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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未了,余长宁打断了金德曼的话,厉声责问道:王上,贵国王酒有毒一事,敢问你可知情?
金德曼正色回答道:此事本王并不知道,不过本王刚才已经下令兵部令即刻调查,一定会还唐军一个公道!
闻言,余长宁心里更是恼怒,将那坛王酒狠狠地放在旁边的石案上,语气高亢而又锐利:王上,我大唐军队不会怕来自敌人的明刀明枪,唯一可惧的是你们新罗的背后冷箭,本帅知道新罗想要吞并百济全境,甚至可以理解王上这种迫不及待想与我们翻脸的冲动,然而你干出这样卑鄙无耻的事情,竟在酒中下毒,余长宁实在深感不耻!
金德曼见他不分青红皂白就冤枉自己,娇躯气得瑟瑟颤抖了起来:余元帅,此事并非本王授意干的,而是另有隐情,你如何能够这般指责本王?
哼!酒是你新罗送来的。名为王上所赐的御酒,实乃夺人性命的毒药,你要我如何能够相信你们?
金德曼眼眸中突然蓄满了泪水,哽咽问道:难道在你的眼中,我金德曼就是这样卑劣无耻之徒么?
余长宁铁青着脸,冷声道:王上是何等人物本帅没有兴趣评论,我只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事实。
听到此话。金德曼的眼泪终于忍不住留下来了,她悲声道:原来。我在你眼中竟是这样的不堪?你就这样的认为我?怀疑我?
我说过,我只相信看到的事实,这王酒,是你金德曼令人送来的!
好,好,好,金德曼一脸凄然地连连点头,只觉天地间一片萧疏悲凉落寞,心口疼痛得仿若无数根钢针在扎。竟难过得想要立即死去。
猛然间,她看到了放在石案上的那坛毒酒,流着泪冷冷道:既然你不相信,那我就证明给你看!
言罢,她纤手一伸提起酒坛,双手捧起将坛口凑到嘴边,如长鲸饮川一般大口喝了起来。
余长宁见状大惊。飞身上前将她手中酒坛打落在地,又气又急地喝斥道:擦,你这女人疯了不成,这可是毒酒啊!
金德曼完全没有了女王那份高高在上的威严,清泪直流哭得如同一个小女儿,语无伦次地开口道:谁让你不相信我。任何人都可以怀疑,就你不能怀疑我!
余长宁实在没想到局面竟朝这样的方向发展,拽住金德曼的衣袖道:刚才你可喝了不少,快,叫御医来!
不,金德曼想也不想就打开了他的手,悲声道:你这样怀疑我。我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思,我现在就死给你看!只有我死了,你才会心痛,你才会后悔,你才会永远地将我记在心里面。
一席高亢的话音落点,余长宁整个人已经呆住了,傻乎乎地望着金德曼竟是忘记了一切。
金德曼激动之下心绪大开,凄然说道:很出乎意料吧?我也不知道为何,竟不知不觉爱上你,我知道你是大唐元帅,我是新罗女王,是根本不会有什么结果的,我也曾无数次告诉自己要对你敬而远之,然在男女之情面前,金德曼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弱者,明知曼陀罗有毒,却忍不住将之采摘,我可以忍受任何的委屈,却不能忍受来自你的一丁点怀疑。
余长宁心头的震撼无以复加,原来至始至终,金德曼并非是因为大唐元帅怀疑而伤心难过,只因为她所喜欢的男子怀疑她,从而为之垂泪,甚至冲动得饮下毒酒,用如此愚蠢,不,应该说用如此激烈简单的方式,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两人就这么怔怔地对视着,不知过了多久,余长宁发出了一声沉重的叹息,说道:女王,你这又是何苦呢?
将自己压抑在心底的女儿心事告诉了他,金德曼心里面竟是说不出的轻松:弱水三千,德曼只取一瓢饮之,比起王上那冷冰冰的称呼,我更喜欢你称呼我为lsquo;德曼。
余长宁紧紧地抿着嘴唇,当看到金德曼说完之后露出了轻松淡然满足的笑容后,一种难言的滋味弥漫在了心头,心绪纷乱得难以有个头绪。
正在这个时候,旁边突然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女声:余元帅,谈情说爱以后不迟,倘若女王在这么拖下去,只怕性命难保。
金德曼和余长宁同时一惊,循声望去,白衣白裙的苏紫若正冷冰冰地望着这里,俏脸没有半分表情,想必刚才那一切她也是尽收眼底。
余长宁恍然醒悟,疾声道:紫若,你快帮女王运功逼出剧毒。
苏紫若秀眉一蹙白了余长宁一眼,飞身上前搂住了金德曼的腰肢,纤手在她背后轻轻一拍,也不知使用了一个什么样的手法,金德曼竟俯下身子哇地一下将时才所饮的毒酒吐了出来。
干脆利落地拍了拍手,苏紫若冷哼一声道:体内还有残毒未清,须得服药治疗,你们慢慢聊。说罢转身便飞身离去了。
余长宁知道苏紫若看到刚才金德曼对自己示爱,一定是为之吃醋了,不由抱以苦笑,扶起金德曼说道:王上,我扶你回屋,你看如何?
金德曼微不可觉地点点头,美艳的俏脸依旧是一片通红。
☆、第一千一百九十五章 新罗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