料到房内竟还藏着有人,闻言顿时骇然转头,一声惊呼刚要脱口而出,终是硬生生地忍了下来,又惊又奇地急声道:你你你,怎么在这里?
余长宁将食指竖在嘴前作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轻声道:在下正被一个武功高强的魔头追杀,无奈躲在此地,不想竟遇到了你。
柳雪晴秀发高盘,相貌秀丽,今日穿了一身官府捕快的红色衣物,端的是威风凛凛,英姿飒爽,听到余长宁如此解释,她愣怔了一下,玉面带煞道:你这人鬼鬼祟祟,神秘叨叨,天知道你躲在这里干什么?今日既然撞到了我,一定要将你押到衙门审问一番。
余长宁哭笑不得地开口道:你莫非还在记恨当日我误闯你房间之事,所以今日心存报复?
柳雪晴被他说中了心事,俏脸不由为之一红,冷冷道:我乃太原府捕快,现在怀疑你躲在此地准备干非法的勾当,有权力将你送到衙门去,你还有何话可说?
余长宁担心与她大声争闹会引来司徒骜,索性直言不讳道:大胆,本官乃大唐驸马余长宁,小小捕快也敢在本驸马面前如此嚣张?
柳雪晴一怔,继而又是一声冷哼:你是驸马,我便是皇后娘娘,贼子还不束手就擒!
好,既然你不相信,本驸马就将天子密旨拿给你瞧瞧。余长宁不甘示弱地一句冷哼,右手入怀一番探寻,不料却是空空如一,这才想起密旨已被秦清拿去。
见他久久拿不出来,柳雪晴冷笑道:怎么?驸马爷莫非拿不出来天子密旨?
余长宁苦笑道: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的密旨不巧被人偷了,所以hellip;hellip;呵呵,你懂的。
柳雪晴一副了解的模样点点头,嘴角笑容更是不屑:那这样,你跟我到衙门去,看看县太爷可否相信你的鬼话。
余长宁见她纠缠不休,不禁怒声道:你这小妞真是太无耻了,好歹咱们也一起灭过山贼,用得了这么绝情吗?
哼,谁让你如此欺负我?今天你既然撞到我手上来,我自然要秉公办理。
那好,雪晴小姐说我藏在里面鬼鬼祟祟,请问在下如何鬼鬼祟祟了?
你偷偷藏在柜中,乘人不备突然而出,难道不是图谋不轨?
雪晴小姐,你是官差,想必也知道凡事都要讲究证据,你说我藏在柜中?哼,本驸马天生就喜欢这般睡觉,难道这样招惹到你了?官府莫非规定躲在柜中睡觉便要治罪?那句乘人不备突然而出就更可笑了,看到你冒冒失失闯进来准备洗澡,莫非我还要继续在柜中偷窥不成?即便你有想被偷窥的**,在下也是正人君子,当代柳下惠,自然要立即出来制止你哩!
面对一番语速极快的责问,柳雪晴竟觉得自己无从辩驳,细细想来的确像是这么一回事,若他要偷窥自己沐浴,一定会藏身其中不会出来,莫非自己真是冤枉他了?
心念及此,她冷冷出声道:哼,本小姐就看着姐姐和姐夫的面子上放你这一回,还不快点给我出去!
走就走,我也不想呆在这里。余长宁冷冷一哼,语气也十分地不屑,来到门前打开木门便走了出去。
回到走廊之上,余长宁生怕遇到司徒骜折回,一颗心不由噗通噗通地狂跳不停,正在寻思另换一处客房躲避,不料旁边那扇房门带着吱呀一声陡然开了,惊得他差点跳了起来。
开门之人乃是一名约莫二十来岁的男子,一身白色绢衣,头上带着墨绿色的玉冠,长相俊逸,身材矫健,一派温文尔雅样子。
男子显然没料到门外站得有人,见状不由微微惊了一下,待到看清余长宁的相貌后,男子更是惊奇,不能置信地开口道:余驸马,你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