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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只要你肯会心转意,我相信以汗王的宽容,一定会饶恕于你,说不定还会与你重归于好。说到这里,思其那想也不想又是继续劝说道,况且汗王现在临产在即,若是诞下王子,你余长宁便是未来汗王之父,到时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总比你在大唐南面称臣风光。
余长宁摇头一笑正欲开口,脸上神色突然凝固了,心头陡然一阵不可遏止的狂跳,长身而起抓住思其那的衣襟颤声道:等等,你刚才说的什么?临产在即是什么意思?
思其那这才发觉自己的失言,重重一哼开口道:刚才我什么都没说,你一定是听错了。
余长宁愣怔怔地松开他的衣襟久久呆愣,心头狂跳不止,满腔热血也是涌上头顶,颤声道:你不消骗我,刚才我已经听清楚了,原来甄云竟然怀了我的孩子hellip;hellip;
说完这一句,一股酸热的感觉突然涌上了余长宁的心头,霎那间,余长宁只觉鼻头一酸,若非他强制忍耐,眼眸中非淌出泪来不可。思其那见他已经听明白了,所幸坦承直言道:不错,汗王的确是有孕在身,而且临盆在即,这几个月汗王虽然从未在我等面前提及过你的名字,但苍狼卫乃是汗王亲卫,岂会不知道汗王其实非常的思念你,否者在白道城之时也不会听到你的消息便亲自前来,若你还有半点良心,就应该立即投降回到汗王身边,以恕你昔日之罪过。闻言,余长宁的脸色时而铁青时而苍白,牙齿咬得腮帮子咯咯作响。
☆、第八九三章 卿本佳人,奈何为寇?
半响之后,余长宁喟然一声长叹,压住心里翻翻滚滚的纷乱思绪正色道:思其那,我有书信一封,请你替我带给甄云如何?
思其那以为自己说动了余长宁,不由大喜过望,振奋出言道:你莫非准备放我离开?
余长宁苦笑着点点头,上前抽出短剑割断思其那身上的绳索,正色道:你先等一下,我将信写好再拿给你。
说罢,他转身落座在了长案之前,磨好一汪浓稠的墨汁沉吟片刻,铺开一张宣纸提起狼毫毛笔认真地写了起来。
思其那揉了揉被捆得发痛的手腕,心里面虽然好奇书信的内容,但是深知余长宁所给汗王之信必定牵涉到某些秘密,所以也不便探头探脑地观看,只得坐在一旁沉默等待。
不消片刻,余长宁轻吁一声搁下了毛笔,双手拈起宣纸两角一通察看,然后吹干上面的墨迹,将信纸裹起放入了一根铜管之内。
其后,余长宁拧上铜管帽盖封上泥封,递给思其那叹息道:你走吧。
思其那恍然接过铜管愣怔片刻,正色道:不管你为何放我,我思其那都承你这个情,但愿你能够弃暗投明重回突厥。言罢抚胸一礼,便转身而去。
等等hellip;hellip;余长宁开口叫住了他,帐门有本官卫兵把守,你就这样出去难保不会惊动他人从而大动干戈,还是偷偷走后帐为妙。
思其那点点头,在余长宁的带领下到得后帐,他面色复杂地看了余长宁一眼后,这才破帐而出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余长宁呆呆地愣怔了良久,一拍脑门自言自语地喟叹道:余长宁啊余长宁,你真是感情用事,就这样将他放走,现在可要如何是好?
烦闷地回到了帐内坐定,余长宁望着摇曳的灯火良久,脑海中不由回想起了刚才思其那所说的那番话,想及甄云现在已是有孕在身,一股说不清的感动突然在心里蔓延而起。
静静凝神思忖半响,他轻轻一叹,站起身子在帐内踱步良久,喃喃开口道:看了书信后,但愿她能够明白我的用意hellip;hellip;
听到帐内许久没有动静,帐门外把守的亲卫不由犯了疑窦,由于担心余长宁孤身面对那俘虏会出现意外,一名亲卫踌躇了半响,终是忍不住进帐前去察看。
谁料刚刚走入帐内一看,地上摊着一堆散乱的绳索,那突厥俘虏早已不知了去向。
见状,亲卫心头一凉已是惊呼出声,急忙冲入内帐前去察看。
内帐内,余长宁正躺在狭窄的行军床上鼾声如雷,没有一点的异样。
虽是如此,亲卫还是上前推了余长宁一把急声道:大人,你快醒醒。
余长宁一个激灵坐了起来,揉了揉惺忪的双目打着哈欠问道:怎么?天亮了么?
亲卫一脸焦急地开口道:大人,刚才抓回来的那突厥俘虏已经逃走了,你可有受到什么伤害?
余长宁闻言愣了愣,站起惊声道:什么,捆得严严实实也会让他逃走?你们为何竟没有发觉?
亲卫哭丧着脸开口道:大人,是你说要单独审问,不许我们进帐看守的啊。
余长宁恍然点点头,突然沉着脸吩咐道:这事的确乃是本官的失误,不怪你们,你们立即前去大营内外查探一番,看看可有那俘虏的踪影,切记不可弄出太大的动静,否者让杜副使知道,免不了又要唠叨一顿。
亲卫急忙点点头,这才转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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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天色微白,黎明刚至,从唐营里逃脱的思其那回到了突厥王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