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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仪听得不明不白,顿时一头雾水:什么上官婉儿,下官犬子不过总角孩童,岂会有什么孙女?
余长宁闻言却是微笑不语,点头道:那好,本驸马就随你们进楼继续参赛。
说罢,他对着一直替自己围观助威的人群拱手道:多谢大家的厚爱支持,余长宁拜谢!说罢,竟以驸马之尊向着黔首百姓们深深一躬。
人群瞬间犹如开水般沸腾了,吵吵闹闹的喧嚣声不绝于耳,有人高声疾呼道:驸马爷,你的诗篇可谓冠绝天下,吾等实在高山仰止,细细拜读深为敬佩,请你将其余诗篇作完如何?也让我等一饱眼福。
对,驸马爷,我等从一开始支持你到现在,你可不能半途而废啊!
斗酒诗百篇,请驸马爷继续作诗。我们为你喝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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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人同此心,心同此理,万人喧嚣汇成了一句话:要余长宁继续留下来作完剩下的诗词。
上官仪呆愣良久,忍不住摇头叹息道:驸马爷,民心即天心,下官今天也帮不了你了。
余长宁对着人群又是深深一躬,朗声笑道:看来今日若不应了诸位的要求,只怕你们一定会拿臭鸡蛋丢我,好,本驸马就接着作诗。
说罢,昂昂一甩衣袖,已是来到了屏风之前。
房玉珠见状轻步上前,端起旁边的砚台柔声道:驸马爷,你专心作诗,玉珠替你研磨。
余长宁对着她眨眼笑道:我们两人乃是老搭档,你的经验我信得过,就有劳房社长。
陈若瑶甜甜笑道:余驸马,我见你热气腾腾,额头大汗,若瑶替你打扇如何?
两人关系亲密,自然一切都在不言中,余长宁亦是含笑点头。
眼见房玉珠与陈若瑶全都上前帮忙,李艺贞也是朗声请缨道:余驸马,小女子请为你奔走提笔。
好!多谢艺贞姑娘。
剩下的何长志看她们三人都已找到了事情做,自己身为关内道的一员岂有不去帮忙的道理,立即亢声道:驸马爷,长志请为你hellip;hellip;为你hellip;hellip;
他吞吞吐吐地犹豫了半天,却真想不出还有什么事情能够自己做的,一时间不由大是尴尬。
余长宁微笑道:何公子,就请你为我解开屏风白布如何?
何长志顿时感激地点点头,屁颠屁颠地去扯开屏风白布去了。
眼见这突如其来的驸马闹出了如此大的动静,竟然房玉珠都替他研磨,孟悠顿时大觉不服气,嘟哝出声道:什么驸马如此了不起,哼,待会我便让他好看,吴兄,不知你意下如何?
江南第一才子吴子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苦涩笑道:余驸马诗词楹联冠绝天下,你不是对手,我劝孟兄就不要自取其辱了。
孟悠见吴子衡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不由冷冷一笑,摇着折扇冷哼一声不再理他。
同为江南道的王公子等人眼见余长宁在此,心里不由大惊不已。
曾败于余长宁手下的萧公子不能置信地询问道:王兄,这,这小子不是替你扛行李的么?他是驸马?王公子膛目结舌地看了半天,想到自己竟让一个驸马当下人,顿时吓得魂飞魄散,面无人色地颤着声音道:我怎么知道?天啦!我爹知道一定会打死我的。原来他并没有骗我,他真是余驸马。站在一旁的宁静双目一黯,丝毫没有见到崇拜之人的喜悦,反倒涌出了一股淡淡的哀伤。
☆、第三九二章 斗酒诗百篇(三)
来到下一幅屏风前,画中乃是烽火连天的战场,身着汉军甲胄的骑士挺枪跃马与胡人厮杀不止,端的是气势熊熊。
余长宁一抖衣袖,将手中大笔朝着砚台中潇洒一圈,上书写道:
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
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笔锋刚刚停顿,一直凝神观看的房玉珠顿时美目一亮,一句好字还未脱口,耳畔已被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填满。
再看下一幅画,乃是一轮在挂在天空中的明月,余长宁略一思忖,提笔上书:
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
又疑瑶台镜,飞在碧云端。
余长宁刚刚收笔而立,人群已是一片轰然叫好。
一面又一面的屏风被何长志扯开,余长宁灵感犹如泉涌,毫不知倦地奋笔而书,每写完一首,人群便跟着欢呼一次,待到夕阳西下,群山大江沐浴在一片朦胧血红中时,余长宁终于在最后一面屏风前站定了。
他对着何长志微微颔首,后者立即心领神会,揭开屏风上面蒙着的白布。
白布悠然滑落之际,一幅图画跃入众人眼帘,不禁惊得大家都齐刷刷地咝了一声。
图画很简单,乱石山上一座五层高楼显赫而立,楼下江水滚滚,白浪滔滔,正是眼前这座黄鹤楼。
见状,余长宁却是微微一笑,手中毛笔在砚台中吸满了墨汁,一方墨龙已在画中黄鹤楼旁边挥洒开来:
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
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
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