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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篱见西渊落了下风,反倒冷静下来,随手抢过身边人的剑,双眉一凌,便要冲过去与人血战。
    左脚刚跨出一步,江篱便觉一股吸力将自己吸了过去,整个人向后飘去,竟直直落入了计博的怀里。她跳下身来,却见叶白宣已提剑冲入人群,将西渊如小鸡般拎起,一个用力,便往厅堂台阶处扔来。
    无人出手,西渊掉在地上,愤愤地爬起,冲江篱嚷道:“你是小姐,这事情,管是不管?”
    江篱见他一副狼狈样,嘴唇磕破了皮,腿上也流着血,气道:“我都不知,你们是在做什么?同门师兄弟,怎么竟要取对方性命?”
    “因为那个叶白宣,为了掌门之位,不择手段,不杀他不足以报这血海深仇。”丰元不知何时又来到江篱身边,冲她大声吼道。
    江篱白他一眼,冷声道:“证据在何处?”
    “便在此处!”一个浑厚的男声突然响起,便如一声惊雷在人群中炸开,院子里那些失去理智的人,瞬间停止了手中的动作,自动地排成两堆,往两边靠去,让出一条道来。
    江篱一看,来人乃是三生门的二当家傅闻鹰。他的功夫自然是厉害,那一记吼,夹杂了八分内力,修为尚浅的弟子,只觉耳膜发麻,头脑发晕。但他在此时,却是一个游离于事外的人。他在三生门地位极高,仅次于江群山,可他的手下,除了几个徒弟,并无追随者,江群山死后,谁都不认为此人能有机会爬上掌门之位。在他们看来,叶白宣和颜碧槐这两个后起之秀,才是三生门未来的出路所在。
    傅闻鹰为人低调,虽无人拥戴,却也无人仇视,他此时出来说上这么一句话,真乃对叶白宣极为不利。
    傅闻鹰走过人群,一直到江篱面前,方才停下,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人,一路走来,人人皆认出他是谁。一时之间,窍窍私语不断。傅闻鹰转回头,眼神只一扫,众人便闭上嘴,不再言语。
    他将那人推至江篱面前,道:“小姐且看,此人是谁?”
    江篱一眼便认出那人,不以为意道:“这是周伯。”
    “很好,周伯平日里与谁亲近,小姐不会不知吧?”
    江篱蔑笑道:“你不如直接说,周伯是我师父的人,不是更好?”
    傅闻鹰见江篱处处针对自己,心知她还是一心偏向叶白宣,只得实话实说道:“掌门之死,便与这周伯有关。”
    说罢,一踢周伯的腿,周伯吃力不住,跪了下来。
    “你说,掌门死之前,那碗人参汤,是否是你所炖?”傅闻鹰拎起周伯的后衣领,喝问道。
    那周伯显得极为萎靡,不知是否是被人发现了自己所做的事情,显得有些慌乱,只是点头,却不言语。
    傅闻鹰脸上显出怒意,道:“那碗参汤,我已找庄内王大夫验过,确有奇毒,小姐如若不信,大可再找旁人验过。”
    “那碗汤,我又怎知是真是假,都过去这么些时候了,若真想栽赃,只怕时间也够了。”江篱人虽小,却也不糊涂,说出的话,能将傅闻鹰气个半死。
    “小姐这么说,是信不过老夫的为人吗?”傅闻鹰大怒,双手握拳,似的隐忍着内心的怒意。他一把将周伯从地上拎起,道:“你倒说说,那参汤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周伯被吓破了胆,只是一个劲儿地说:“是我,是我做的,是我下的毒,与我们公子无关。”
    生死仇
    他不说则罢,此话一出,叶白宣便是再也洗不清身上的嫌疑。江篱不信,她依然不信,在她看来,叶白宣不是对权势如此迷恋之人,更何况,父亲生前对他颇为中意,甚至将自己交给他培养,练习功夫,今日他的胜算,只怕更要高于颜碧槐,又何必多此一举,连这短短数日都忍受不过?
    傅闻鹰看江篱的脸色,知她依然不信,便让人去把王大夫请了出来。那王大夫四十来岁,长得尖嘴猴腮,看那面相,十足的坏人脸孔,可是庄内的人都知道,他是出了名的老实人,从未说过半句假话。与他同来的,还有一名丫头,江篱认得她,便是这几日侍候父亲的丫头,名叫随珠。
    王大夫先上前向江篱行了一礼,又转头对傅闻鹰道:“二当家找小的来,必是为了掌门被害一事吧。”
    他的言语中,竟用了“被害”二字,看来,江群山的死,必不简单。
    “你既来了,便快点说。”江篱有些不耐烦,心里却紧张起来。
    “其实是随珠姑娘说的一句话,提醒了老夫,她说掌门死时,突然觉得无法呼吸,生生被闷死。老夫只觉纳闷,掌门所受之内伤,已有多年,若是不幸撑不过去,也必不会有此奇怪反应。故老夫将掌门出事前所吃之食物一一检查,终于发现,周伯送为的参汤中有古怪。”
    江篱的心开始动摇,她听得父亲死前的症状,脸色发白,只觉自己也是呼吸不畅,随时要晕倒一般。西渊在她身旁,像是发现了什么,暗暗握住了她的手。
    “王大夫,那汤中,到底有些什么?”傅闻鹰步步紧逼,不肯放手。
    “有毒。”王大夫擦擦额头的汗,道,“一种巨毒,只可惜老夫功力不深,验不出是什么。随珠姑娘还说,掌门喝汤前,曾说过,这次的汤闻着有股特别的味道,像是花香,与平日里吃的不一样。”
    “他所说的可是真的?”江篱一脸凶相,扯过随珠,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