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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清怔怔地看了他半响,心里大是敬佩,感叹出声道:小师妹虽然与我不和,但能遇到你这样情深意重的红颜知己,也是她的福气,我真替她感到高兴。
余长宁微微颔首,突然好奇问道:对了清姐姐,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为何瑶瑶会与你不和哩?
面对如此问题,秦清却是深深叹息:我与瑶瑶从小便由教主抚养长大,一同习武练功,一同读书认字,原本应该亲如姐妹才对,然而却因上代积怨,所以她恨我,我也恨她,变成了现在这种局面。
上代积怨?呵,莫非你们还是世仇?
国仇家恨,说是世仇也不为其过。秦清又是一句沉重的叹息,显然不愿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强颜微笑道:这几日你先好好休息,待到教主出关我便领你去见他,放心,我一定会想方设法保全你的性命。
余长宁轻轻颔首,眉头皱得却是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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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岛有一片依山而建的建筑群落,飞瀑流泉淙淙而下,松柏环绕,青草枯黄,房屋亭台错落于山水之间,一派清幽脱俗的出世气象,仍谁也想不到这便是魔教总坛所在之地。
山腰胡杨林深处有一座造型古朴的山庄,乃魔教教主起居之地。
时当正午,山庄里面厚重的石门突然弹开,一个修长的身影缓步悠悠地走了出来,黑色长裙散发飘飞,仙子般美丽,雪山般冰冷,正是魔教教主慕容秋。
虽然年近四十,慕容秋生得确如二十七八岁的少妇一般,眉侵入鬓,玉面如花,一对凤目神采照人,只有那从眼角延伸出去的细细鱼尾纹,才铭刻着如缕如丝的漫长岁月对她青春年华的划痕。
谁料没走几步,慕容秋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笔挺地跪在碎石小径上,美丽的双眸泪痕犹在。
见状,她蓦然一愣,轻轻的脚步也是戛然而止,蹙眉问道:瑶儿,你跪在这里作甚?
见到师傅出来,瑶瑶眼角又是溢出了两行清泪,毕恭毕敬地重重磕了三个响头,这才颤声道:师傅,我有一件事想求你,请你务必恩准。
第一次见心高气傲的小徒弟如此模样,慕容秋心里不由掠过了一丝惊异,长叹出声道:以前不管练功再幸苦,你都没有跪下来求过我,看来你这次必定会请求让为师十分头疼之事hellip;hellip;先起来吧。
遵命。瑶瑶抱拳一拱,咬着贝齿慢腾腾地站了起来。
慕容秋见她起来之时娇躯一阵摇晃,双腿也是酸麻得发软,显然在这里已是跪了很久,一双柳眉不由蹙得更紧了。
信步走入里屋,慕容秋从容落座在案前,怜爱地开口道:有什么事你便说吧。
瑶瑶微微颔首,舒缓的嗓音在房内轻轻响起,说着说着眼见师傅神色越来越阴沉,瑶瑶一颗心直往下坠,末了坚定开口:师傅,徒儿与余公子共经天绝派之险,可以说同患难,共生死,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况且他还助我夺得魏公残壁,也算立下功绩,不知能否将功抵过,请师傅你放他一条生路如何?慕容秋默默思忖良久,冷冰冰地下令道:你让秦清速来见我。是,师傅。瑶瑶轻声领命,疾步出去了。
☆、第三七六章 瑶瑶的真心
不消片刻,两人联袂而至,秦清刚刚在房内站定,慕容秋便开门见山地询问道:清儿,将黑子岭金矿遭官兵剿灭一事仔细说来。
秦清点了点头,便从余长宁闯入黑子岭的那天说起,将他解救苏紫若,诓骗司徒骜,最后带领五台山众僧攻上黑子岭,直说了大半个小时方才停歇。
话音落点,慕容秋铁青着脸久久沉默,突然纤手一拍长案,咬牙切齿地开口道:我魔教苦心经营黑子岭据点十余年,没想到一朝便被人摧毁,这余长宁实在可恶至极!
瑶瑶心头一跳,急忙出声道:师傅,余公子既然为大唐驸马,此行必定是奉了天子帝命,捣毁我教据点也是奉命行事而已,实在怪不得他。
慕容秋见这小弟子如此帮余长宁说话,不由冷声笑道:虽说各为其主,然而他却是领军攻上黑子岭的首要人物,即便我们不杀他,朝中那位难道会放过他?
闻言,瑶瑶把心一横,跪倒在地哽咽道:徒儿跟随师傅多年,虽然毫无功绩建树,但也算任劳任怨,就请师傅你法外开恩,放余公子一条性命如何?徒儿愿意以命抵命!
话音落点,不仅是慕容秋,就连一旁的秦清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望着瑶瑶倔强的神情竟是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良久之后,慕容秋喟然一叹,冷冷道:能牺牲自己保全他人性命,非圣人不能做到,说!你与那余长宁究竟是何等关系?
瑶瑶拭泪凝神,沉声禀告道:回禀师傅,余公子生性豁达,豪爽仗义,我们一见如故后几遇危难,即便他丝毫不会武功,都不离不弃地陪伴在徒儿身旁,那日我们被苏紫若击落悬崖后,更是同患难,共生死,期间,徒儿还hellip;hellip;还与余公子发生了肌肤之亲hellip;hellip;
慕容秋闻言色变,霍然站起怒声道:大胆贱婢,如此下贱的事情你也做得出来,如何对得起生你养你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