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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沅离正靠在卧室的窗口前,边喝咖啡,边看外头的风景。在校园的西南角上,有一小片玫瑰花田,在夜色中随风摇曳。
然后,他下意识的一低头,就见焦旸骑着那辆山地车,风驰电掣般的赶来,停在他家楼下。
本来还是很拉风的,谁知,焦旸一下车,陆沅离就看到,他把好好地山地车改装了,后面加了支架和座椅,驮着个大箱子跟大大小小的行李包。
陆沅离忍不住扶了扶额角,什么鬼……
陆沅离下来给焦旸开了门,完全不顾他零零碎碎的行李包扭头就走,“很好,你来了,我明天就辞掉家政。”
“哎你……”
这人也太现实了吧?!焦旸只得先放下箱子挡住门,再把其他东西拎进来。
陆沅离坐在沙发上,继续好整以暇的喝咖啡,“你是从上世纪穿越来的吗?要不要这么勤俭持家啊?我这里什么没有,你还要那些破烂干什么?!”
“这些东西都还好好地,干嘛要扔掉?而且都是我正在用的。”焦旸摇摇头道:“我当然没有大少爷你有钱了,成套的骨瓷餐具就因为不想洗碗,就堆在垃圾箱里,再买新的。你家明明有洗碗机,只要放进去就行,你到底是有多懒啊?!”
陆沅离道:“我只是不想叫双手接触油污!”
“所以我想了想,就心安理得的住进来了!”焦旸道:“就当帮你杜绝浪费好了!”
“呵!”陆沅离一笑道:“这个借口找得很成功嘛!然而,在你的犯罪心理学导师面前,一切都无所遁形。”
“你既要有人服侍,又不想看见陌生人,”焦旸道:“那你有本事就买个全智能家务机器人好了!”
“你怎么知道没有?我之前用过的。”陆沅离道:“威廉就在地下室啊!”
“威廉?”焦旸好笑道:“一个家务机器人还有名字?!”
“是啊!每个机器人出厂前都有编号,然后可以根据雇主的喜好,来自行设定各种程序和性格,当然也可以自己给他起名字了!”
陆沅离道:“不过他太笨了,我玩了两天觉得没意思,就让他自己到地下室里去待着了!”
“无情的人!”焦旸不由道:“如果你对我不满意,是不是也让我到地下室去待着啊?!”
陆沅离放下咖啡杯,似笑非笑地扭头看着他。
焦旸脱口而出,说完,也觉得这话是不是有些暧昧,有点不好意思的拿手指蹭了蹭下巴。
但是陆沅离当然不会放过这种大好机会,“怎么听起来有点哀怨,好像宠物狗在指责我因为他犯了错误,而叫他去墙角罚站?你放心,我法律测试成绩可一直都是A+,不会做虐待动物这样的事情的!”
“喂,你在说什么?”焦旸叫道:“谁是宠物?!”
“奥,说错了。”
陆沅离微笑道:“我是不会虐童的!”
“那你现在是在说,”焦旸道:“你非法雇佣童工吗?!”
第9章 教堂血案(七)
“愚蠢的人类!”陆沅离道:“竟然想跟你法学方向的导师辩论法律条文!我现在真有点怀疑,你是怎么考到这里来的?!M国法律规定,年满16岁便可考取驾照并允许工作报税,即合法工作;满21岁以后﹐在法律定义上,即是独立的个体。
那么,按照你的逻辑,在16岁至21岁之间的人,就不是少年儿童了,是吗?还是你认为,这一范围之内的人,工作都不合法?!”
焦旸惊觉自己一时失言,被他抓住了漏洞,嗫嚅道:“我只是习惯上使用中国的法律来思考问题罢了……国内要满18周岁才能正式工作。16至18周岁之间,属于未成年工。虽然也可以去上班,但是聘用的公司,必须已经向劳动局申请,使用未成年工的相关手续,个人是不可以的。那你肯定是没有这个手续的嘛……”
“你现在站在哪一国的国土上?怎么,还需要我跟你讲解一下适用管辖权,这种基本常识性的问题吗?!”
陆沅离双手交叉,微笑着看他道:“如果这是在课堂上,我有权要求你至少站着上课!而且,你应该感到庆幸,虽然我对自己要求严格,但对学生还是很宽容的。如果你运气不好,碰到其他对学生严厉一点的教授,也许还会挨板子!”
“什么?!”焦旸一愣道:“都什么年代了,竟然还可以体罚学生的?!”
“当然!”
陆沅离一本正经道:“来,让你的导师给你讲解一下,这些基本知识。虽然这其实是助教的工作,但我今天心情好,就不跟你计较这些了。已经2019年了,但在这个国度上,仍然有十几个州,允许体罚学生。幸运的是,我们就在其中。体罚包括:罚站、拧耳朵,甚至是罚跪等多种形式。而且……”
陆沅离一笑道:“目前最常用的体罚方式,仍然是用短木浆击打学生臀部。为此,还形成了弯腰撑住桌子或者膝盖的标准体罚姿势哦!”
册那,打屁股?他这是来了什么非洲土著国家,还停留在奴隶社会的时代吗?!焦旸听得满头冷汗,只觉得天雷滚滚,叫道:“这里不是号称最自由、民主的M国吗,怎么还会有这种过时了一百年的规定?这太荒谬了!”
“NONONO!这不是规定,这是法律!”陆沅离微笑道:“所以,我善意的提醒你,不论是课堂上还是在私下里,跟我说话最好要小心点,不要轻易犯错!否则,我可以随时体罚你……嗯,说起来,我还没有这个浆型板呢!不知道可不可以快递。我完全脱稿,之前没注意过讲台内部,也许,学校里是会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