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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红颜知己表明了两人亲密的关系,金德曼俏脸染上了淡淡的红晕,站起身来柔声一礼道:金德曼见过汗王。
面对金德曼之礼,即便是甄云也不敢托大,她上前一步扶住金德曼的胳膊,笑道:女王之名甄云早就有所耳闻,此番能够驾临突厥实乃突厥之幸,女王不用如此客气,今后你我以姐妹相称便可。
若论年龄,甄云比金德曼小得几岁,金德曼微笑颔首道:能与汗王成为姐妹,德曼幸何如之,好,那我就托大了。
余长宁笑吟吟地伸出手臂搂住两女的细腰,说道:有你们两人陪在我的身旁,余长宁才是幸何如之。来,先坐下再说吧。
金德曼美目橫了余长宁一眼,那万般风情直看得余长宁为之沉醉,落座之后,金德曼亲自动手斟上一盏热气腾腾的茶水,捧到甄云眼前笑道:妹妹一路风寒,先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如何?
如此甚好,谢谢。
甄云双手捧过茶盏,端到唇边微微地轻呷了一口,顿觉清香之味萦绕唇齿不散,慢吞吞咽下后沁人心脾。
余长宁微笑解释道:此茶乃是德曼亲手泡制而成的,前来突厥的路途上,我俩坐在马车内时常煮茶对饮,下棋为乐消磨时间。
甄云颔首笑道:姐姐的茶艺果然高超惊人,甄云从没喝过这么好喝的茶水。
说完之后,她的视线突然落在了长案棋枰上面,刚看得一眼,便露出了错愕之色。
☆、第一千三百三十三章 月下纵马
细细地看得棋枰上密布的黑白棋子半响,甄云好奇笑问道:夫君,围棋有这样下的么?
余长宁笑容满面地开口道:我与德曼下的并非是围棋,而是五子棋,规则通俗易懂比围棋简单多了,娘子若有兴趣,就让我教你如何?
甄云点头笑道:好吧,那我就尝试一番。
不消片刻,甄云就掌握了五子棋的相关规矩,连忙邀约余长宁对弈一局尝试一番。
余长宁念及甄云乃是新学,自然没有将她放在心上,然而刚开局不久,甄云便无师自通地大展凌厉杀气,白色棋子犹如变幻莫测的龙蛇般在棋枰上来回纵横,余长宁东堵西围疲于应对,片刻之后便败下了阵来。
一旁观战的金德曼看得膛目结舌,不能置信地开口道:甄云,你真是第一次下这五子棋么?当初长宁教我之时,我可是连输了十几局,才算赢了他一次。
甄云唇角勾勒出一丝迷人的笑意,细长的手指指着棋枰笑道:这五子棋尽管规则简单,然却变化多端让人防不胜防,甄云每走一步都会估算夫君下一步该如何落子,然后又揣摩自己该如何应变,权衡其中利弊得失,自然而然就能做到料敌制胜。
余长宁哈哈笑道:怪不得我一直被你牵着鼻子走,娘子,你也未免太厉害了吧,初试牛刀便将我这绝顶高手斩于马下。
甄云秋波流转,笑着说道:这五子棋比起围棋的确是颇有一番风味,德曼姐姐,你我也来对弈一局如何?
金德曼微笑颔首表示同意,与余长宁交换了一下位子,便认真地与甄云对弈了起来。
两女均为一国之主颇负谋略,此际对弈使出浑身解数将无数的权谋机心化于棋枰当中,斗得直是酣畅淋漓难解难分,看得旁边的余长宁也是津津有味赞叹不已。
最后,金德曼在甄云凌厉的攻势下以一字之差惜败,结束了对弈。
与甄云全神贯注地对弈了一局,金德曼大感头脑疲乏,轻轻笑道:与妹妹这般聪慧之人过招,真是让我大费头脑,比处理一天的国政还要难受。
甄云挪动了一下跪坐得酸麻不已的双腿,淡然笑道:甄云同样也有这样的感觉,倒是刚才与夫君对弈,似乎不费吹之力。
闻声,金德曼掩嘴一笑,美目顾盼望了余长宁一眼,说道:长宁与妹妹久别重逢,想必还有很多悄悄话要说,德曼就不打扰你们了,告辞。
余长宁知晓金德曼是想让自己与甄云单独相处,以解相思之苦,笑道:那好,明日我们便出发前去王帐,今夜你就好好休息。
金德曼颔首一笑,又对着甄云点头示意后,离案起身告辞而去。
将棋枰收拾妥当后,余长宁笑问道:娘子你刚刚才起身,想必现在也不会有什么睡意,要不我们出去策马闲逛一圈,你看如何?
甄云闻言立即意动,点头笑道:能够与夫君在月下纵马,实在乐事,那好,我们走吧。
各自披上保暖的貂裘,余长宁和甄云出帐来到了马厩旁边,一匹匹高大雄峻的骏马正站立着闭眼而眠,听到脚步声,几匹耳聪的骏马立即醒来咴咴喷鼻不止,其中便有甄云的坐骑。
甄云走上前去,伸出手来轻轻地抚了抚骏马长长的马脸,解开拴着的缰绳将坐骑牵出,盈盈笑道:夫君,我们同马而行如何?
哈哈,求之不得。
余长宁抚掌一笑,当先翻上马背之后,又将甄云拉了上来,让她紧紧地靠在了自己的怀中,这才一抖马缰缓辔走入营门。
甄云这匹坐骑乃是罕见的汗血宝马,身高八尺通体雪白,鬃毛更是长可及腰,大跑之时鬃毛飘飘如同天马御风,当真是雄姿勃发,此际策马扬鞭,白色骏马速度飞快踏雪无声,载着两人如同闪电般向着远方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