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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长宁暗自好笑,搁下碗来笑道:公主,若你没别的事,我想现在去余府去一趟。
长乐公主恍然点点头,终于再也忍不住心头的疑问,红着脸结结巴巴地开口道:驸马hellip;hellip;今日本宫醉酒hellip;hellip;可hellip;hellip;可有失态之处?
余长宁摇头道:没有啊,公主依旧是有礼有节,一派雍雍大度的风范。
那hellip;hellip;是驸马你扶我回房的?长乐公主又酡红着脸紧接着一句。
是啊,婉平不在,本驸马自然要为公主效劳。
好了,那驸马你可以走了。长乐公主突然说得一句,模样巴不得余长宁尽快离开。
余长宁莫名其妙地瞪了长乐公主一眼,这才一头雾水地转身去了。
待到余长宁走后,长乐公主纤手用力一拍额头,喃喃低语道:我的外衣究竟是自己脱的还是驸马脱的?怎么一点也记不得了?
几日之后,余长宁已是慢慢熟悉了鸿胪寺的公务。
在他以前当少卿的时候,典客署由于负责四夷朝见诸事,历来油水甚多,相反负责殡葬器具的的司仪署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清水衙门,两署在同一个官署办公,所以一直是冲突不断,矛盾重重。
余长宁另辟蹊径,以划分三六九等的殡葬器具租赁为司仪署获得可观的报酬,随后又建议朝廷改革殡葬用地制度,变散陵为集中修建官吏陵园,经过几年的发展,如今陵园已是初具规矩。
此刻,司仪令杨贤文正在给余长宁汇报建设陵园的相关工作:大人,得益于典客署的支持,目前司仪署已在长安周边各处风水宝地兴建陵园八处,依照逝去官吏身前品级不同而决定安葬的地点,不少家属为了选一个好位置,许多都宁愿付出多倍金银,而不愿意将逝者安置在免费的陵墓中。
余长宁手指很有节奏地敲击着案面,此刻闻言,皱眉开口道:当初本官不是告诉你们不要区分官员品级么?只要谁出的钱多,好的风水宝地就留给他,若这般处置,岂不是少赚了很多银子?
杨贤文一脸无奈道:启禀大人,下官原本也是这样提出,但上任鸿胪寺卿为求稳妥,所以并未采纳下官之言。
余长宁微微思忖了半响,的确,当时李百药临近告老,实在没有必要为了司仪署的利益而破坏原本根深蒂固的墓葬制度,人老求稳,这也是人之常情。
不过现在既然主官换为他余长宁,自然不会墨守成规,心念及此立即开口道:司仪署还是应该尽快提出一个建议方案来,其中须得涉及刚才这一条,然后以鸿胪寺的名义送至尚书省。
杨贤文面露犹豫之色,半响才拱手道:下官领命。
一旁的狄知逊笑道:杨大人放心,我们大人与尚书省房大人可是很好的朋友,提议即便不能通过,想必也不会训斥鸿胪寺,放心送去便可。
杨贤文点点头,这才转身去了。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余长宁笑叹一声道:我们鸿胪寺这两令,柳元机敏有余而沉稳不足,杨贤文老练持重却稍逊变通,实在可惜啊!
狄知逊深有同感地点头道:其实从两人职责上来看,将他们职务互换似乎更符合他们的为人品行。
余长宁苦笑摇头道:这事我也想过,但是不行,现在司仪署稍见起色,本官怎能将杨大人调离司仪署而寒其心?现在鸿胪寺也只能将就如此了。
言罢,他突然站起来笑道:时候已至正午,我下午还有琐事缠身,就不留在衙门中了,还请狄大哥代为照应。
狄知逊深知余长宁懒散的品行,只得报以无奈的笑容。
离开衙门去了宾满楼,余长宁找陈若瑶商议酒肆的事情。
在三楼落座闲聊片刻,余长宁叹息一声道:若瑶,这些年你为我和余家做了很多事情,但我却一直没有给你一个名分,实在是太委屈你了。
陈若瑶紧紧地握住余长宁的手笑道:以前你在漠南的时候我总是提心吊胆,现在看见你平安归来,感觉已是上天最大的恩赐,其他事情咱们慢慢来便可,还是以前那句话:不管多久,我都等你。
余长宁所认识的女子之中,恐怕只有陈若瑶最具有贤妻良母的潜质,闻言他心里大是感动,万般柔情涌上了心头萦绕不散。
陈若瑶叹息道:余郎,这些年虽然我代你们余家经营宾满楼,然而或许是因为换了东家的关系,现在的生意可比不得前几年,特别是我将宾朋楼盘下之后,两家酒肆经营菜品趋同,生意更是没多少起色。
余长宁点头道:放心,我已经有了全盘的计划,那就是凭借推广辣椒,从而扩大提高宾满楼、宾朋楼的生意,明日咱们约上玉珠,一并去余家老屋看看。
陈若瑶欣然点头道:好,就依郎君的意思,我待会使人前去通知玉珠。
余长宁点头一笑,又与陈若瑶聊了一阵,这才告辞而去。
翌日一早,一辆蹄步矫健的马车轻快地驶出长安城门,朝着翻卷着麦浪的原野而去。
余长宁正姿态慵懒地靠在车厢内休憩,而陈若瑶与房玉珠则坐在对面咬耳朵说着悄悄话,两女好看的美目不时朝余长宁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