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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未了,甄云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盯着帐内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帐内杯盘狼藉,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酒味,余长宁与泥孰皆是大醉醺醺地伏在长案之上鼾声如雷,一名侍女正在手忙脚乱地收拾散落在地上的食物。
这hellip;hellip;怎么回事?甄云好气又是好笑。
侍女一见是云可汗到来,急忙趋步而上行得一礼,怯生生地开口道:启禀可汗,刚才大王与余少卿两人喝酒聊天一时忘乎所以,都喝醉了。
甄云唇角微不可觉地一颤,转头蹙眉吩咐芷云道:既然已经醉得不醒人事,那就将余少卿带回去。
芷云领命,上前将余长宁抗在肩膀上便走。
离开之时,甄云回身对着侍女笑道:待到右贤王转醒,你转告他本可汗已经将余少卿带走。
侍女诚惶诚恐地轻声领命,待到云可汗远去之后,她悄悄走到帐门张望了半天,这才转身轻轻道:大王,可汗已经走了。
原本呼呼大睡的泥孰突然坐直了身子,他端起银碗将里面的马奶酒一饮而尽,一丝让人胆战心惊的厉色从老眼中一闪而过。
芷云将余长宁扛回了帐篷之内,将他放在床榻上后,这才不满地嘟哝道:余少卿与右贤王不过是第一次见面,用得着喝得如此烂醉如泥么?
回来的路上,甄云的眉头一直紧紧皱着,此刻闻言淡淡笑道:你去令人整治一点腥辣解酒的鱼羊炖来,替余少卿解酒。芷云本有点不情不愿,但毕竟是可汗的命令,只得出言允诺。待到芷云走后,甄云在帐内轻轻地踱着步子,一双美目不时落在呼呼大睡的余长宁身上。
☆、第六三零章 醉酒
对于右贤王突然邀请余长宁前去喝酒,甄云心里是无比疑惑的,作为以前***厥降部的重要人物,左贤王阿史那middot;忠为与右贤王阿史那middot;泥孰一直是她暗地里防备的对象,她也在两人身边安插了不少的耳目,所以前不久忠为想要谋反之时,甄云才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
忠为此人勇者勇矣,却蛮横好斗,做事往往不经过头脑,此等勇而无谋之人倒是好对付,反观泥孰,却老辣狡猾得犹如一只深山老狐,甄云派人监视了他很长的时间,都没有抓住他一丝一毫的把柄,这也让甄云大伤脑筋。
右贤王目前乃是***厥降部硕果仅存的领袖人物,有他在一天,对于甄云在漠南的统治都是一个不稳定的因数,看来得想办法将这个老狐狸除掉才行啊!
脑海里刚冒出这个想法,甄云不由又是哑然失笑了,以泥孰出了名胆小如鼠的性格,他能有何等胆量反抗自己呢?况且为了争权夺利而除掉他,自己与忠为***能有什么区别?现在正值用人之际,不求誓死效忠,但求求同存异hellip;hellip;
刚刚想到这里,躺在榻上的余长宁喉头突然咕地一声,翻过身子伏在榻边已是吐得一塌糊涂。
刺鼻的味道瞬间萦绕了甄云的鼻端,她有些难受地皱起了眉头,略一思忖,突然提起案上的银壶倒了满满一碗牛骨茶,便走了过来坐在了余长宁的身旁。
她将余长宁扶起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淡淡开口道:来,你先喝一点牛骨茶。
余长宁张大嘴巴难受地喘息着,待到甄云将银碗边缘凑到了他的嘴边,才贪婪地大口吞咽起来。
其实余长宁并没有多少醉意,醉酒之举乃是他与泥孰故意掩人耳目,待到芷云将他抗回来之后,他一直故作呼呼大睡醉酒不醒。
原本以为真云待不了多久便会离开,没想到他却一直守在帐内等芷云归来,无奈之下,余长宁强迫自己呕吐而出,便是希冀用酒臭味使真云离去。
然而没料到的是,真云以堂堂可汗之身,竟如此细心地照料自己,一时间余长宁不禁有些感动。
他靠在真云肩头,感觉到真云含辞未吐,却是气若幽兰,淡淡的馨香萦绕鼻端久久不散,心里不由感到大是惬意hellip;hellip;
然而没过多久,余长宁突然反映了过来,无声呐喊道:擦,躺在一个大男人怀里还惬意个屁!这该死的娘娘腔,有事没事你在身上喷什么香水!
便在此时,芷云端着一个食盘走了进来,真云又亲自将那碗热气腾腾的鱼羊汤一勺一勺地喂进了余长宁的嘴里,待到他额头细汗不止时,这才柔声问道:余少卿,你没事么?
唔hellip;hellip;唔hellip;hellip;余长宁故作恍恍然地醒了过来,勉力一笑道:原来是可汗,我hellip;hellip;我这是在哪里?
真云还未回答,旁边的芷云已是没好气地开口道:刚才你与右贤王一起喝酒醉得不醒人事,还是可汗将你带回来的。
余长宁表情呆呆地点了点头,长吁一声虚弱道:对不起,可汗,是我给你们添麻烦了。
无妨,你只是一时放纵而已。真云嫣然一笑,倾国倾城。
擦!这该死的娘娘腔又对着我放电?!见那犹如花朵般美丽的笑容,余长宁心脏又是不争气地狂跳了起来,
甄云却没有注意到余长宁复杂的心思,她蹙眉问道:对了,刚才你与右贤王说了什么?为何你们喝得如此大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