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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淳风捋须含笑道:不知姑娘所问何事?
长乐公主正色答道:婚姻。
好,那请姑娘说说你与你相公的生辰八字。
长乐公主略一思忖,便将自己与余长宁的生辰八字分别说了出来。
李淳风掐指一算,眉头轻轻地皱了起来,轻声说道:请看姑娘右掌。
长乐公主伸出右手摊开,见李淳风这般肃然,芳心中顿时升起了不好的感觉。
李淳风仔细地端详了长乐公主手掌片刻,叹息一声道:姑娘正官与其它干支合,丈夫有被她人所夺之忧,而且命官杀同透,定有二婚之事,姑娘与现任相公,难以从一而终啊!
长乐公主闻言如遭雷殛,俏脸立即变得惨败无比,娇躯也是忍不住颤抖了起来,颤声问道:道长,你,你可有看错?我真的有二婚之事?
欧宁羽秀眉一蹙,正色道:淳风,此事关系到我徒儿的终生幸福,你可有看错?
李淳风叹息一声道:算命看相本是易术推演,以一个人出生的年月日时所代表的天干地支配成八个字,用阴阳五行的生克制化为手段进行预测,这位姑娘命格如此,在下也不敢妄言妄语。
但是,你真的可有看错?要不你在重新看一次?欧宁羽不禁大是着急。
命格如此,再看千次万次也不能改变。李淳风轻叹一声,昔日陛下要求我与师傅推算大唐国运,没想到一算起来就上了瘾,从而一发不可收拾,竟推算了两千多年,若非欧师暗中提醒师傅让他阻止,淳风险些酿成大祸,当时陛下对于结果一直秉持怀疑之心,然而又能如何?命运如此如何能够改变?即便你以为改变的命运,也只是命运的一部分罢了。
欧宁羽沉吟了良久,摇头道:命运如果早已经注定,那你为何却没能推测出近年发生的漠南之变?以至于《推背图》根本没有记载。
李淳风脸色一变,叹息道: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淳风学问尚浅,尚不能窥透天机,以至于未能预测到此事。
欧宁羽淡淡笑道:并非是你学问尚浅,而是有些事情不能以常理来推测,或许它的存在已经超越了你的认知以及易学的范畴,在我看来,命运不是一成不变,只要我愿意,一定可以将之改变。
李淳风默然良久,拱手沉声道:欧师此话颇有深意,淳风受教。
欧宁羽点点头,对着失魂落魄的长乐公主轻声道:丽质,尽信命运不如无命运,昔日武王伐纣用龟甲占卜吉凶,卜辞不吉利,风雨也是突然降临,致使大臣们都很犹豫害怕,太公望姜尚踩碎龟甲大喝lsquo;吊民伐罪何须询问一朽物。武王这才下定决心讨伐殷商,从而开创了周朝基业。所以说,相学数术,信则有之,不信则无。
闻言,李淳风捂着脸痛苦呻吟道:欧师,有事没事你都喜欢拆我的台,难怪师傅让我以后遇到你尽量绕道走。
长乐公主知道欧宁羽是在安慰自己,虽然情绪还很低落,但却努力挤出了一丝笑意,点头笑道:多谢师傅开点。
话虽如此,长乐公主依旧忧心忡忡,秀眉蹙得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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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长宁来到宾满楼前,顿时惊得愣怔在了原地。
眼下根本没有到吃饭的时间,然而酒肆内却是宾客如云,喧嚣阵阵,进进出出的客人好似过江之卿般络绎不绝,竟没有片刻停歇。
余长宁感叹了一声,目光又望向了对面的宾朋楼,发现宾朋楼生意也是一片火爆,竟与宾满楼不相上下。
见状,余长宁大觉舒心,举步走入了宾满楼内,询问忙碌的店小二得知陈若瑶正在三楼,于是登上木制楼梯朝着三楼而去。
宾满楼三楼挂着大唐两代皇帝的赐字墨宝,所以并没有宾客在此就餐,陈若瑶正与房玉珠坐在一起小声交谈,一见余长宁入内,两女皆是不胜欣喜地站了起来,一左一右拉着余长宁便落座桌前。
见陈若瑶美目含泪一脸欣喜,余长宁抬起手来替她拭了拭快要滑落眼角的泪珠,轻叹一声道:半年不见,若瑶你又清减了不少,酒肆生意很忙碌么?我真后悔让你来担任酒肆的掌事。
陈若瑶笑道:余郎不在长安,宾满楼宾朋楼的生意又刚好起步,我怎敢有半点懈怠?虽是忙碌了一些,然而也算忙得其所,这段时间酒肆已经赚了不少银子。
余长宁点头笑道:对于你的经商之能,姨娘可是敬佩不已,赚多赚少其实并不重要,只要你觉得开心就可以了。
陈若瑶含笑点头,对着房玉珠笑道:刚才玉珠还和我打赌今日余郎一定会到宾满楼来,没想到果真如此,要不今晚你就留在这里吃饭如何?
房玉珠也是多日未见余长宁,听到如此建议立即点头笑道:陈姐姐这个提议不错,余郎,你就陪陪我们吧?
余长宁点头笑道:两位娘子之话便是圣旨,余长宁岂有不从之礼?对了,我有一个好的消息要告诉你们,你们知道了一定非常高兴。
什么好消息?两女不约而同地一问,对视一眼又相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