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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此刻也有不少人在偷偷议论,有人说这国师大人前不久才娶了美丽动人的高句丽公主,现在又迎娶汗王陛下,真是艳福无双羡煞旁人。
旁边的人立即回答道:汉和公主前几天因为此事已经气的离开了漠南,堂堂的突厥汗王,岂会与他人共侍一夫?
轻轻的议论声湮没在了无边的浪潮中,余长宁策马于前,在骑阵的护卫下带领甄云所乘的高车向着草原而去。
离王帐里许之地,一个五丈高的祭坛面水巍峨矗立,祭坛上各色旌旗烈烈招展,虽然是急工赶建,但依旧搭得是坚固雄伟。
行至此地,两千护卫骑兵立即列成一个环形大阵将祭坛包围了起来,余长宁先行下马,然后走到高车前扶下了甄云,两人并肩而立朝着祭坛走去。
这是突厥最为隆重的祭天仪式,也是君王大婚不可或缺的礼仪,余长宁与甄云顺着木制阶梯缓步登上了祭坛顶端,再净手焚香之后,甄云拿起案上早就摆放妥当的黄绫祭文,高亢的念诵了起来。
祭天大殿完成之后,时间以快到午时,甄云与余长宁又返回王帐之内接受各族头人的觐见,直到所有的议程走完,已经是华灯初上了。
由于甄云地位尊贵,自然不会亲自向前来的来宾敬酒,夜宴开始,便在侍女的搀扶下前去了后帐。
余长宁虽是主客,但头人们却不敢像上次那般猛灌他烈酒,端起酒碗都是浅呷一口了事。
狄知逊与薛仁贵今日也是与宴嘉宾,当看见余长宁站在自己面前,两人都是露出了不解之色。
大庭广众之下,余长宁也不好解释,只得抱歉一笑算是回答。
当宾客们酒足饭饱离去之后,余长宁轻轻一叹,举步朝着内帐走去。
然而刚刚进入内帐,余长宁的脚步蓦然停住了,他惊讶地望着四周,满脸都是不可思议之色。
内帐里面红烛煌煌,披红挂绿,墙上贴着红色的囍字,长案上摆放着酒食果品,完全是一派汉族婚礼的布局。
而美艳无比的甄云头戴凤冠,身着霞帔,正安静地一动不动坐在榻边等待。
正在余长宁愣怔间,一名侍女轻轻走来将手中的秤杆递给余长宁笑道:请新郎官挑开新娘子的盖头,看看是否称心如意?
余长宁恍然点点头,接过秤杆轻步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挑开了罩在甄云头上的红绫。
红绫犹如水流一般悄然滑落,甄云绝美的容颜在煌煌的灯烛下灿烂夺目,余长宁不由看呆了。
眼见夫君正傻傻地看着自己,甄云不点而赤的朱唇微微一弯,露出了一个美丽的笑容,柔声开口道:夫君乃是唐人,一定很喜欢这般中原婚礼,所以甄云自作主张这样安排,不知夫君是否满意?
余长宁只觉一股热流在心内涌动,拼命点头道:满意,非常满意,谢谢娘子。
甄云轻吁一声笑道:既然如此,请郎君脱下突厥服饰更换汉服。余长宁点了点头,拿起榻上的新郎服饰更换了起来,不消片刻,一个英俊潇洒的新郎官便出现在甄云的眼前。算起这次,余长宁业已经历过四次大婚,其中与瑶瑶一共进行了两次,而还有一次便是当年和长乐公主大婚,严格算起来,也是轻车熟路了。
☆、第七五三章 我有痴心待君回还
衣服换好,两人执手款款来到长案之前,一对象征着吉祥如意的龙凤大烛正摇曳燃烧着。
甄云拎起银壶,一线细长的酒汁准确地飞入了案上的空酒杯之中。
待到杯满,甄云放下了酒壶,拿起一杯先递给余长宁,自己又端起另一杯略带羞涩地笑道:夫妻共饮合卺酒,从此密不可分成为一体,夫君请酒。
余长宁淡淡笑道:娘子请酒。
言罢,两人手腕交叉将酒杯送到嘴边,都是干脆利落地一饮而尽。
杯酒下肚,甄云俏脸上的红晕更甚,低如蚊蚋的开口道:夜深了,甄云服侍夫君上榻歇息。
高高在上的汗王变成了可心的小妻子,余长宁大是感概,甄云温柔上前替他解下了腰带,脱去了上衣,露出了贴身的亵衣来。
常言道洞房花烛夜本是人生最得意的时候,然而余长宁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他的心情沉重而无奈,对甄云竟是说不出的愧疚。
眼见他呆愣未言,甄云不由微感惊讶,轻声唤道:夫君,你怎么了?
余长宁心知自己在这般模样,甄云一定会起疑,所以失笑摇头道:没事,只是想到大婚之后便要离开漠南,离开娘子,心里有些不舍罢了。
甄云美目神色一黯,勉力笑道:夫君放心,待到战事结束,甄云一定会尽快上表让天可汗将你送回来。
余长宁微笑颔首,将甄云轻轻地拥入了怀中,一股无可名状的滋味涌上心头,似愧疚似不舍似怅然。
携手上榻摘下床帘,明晃晃的光晕中甄云完美无瑕的酮体展现在了余长宁的眼前,肩若削成,腰如约素,臂如莲藕,双腿修长,胸前两团虽然略微偏小,但胜在饱满坚挺,盈手可握,实在乃不可多得的人间妙物。
眼见余长宁目光在自己身体上贪婪地游弋着,甄云俏脸红得几乎快要渗出血来,急忙抓起鸳鸯头枕挡住脸庞,仿若美丽的天鹅将头藏在了羽翼之中,难以相信智谋无双的汗王竟干起了这等掩耳盗铃的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