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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是他们,很多突厥部落的头人首领也是如此,一个民族若没有智谋知识,即便武力再强大,也只是镜中水月,昙花一现,始终逃脱不了灭亡的命运,就如昔日的匈奴,鲜卑,控弦之士数十万,然而他们的民族现在又在何处呢?只有中原人,不管他们如何改朝换代,他们的文化知识,他们的道德传承,他们的民族凝聚,都是薪火相传,始终不曾断绝,有着这样深厚文化底蕴的国家,才是最难对付的。
甄云正在心思纷繁间,耶律宁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地开口道:对了,这次末将还抓回来一名俘虏。
闻言,甄云细长的眉毛不由微微一蹙,不解地问道:我不是让你不留活口么?你带个俘虏回来干什么?
可汗,并非末将不遵守你的号令,因为这名俘虏说与你是很好的朋友,末将为防止他走漏我们的秘密,只得将他带了回来。
本可汗的朋友?他叫什么名字?
耶律宁正色道:他名为余长宁。
霎那间,甄云的表情变得要多精彩有多精彩:余长宁?莫非是大唐鸿胪少卿余长宁?
属下不知,不过他说自己与可汗乃是好兄弟,不知是真是假?
看着耶律宁有些好奇的目光,甄云不由哭笑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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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不大的牛皮帐内,摇曳的灯烛撒下微弱的光圈映得一片朦朦胧胧,大唐帝婿余长宁驸马却是如坐针毡,深怕得知真相的耶律宁会冲进帐内一刀劈死自己。
当得知是云可汗偷偷派人袭击的和亲使团,余长宁心头是又气又怒,怪不得自己无意之中报出了真云可汗的名字,耶律宁会放自己一马,原来竟是因为此等原因,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也只能将满腔的愤懑藏在心里。
就如丑媳妇总得见公婆,眼下已经来到了漠南突厥王庭,谎言的白纸始终是包不住火的,看来拆穿西洋镜后自己始终是难逃一死啊!
正在他坐立不安之际,门帘一动耶律宁已是出现在了眼前,只见耶律宁怒睁双眼狠狠地盯着自己,如同铜铃一样,脸上又黑又青肌肉已经变形,龇牙咧嘴好象恨不得一口把他吃下去。
见耶律宁如此表情,余长宁便知道他一定知晓了一切,勉力笑道:哈哈,不知耶律兄台可有见到真云可汗?嗳,常言道人走茶凉,说不定可汗贵人多忘事已经将我忘了,你可有怪别怪。耶律宁冷哼一声尚未开口,只见有人已是走入了帐内,笑容犹如春风般地和煦:余少卿,我们又见面了。真云hellip;hellip;可汗?!见到来人,余长宁顿时傻了眼。
☆、第六二一章 拍马屁
望着眼前膛目结舌的男子,甄云眼眸中流淌着淡淡的神光:昔日本可汗跟随西突厥使团前来大唐,化名为云真,你是如何知晓我的身份?
余长宁回过神来,知道自己生死全在真云可汗的一念之间,但要宁哥跪地求饶那一定不可能,心知必死的余长宁倒也放下心头的不安,冷哼出声道:尔等卑鄙嫁祸之计,怎瞒得过本驸马的眼睛?自然是看破了你的阴谋诡计。
见他神色没有丝毫惊慌,甄云倒是暗暗敬佩他的胆量,蹙眉道:我的手下那支洛现在何处?
可汗放心,那支洛阁下在天牢里吃得好住得好,若是你想大唐放他回去,倒不是没有办法。
甄云闻言莞尔一笑道:余少卿莫非是想要与那支洛进行俘虏交换?不过可惜,你已经知道乃是本可汗命人袭击的和亲使团,为使秘密不被泄露,我们是不会放你会大唐的。
余长宁心里一紧,面不改色地笑道:可汗,我这人好吃懒做留在这里也只会浪费你们的粮食,你何必说得如此绝情哩,况且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你将我扣留下来,难道不怕别人耻笑?
甄云冷哼一声道:你乃本可汗的俘虏,哪里算得上是来使?
错了,本官可是自愿跟随耶律大人前来突厥,为的便是与可汗商量商量国事,这不是来使是什么?
听他还敢强言狡辩,心头早就窝了一肚子火的耶律宁顿时大怒,喝斥出声道:巧言善辩!可汗,请允许让末将一刀杀了他,以报欺骗之仇hellip;hellip;
甄云抬手制止了耶律宁的话语,对着余长宁淡淡笑道: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当初突厥使团前来长安,我不过是一名普通的侍卫,你身为鸿胪寺少卿,按道理来说也应该是眼高于顶的人物,为何却要纡尊降贵向我敬酒?
余长宁没想到当初自己无意之举竟给云可汗带来如此疑惑,略一沉吟,他瞬间想到了一个完美的说辞,笑道:三国时期,魏王曹操准备接见匈奴使者,但是曹操却觉得自己长的不够好看,不足以威震匈奴,于是找来了相貌堂堂的崔琰来代替自己,而曹操则拿了把刀站在旁边。等到接见完毕,曹操派密探去问那个使者:lsquo;你觉得魏王如何?匈奴使者答道:lsquo;魏王儒雅的风采不同寻常,然而坐在榻旁持刀的那个人,才是真正的英雄!本官当时一见可汗,便觉得可汗你不是一个平常之人。
余长宁这个马屁拍得可为绝妙,不料甄云淡淡开口道:这个故事你还没讲完,后来曹操听到了匈奴使臣回话,立即派人前去杀了他,原因便是曹操个性猜忌狠毒,容不得匈奴拥有如此才智过人的人物,可怜的匈奴使者能够看清人的外表,却猜不透人的内心,难道余少卿不怕步入那匈奴使臣的后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