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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正在自己眼前啃着油乎乎鸡腿的高宗,余长宁小声问道:晋王和晋阳公主今日为何会到我们公主府来?
长孙皇后逝世后,李治和李明达乃是由李世民亲自抚养,所以长乐公主也不敢在他们面前对余长宁冷言冷语,所以便和颜悦色地解释道:今日本宫前去皇宫看望太妃,正巧稚奴和明达两人都在那里,听本宫说了些民间趣事,所以稚奴和明达便央求本宫带他们出宫玩耍几日。
余长宁恍然点点头,却听见李治不服气地嚷嚷道:皇姐,本王说过多少次,不要再叫本王为稚奴!
长乐公主秀眉一蹙正欲开口,余长宁饶有兴趣地问道:对了,晋王为何会有如此别扭的名字?当真奇怪啊。
晋阳公主笑嘻嘻地解释道:姐夫有所不知,以前治兄小时候最喜欢躲在御花园中抓路过的野鸡,所以父皇便呼唤他为小野鸡,便是他乳名的由来。
余长宁知道这雉便是是野鸡的意思,而奴则是爱称,闻言不由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李治小脸又是一阵涨红,转过头去对着晋阳公主高声道:李明达,你今日非要揭本王老底不成。
晋阳公主笑嘻嘻地回答道:治兄以前这些举动本就很可爱,现在父皇还经常说起哩。
长乐公主望着他俩,目光满是柔情,对着余长宁轻声道:稚奴和明达两人从小都在一起长大,所以兄妹感情极是要好,说起来本宫还真有些羡慕他们。
余长宁知道公主与太子、魏王的兄妹感情都很一般,不由理解地点了点头,悄声问道:他俩要在我们府中住多久?
长乐公主橫了他一眼,也是悄声道:本宫怎么知道?有这两个小麻烦在次,你说话千万要注意一点,不要被他们看出了我们假成亲的端倪。
余长宁颇为无赖地点点头,正欲出言,不料晋阳公主已是古灵精怪地笑问道:姐夫,皇姐,你们两在说什么悄悄话呢?难道不能说给我与治兄听么?
余长宁笑答道:本驸马与公主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一见面自然有很多甜言蜜语要说,你还小,是不能理解我们的世界。
晋阳公主一撇小嘴不服气地开口道:不说就不说,何必如此了不起?喂,本宫问你,你晚上可是与我皇姐睡的一张床?
话音刚刚落点,正在喝汤的长乐公主已是呛得连声咳嗽,俏脸一片血红。
面对如此凶猛直接的问题,余长宁小心翼翼地向这未成年少女解释道:这个,晋阳公主,我与公主乃是名正言顺的夫妻,自然应该睡在一张床上,你难道还有什么问题不成?
晋阳公主一拍桌子道:不行,今晚本宫要挨着皇姐睡!姐夫你另外找地方去!
长乐公主已是尴尬得不行,怕她越说越是离谱,急忙插言道:那好,今晚就请驸马另外找地方睡觉。
两人本就没有同床共枕,公主这话也是说给他们听的,所以余长宁配合点头道:好,公主之命本驸马自然听从。
是夜,李治与李明达便在栖凤楼内住下。
栖凤楼共高三层,一楼乃大厅,二楼便是余长宁的住处,如今李治也住在了他的旁边,而三楼则是公主与婉平的寝室。
到了半夜,天空飞起了飘扬的小雪,远方的城楼敲响了三更的刁斗声,在宁静的夜空中传了很远。
突然,一个红甲骑士策动骏马飞一般地冲入了尚商坊,带着急促的马蹄声向着公主府而来。
马到前府骑士立即翻身下马,飞步冲上了三尺台阶,对着厚重的红色府门便是一阵猛拍。
余长宁睡得正香,一阵喧嚣突然包围了栖凤楼,楼外已传来高侃粗重的禀告道:启禀驸马爷,卑职高侃有要事禀告。
余长宁揉了揉眼睛站了起来,走到窗边打着哈欠问道:哦,是高大哥啊,有什么事情不能明天再说么?
高侃朗声回答道:驸马爷,刚才国驿馆骑士前来禀告,说有要事求见驸马爷,请驸马爷一见。
一听国驿馆有事,余长宁不由愣了愣,穿衣下楼走到了草地上,被裹挟着雪花的冷风一吹,人也清醒了大半,问道:那骑士现在何处?带我去见他。
高侃闻言点头,正欲举步而走,栖凤楼三楼凭栏处突然闪出一个娇小的影子,高声开口道:公主有话带给余驸马,雪夜寒凉,驸马若是要出去,一定要多穿一件衣衫。
余长宁听得心头一暖,朝着木楼拱手道:请婉平姑娘禀告公主,本驸马省得,也请公主早点休息。
娇小影子轻轻点头,转身进楼去了。
来到正厅,里面早已是灯火通明,一名红甲骑士正在里面焦急转悠着,落在身上的积雪慢慢开始融化,积成水滴落在了地上。
余长宁快步而出问道:阁下何人,请问前来公主府找本驸马何事?
红甲骑士拱手疾声禀告道:大人,下官乃国驿馆校尉唐镇,有要务向驸马禀告。
余长宁摇了摇手从容落座,指着椅子道:有什么事唐校尉坐下说便可。对了,唐校尉深夜前来,国驿馆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