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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王。余长宁对着金德曼微微一躬,两人并肩而行,朝着正殿而去。
来到殿分宾主坐定,金德曼与余长宁的食案排成了一个略微张开的八字形,居于王殿正,可见在安排,余长宁的地位与金德曼那是相同的,没有谁高谁低之分。
在余长宁右首,坐得则是杜禹英和苏紫若,其余各案则为新罗武百官,其,有三张长案靠近金德曼的王案,可见其身份的不同。
案后的这三人除了坐于末端的金lsquo;春秋是余长宁认识的外,其余两人则不认识。
一人大概三十些许,方方正正的国字脸,颌下微须,生得是虎背熊腰,结实壮硕,即便坐在那里,也竟显其勇猛之姿。
另一人则为须发皆白的老者,一袭青袍面容矍铄,此际捻须而笑,对着看来的余长宁颔首示意。
金德曼纤手一扬,替余长宁解释道余元帅,本王左首第一案,坐的乃敝国lsquo;花郎道国仙,金毗昙;第二案,乃敝国户部令朴廉宗。第三案乃兵部令金lsquo;春秋,今晨元帅已经见过了。
话音落点,三人立即对着余长宁作礼问好。
余长宁在回礼的同时,暗暗笑道终于听到有一个不姓金的了。
金德曼笑道今番贵军渡海来助,余元帅足智多谋,决胜千里,唐军将士英勇善战,所向披靡,不仅全歼倭国来犯的六万大军,更是一战击溃百济围城军队,新罗下实在不甚感lsquo;激,自当铭记天朝还有余元帅的大恩,值此,本王敬余元帅一杯,请!
言罢,金德曼端起前面青铜酒爵,巾帼不让须眉的豪饮而下。
☆、第一千一百六十九章 当殿挑衅
余长宁闻言一愣,问金春秋道:有这样的规矩么?
金春秋满头大汗,连连摇手道:对新罗来讲,各位都是我们的恩人,自然谁都可以乘坐。
余长宁恍然笑道:既然如此,那么军师你就不要勉强了,道路漫长女儿身如何消受?还是陪本帅一道登车而行。
杜禹英这才知道余长宁是故意找个借口,以便让金春秋同意他人登车,心里对余长宁的举动顿感一暖,自然不会推辞。
于是,余长宁带着苏紫若、杜禹英登上那辆高大的王车,正欲走入车厢,回身望着空荡荡的车辕笑问道:不知驭手何处?
想到王上昨夜的叮嘱,金春秋立即昂昂高声道:启禀元帅,王上敬重大唐将士远来之恩,特令末将替元帅驾车,欢迎贵客。
言罢,金春秋身后红袍一抖,利箭般窜上车辕,站在上面双手执缰,静待出发。
见到新罗兵部令替自己亲自驾车,余长宁倒也明白了金德曼对自己的敬重,点头笑道:好,那本帅就领教兵部令的车技了。
金春秋微笑颔首,双手一展两边马缰,轻轻一抖,八马驾拉的高车已是磷磷启动,跟随唐军将士不快不慢地朝着金城而去。
新罗王族仰慕中原文化,尊尚儒学,贵胄子弟一样也要掌握儒家六种基本才能:礼、乐、射、御、书、数。其中这御,指的就是驾车。
而贵胄驾车,又有五条严格的要求,其一,鸣和鸾,谓行车时和鸾之声相应;其二,逐水车,随曲岸疾驰而不坠水;其三,过君表,经过天子的表位有礼仪;其四,舞交衢,过通道而驱驰自如;其五,逐禽左,行猎时追逐禽兽从左面射获。
金春秋显然是其中的佼佼者,驾起马车四平八稳速度适中,没有半分颠簸之感,使人坐在其中完全成了一种享受,当然,这也与这辆新罗王车车轮高大,车厢坚固。
车厢内,余长宁对两女讲述了昨夜新罗女王前来拜见自己的过程,当听见余长宁竟将新罗女王训斥得抽泣不止的时候,杜禹英一双美目陡然瞪大了,惊叹道:元帅,你这胆量真是太大了吧,竟连番邦国王都如此训斥。
余长宁轻轻一哼道:想我唐军远到而来,为她新罗出生入死,有所差错,自然要给她指出来,这就叫做先说后不乱。
苏紫若笑道:我倒觉得元帅说的很有道理。
杜禹英白了她一眼,半是说笑半是认真地说道:在你心中,余元帅说什么都是对的。
苏紫若闻言大窘,俏脸也是浮现出了丝丝晕红,备添一份美人含羞的惊人美态。
余长宁知道以杜禹英的聪明,必定已经看明白自己与苏紫若的关系,当下也不遮掩,搂着苏紫若的杨柳腰大笑道:那是当然,这就叫做夫唱妇随。
陡然之间,杜禹英无比的尴尬,面颊也染上了红艳的晚霞,将头转向车窗望向外面不停倒退的景色,轻轻一哼道:你这是小人得志,如果欧前辈在这里,你怎敢如此猖狂?
余长宁听了此话,呵呵地讪笑不停,倒是苏紫若脸皮儿薄,慌忙拨开了他的手,俏脸晕红更甚。
来到新罗之后,欧宁羽说得一句想要到处去看看,便消失无踪了,苏紫若知道师叔特立独行,倒也没有太多奇怪,况且以欧宁羽的武功,相信在任何地方都能轻松应对,余长宁也明白担心这位前辈那是多余的,该出现的时候,她应该就会回来。
行得正午,金城已是遥遥在望了,新罗女王金德曼亲率文武百官迎接唐军的到来,场面热闹喜庆一片欢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