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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伏威神色犹豫了一下,说道:“那个就由不得我了,听从朝廷安排吧。”
哪怕他不想继续为官,但是朝廷若是有了任命,他推辞不掉,也只能接受,毕竟他曾经起义成为诸侯王,威震一方,是个潜在威胁,不安因素。朝廷不会放心让他继续留在地方的,肯定会圈养在京城,给一个闲职,老实带在京师内被监视,才能保住性命,否则,留在地方也迟早会出事。
一旦出现什么流言蜚语,要谋反的言论,杜伏威肯定要被缉拿、抄斩,因此,留在京城的确能够保命。
西门君仪道:“义父,这一次去江南,完成了朝廷交待的事,我和漱兰,打算离开了,去往百越之地,不受朝廷管辖,也不再对抗朝廷,但是,也不受那个气,隐姓埋名,随意一些。”
杜伏威看着他夫妻二人,沉默了片刻,微微点头道:“好吧,去留都随你们。”
……
到了南岸,天已经下了毛毛雨,杜伏威带着二人,身披蓑衣,头戴斗笠,掩人耳目去往当涂城,那里的守将,是杜伏威的旧将亲信,可以从这里入手,然后以此为根据点,选一些人手北上,混入江宁城,游说不成的情况,只能发动兵变了。
辅公拓有七八万人马,加上北岸投奔过来的逃兵,加在一起也有十万之中,都聚集在江宁城内外,以及石头城、古渡口之处,布下兵马做防御。
江宁城又有金陵之称,公元前333年,楚威王熊商于石头城筑金陵邑,金陵之名源于此。三国时期,吴帝孙权在此建都,金陵从此崛起,此后,东晋、南朝的宋、齐、梁、陈均相继在此建都,故金陵有“六朝古都”之称。
当然,也有一个“埋金”之说,相传金陵的名称是因秦始皇在金陵岗埋金以镇王气而得,即“埋金的陵墓”,故名金陵。
辅公拓今日在府内,也开始忙碌起来,原因很简单,就是江北都被朝廷攻陷,下一个目标,就是渡江南下,平定江南,辅公拓这一年来坐镇丹阳郡,尝到了手握大权的滋味,自然不肯轻易交出权力。
所以,划江而治,是他身边谋士左游仙策划的,团结江南几路诸侯,对抗朝廷,不让敌军顺利渡江,这样江南一片,恢复当年乱世中的吴国势力,他辅公拓也能称王称帝。
“左先生,我们的兵马,能否挡得住朝廷大军,那杜伏威可是有二三十万兵马,还是被打得落花流水!”辅公拓询问。
左游仙微笑道:“杜伏威太傻了,主动出击,想要围歼朝廷的先锋军,却被朝廷的援军截住,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占,输得不怨,我们则不出击,就是以长江天险为线,对抗朝廷渡江,眼看就要入冬了,朝廷长途跋涉,补给困难,加上南方进入冬季之后,开始阴雨绵绵,一个月不开晴,北方士兵不习惯,肯定会接连生病,到时候就会退走,到了明年,我就军队继续扩大,就跟朝廷如此对峙下去。”
辅公拓点头,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就在这时,有侍卫禀告,将军府外,杜伏威带人登门来见。
第1067章 各有谋算
辅公拓感到奇怪,已听闻杜伏威在江北与朝廷军队作战失利,被生擒活捉了,理应被问斩才对,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江宁城内,来到了将军府外!
入城的时候,竟没有被守卫发现,直到出现在这里,这件事透着蹊跷。
“左先生,你如何看?”
左游仙沉思着分析道:“杜总管忽然出现这,此事大不简单,某猜测,杜总管要么是被擒的消息有误,要么,就是朝廷放他回来做说客。”
辅公拓有些怀疑:“做说客?”
左游仙点头:“不错,就是过来劝降的,归顺朝廷,这样江南之地,就可以兵不血刃地归附了,朝廷也不用一兵一卒,收复江南。”
辅公拓冷笑:“哼,哪有那等好事,这些权势,地盘,兵马,我们争夺了几年才到手,还没有捂热,就拱手相让?朝廷不击败本公的十万大军,休想拿走江南之地!”
左游仙恢复神态,说道:“无妨,见一见就知道了,不过,若是真的做了朝廷说客,恐怕对你在江宁郡的局面不利,毕竟他是咱们名义上的总管,你是将军,明面上要听命于他,而且在丹阳郡还是有不少他的亲信将佐。”
辅公拓有些激动地哼道:“当初我与他的确八拜之交,肝胆相照过,江淮的势力,是我与他联手打下来,最后他成为总管,却架空了我,要不是我听从了左先生的计策,离开了江北,带着一点人马主动到江南发展,岂会有目前的权位?他把自己的地盘给弄丢了,现在却要来把我的地盘也交出去立功,天底下岂有这般不劳而获的道理,我管他是不是至交,是不是总管,只知道谁的拳头大,谁说的算!谁挡我的财路,就是生死大敌!”
左游仙道:“在将军府内,有一些将领正在办公执勤,还有功曹、司马等人,都叫过来,看他如何开口,到时候,自然有人替辅将军开口驳斥,免得你直接开口,撕破了脸,不到最后,我们还是不要把话说绝。”
“若是他执意要劝降,煽动其它将领呢?”辅公拓有些担忧。
左游仙出主意道:“那就软禁起来,等跟朝廷军队打过再说。”
“这办法好!”辅公拓微微点头,觉得办法可行,如果直接杀人,他还是有些做不出来,毕竟当着许多旧部的面,因为一言不合,就杀了总管,对辅公拓的名声和威望也会有很大的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