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
    虽然剧组有厨房可以做饭, 但食材还有做煎饼果子的专用道具还是需要去买，程遇就把这个任务交给了助理。
    程遇助理接到电话只觉得匪夷所思：时栀到底给程总灌了什么迷魂汤！
    ……
    程遇助理心里吐槽归吐槽, 不过办事儿能力还不错，没过多久就把整套的煎饼果子道具给买好了，还带好了食材, 毕竟他是程总花钱雇的。
    程遇给时栀摊煎饼果子的时候，时栀就在一边儿背着手兴致勃勃的观察。
    程遇手法很娴熟，一看就是摊过老多煎饼果子了，时栀可以想象那个场景。
    穿错了身体，突然变成了一个卖煎饼果子的老人, 即使本身有再多技能, 心理素质再好, 应该也会不适应。
    时栀还想到了一件事儿，她偏过头去看男人的侧脸。
    “……我有一次给节目组定了上百套煎饼果子？”
    时栀去给白芜当助演, 老大爷硬是给她加蛋加肠，给钱也不收，时栀就让助理盯了很多煎饼果子算是带给工作人员的礼物，经济又实惠，还可以给老大爷增加经济收入。
    现在确定了，老大爷就是程遇，这不就意味着程遇那天光是一份订单就做了上百套煎饼果子？
    程遇想了想还是说了实话，声音温和，“那天我的手都是抖的。”
    累的。
    时栀：！！！原来，我还是程遇坎坷制造者之一。
    程遇第一时间看到了时栀脸上出现了歉意，立刻加快速度用煎饼果子转移时栀的注意力，给时栀卷起来，还加了很厚的牛皮纸方便抓着。
    时栀：仿佛发现了什么新的催餐方式。
    不过估计只有在程遇厨房才有用。
    程遇像哄小朋友一样对时栀道，“老大爷用双手创造财富，赚到了钱，很开心。”虽然转手就用在追星上了。
    时栀看着手中的煎饼果子感慨，“老大爷用料这么扎实，怕是赚不到钱啊。”
    这是煎饼果子，还是煎饼勉强包裹着菜？
    之前程遇给时栀加蛋加肠还要收敛着，现在反正已经交底了，程遇在这方面也算是放飞自我了。
    时栀手中的煎饼里塞得满满的料，颇有一种下一秒就要直接“露馅”的既视感。
    不过好吃是真的好吃，豪横也是真的豪横，超级无敌豪华版，时栀身为首富都没有吃这么豪横加料的煎饼果子。
    吃着东西还是会瞎聊，时栀告诉程遇她压根没有听系统说的屁话，她直捣黄龙直接继承了首富遗产。
    程遇跟时栀聊起身世的时候，时栀就用轻描淡写的语气说她现在已经过得很好了，程遇知道过程肯定没有时栀表现的那么简单。
    如果自杀的系统在这里知道程遇的心境，会告诉他，这个有毒的女人玩的非常开心，确实有东西活的很辛苦，那就是它自己。
    程遇冲着时栀笑，“你有很多粉丝爱你了。”
    演员这个职业其实是适合时栀的，他在还是卖煎饼果子老大爷的时候就说，时栀会有很多很多粉丝，现在实现了。
    她也不孤独了。
    时栀却停下了吃东西的动作，眼睛一眯，“你觉得我很孤独，我很缺爱？”
    程遇有些慌乱，“……不……”
    时栀：不用狡辩，她已经感受到了。
    时栀眼神复杂的看着程遇，“我不孤独，我也不缺爱。”她很快乐，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一群人也开心，可以安静也适应热闹。
    孤儿身份并没有让她缺失什么，她在国家完整机制下活的有滋有味。
    “特别不缺父爱，所以别想当我爸爸！”不缺父爱，不缺老父亲。
    程遇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扯到父爱身上了，他应该……没有这个趋势吧？
    时栀吃了豪华版煎饼果子的后果就是还没来得及吃菜就已经吃饱了。
    ……
    “……”
    泉哥本来要出去吃，看到程遇已经把菜炒好，时栀更是啃了一大个煎饼果子后，他打算留下来，“也别浪费。”
    “正好午饭的时候剩了几个馒头……”
    “哎，时栀你怎么把东西给端走了呢。”不是吃饱还吃撑了吗？
    泉哥压根没碰到那盘豌豆炒虾仁，时栀就双手捧着给移到了一边儿，理直气壮。
    “我护食。”
    面对这样理直气壮护食的人，泉哥也拿着没办法，毕竟时栀都说她护食了，下一句可能就会接上她小气了。
    程遇炒的豌豆虾仁时栀也不给泉哥也不会浪费，反正她就慢点吃，消饱后再吃一些，总有吃完的时候。
    时栀拿着手机盘算着，觉得得再接再厉，继续做点什么，好像还欠点火候。
    揭晓谜底也不算突然，一个合心意的帅哥整天在你面前转悠，虽然有点小心机，不过小心机也很有趣，都是以为你好为前提，满心满眼都是你，换谁，谁顶得住？
    反正时栀没顶住。
    时栀也没觉得这是什么错误，女人不好色，好啥，how are you啊。
    时栀决定进一步采取行动，她觉得程遇这个粉丝身份有点怪。
    于是时栀编辑了一条信息发了过去。
    ……
    程遇的心情不错，这点会议上的人都能感受的出来，平时工作的时候程遇还是很严肃，现在脸上笑容也变多了。
    好心情在程遇收到时栀消息的时候戛然而止。
    时栀用试探的语气问程遇，你要不要换个其余明星粉粉？
    时栀还试图跟程遇介绍，娱乐圈有艺德不会翻车的优质明星。
    程遇，“……”
    周围气压瞬间降低，程遇的心情也降到了谷底，他拿着手机一直在盯着时栀的对话框，来来回回的逐字研究着，越看心越凉。
    在跟时栀摊牌后，他还以为时栀态度不变，松了口气。
    现在看来是松气松早了。
    在揭开身份亮出底牌的前提下，再收到这个短信，程遇只从里面读出了时栀往外推的意思。
    时栀的想法――
    让程遇换个人粉，他们两个摆脱粉丝这层身份√重新搞另外的身份√
    为什么给程遇介绍其余明星，也是她的贴心的一种体现。
    程遇既然喜欢追星，那应该一时半会儿的放不下这种爱好，可以继续发展这个爱好。
    时栀给程遇介绍的艺人都很优质。
    不过在程遇看来――
    时栀在把我往外推。
    她讨厌我了？
    我连粉她的权利都没有了？
    时栀：兴奋jpg。
    程遇：失落jpg。
    ……
    在程遇看来，时栀只要每天开心，发光发热就好，他当时打了大段大段的话，斟酌着删删减减，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发。
    逃避虽然可耻，但是有用。
    程遇从来没有忽略时栀的每条消息，就这一次装作没看到，没关系吧？
    虽然话是这么说，程遇还是没有真晾着时栀，只是把这句话给略过去了，跟时栀聊别的。
    粉还是会粉的，不过既然时栀介意，那他……偷偷的粉。
    从地上转到地下。
    史上最卑微栀子花。
    时栀觉得自己这消息发的很有水平，含蓄但可以看懂，特别是程遇应该更知道她的想法。
    她已经坐等程遇上钩了。
    不过事情发展的却跟她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样。
    程遇不仅没有上钩，甚至看起来客气拘谨了不少。
    “这是哪里出问题了？”
    好在时栀思维转的还是挺快，她不用想哪里出问题，她可以直接从含蓄到简单粗暴。
    ……
    交流还是面对面来的更直接，时栀逮到来工作室给大家送饮料的程遇，喊时栀来到她的办公室。
    之前程遇跟时栀相处都很自然，可能因为短信，以及暗示：她想远离我，的原因，程遇也变得紧绷起来。
    他怕时栀当面跟他谈，让他离她远一些。
    只是这种紧绷瓦解的也快，只需要时栀告诉程遇，“我有些难过。”
    程遇：！
    时栀向来的作风就是大部分时间悠闲，偶尔打挺，炸大家一下（？），像这样看起来有些颓废的模样程遇还是第一次见到。
    她坐在沙发上，整个人看起来无精打采。
    程遇心中一紧，已经在脑海中搜索是不是有谁又在找时栀时栀麻烦，顺便随时准备打击报复……不，以牙还牙，面上还是温柔的。
    他在时栀面前蹲下，这样可以让他看到时栀的眼神跟表情，反过来也适用。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