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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处,场内不少人都露出了忍俊不禁之色,禄东赞更是涨得脸膛通红,气得说不出话来。
先不论吐蕃与东瀛之间隔着一个幅员辽阔的大唐,光是如何跨过东海便会让那些不善水战的吐蕃兵大费脑筋,何谈前去征讨?
稍加揶揄,余长宁又是摆出了天朝上国的架子:禄东赞阁下,你们与东瀛使臣大起争斗,陛下已是非常不悦,曾想过取消与吐蕃国和亲的事情,但几位丞相念及吐蕃已前来求亲三次,实在犯不了为了这件小事取消和亲,孰轻孰重,请大人你擅自斟酌,本官就不多说了。
余长宁这番话无不含有威胁之意,禄东赞听得嘴角抽搐了几下,阴沉着脸不开口了。
搞定禄东赞后,余长宁又望向中大兄正色道:皇子殿下,也请你们尽快交出苏我入鹿,本官会派遣转人驱除他离开大唐国土。
能够赶走监视自己的苏我入鹿,中大兄比谁都高兴,急忙欠身道:少卿大人放心,本王现在就令人将副使交出来,听候大唐发落。
回到司仪署,司仪署官员已经听到了御史弹劾余少卿租赁丧具的事情,心里都有些忐忑不安,当看到余长宁悠哉悠哉地回来时,不少官员顿时露出了惊讶之色,都不知少卿为何还能如此悠闲。
杨贤文走上前来小声道:少卿大人,御史们昨日上表弹劾我们司仪署,不知大人你可有hellip;hellip;
他本想说可有受到责罚,不过最后还是硬生生地将这句话吞进了肚子里。
余长宁微笑摇手道:几个御史而已,掀不起滔天巨浪的,对于我们司仪署租赁丧事器具的行为,陛下只说稍后再议,目前也未反对。
话音落点,司仪署的众官员们先是一呆,接着又爆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兴奋之情显然是溢于言表。
经过这段时间租赁丧具,司仪署的条件已经有了明显改善,虽然说不得日进千金,但与同衙门的典客署比较起来,已经是只高不低,不少官员都从其中分得了银子,对少卿大人的拥护也是空前的高涨,而且余少卿说过还有一条更好的赚钱妙计,如何不令官员们大是兴奋。
回到公事房,柳元和杨贤文都将两署的公事处理得井井有条,要余长宁决策定计的事情不多,不消片刻便将两三份公文批阅完毕。
眼见没什么事情可做,余长宁索性换下了公服,穿上便装向着务本坊走去。
务本坊紧挨皇宫南面,中间隔着宽阔的朱雀大道,乃是国子监与进奏院所在之地。
国子监是从隋朝开始官府开办的最高官学,内辖国子学、太学、四门学、律学、书学、算学六门学科,共有学生三百人,其中只有算学才招录优秀的平民子弟,其他五学都需要贵胄子弟才能入读。
而余长远就在算学就读,如今已是第三个年头。余长远虽与余长宁乃同父同母所生,且一并长大,不过个性却是极为的木讷寡言,有时候家人们坐在一起闲谈,他半天也憋不出一句话来,所以下人们才偷偷叫三公子为书呆子。对于这位三弟,余长宁始终感觉没有对待大哥余长致那般亲密,原因便是两兄弟闲谈时间极少,加之有没有共同爱好,虽然彼此有深厚的兄弟感情,但余长宁对他却是了解甚少。
☆、第四七九章 拆穿西洋镜
如今三弟竟情窦初开恋上了一名女博士,且那名女博士还是大唐名相杜如晦之女,显赫的贵胄之身,余家虽有官爵,但与杜府比较起来,却是远远不及的,所以余长宁才会前来国子监,准备偷偷见识一下那名为杜禹英的女博士。
进得务本坊坊门,便是一条宽阔的街道,与其他民坊不同的是,务本坊本没有鳞次栉比的居民房,反倒是一片又一片的松柏林向着坊内延伸,余长宁缓步走在街道上,阵阵清风啾啾鸟鸣,仿若来到了大山峡谷深处一般。
走得没多远,便见一间高大的木牌楼掩映在林木之中,八名跨刀甲士把守在木牌楼之下,楼匾上国子监三个黄灿灿的飘逸大字老远便能看见。
余长宁站定一番打量,又举步前行,不意余光一瞥,竟看到一个修长的身影正站在松柏林边上,也在远远打量着国子监进门的木牌楼。
务本坊并不限制入内,经常不乏有读书人慕名而来,远远观望着大唐这文化的渊薮,所以也并没有什么奇怪的。
不过此人余长宁却是认识,不由走上前去笑吟吟地问道:我记得你是那支洛使臣的侍卫,对吗?
那修长身影微微一愣,转过了身来,双眉间那一颗红痣颇为引人注目:你是,余少卿?
余长宁笑道:对,本官正是余长宁,你们突厥使团来的那天,本官还和你喝过酒的,你叫hellip;hellip;嗯hellip;hellip;
余长宁正在回忆他的姓名,修长身影已是冷冷开口道:云真。竟没有一个多余的字。
余长宁随即露出了恍然之色,有些好奇地笑问道:云真兄弟你不去国驿馆呆着,跑到此地来干什么?
余长宁身为少卿,自然有权追问使臣的行踪,云真拱手回答道:启禀少卿大人,在下不熟悉长安地形,漫步转悠时误打误撞便来到此地。
哦,那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