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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好久没弹,只记得这一首了。”Mick看着地面,似乎羞于启齿:“这首是我自己编曲的,从没在人前弹过,你觉得不好听也正常。”
Mick说完等了一会儿,不见Jin有反应,向她看去,Jin仿佛还沉浸在琴声中,回过神来之后用力鼓起了掌。那么雄壮的一个女人呱唧呱唧拍巴掌,看着蠢笨,Mick却有一瞬的诧异,别开眼去说了声“谢谢。”
“我一直是少年唱诗班的成员。成年之后离开家,就再也没去过教会。”
Mick收回手,缓缓说道:“我生在宗教家庭,一出生便受洗,但我始终对主的存在将信将疑。现在看来,我没有侍奉他,他终于也抛弃我了。”
他的手腕突然被两只褐色手掌握住,Jin抓着他,坚定地摇头。Mick近距离看才发现,她胳膊上布满细小的疤痕,没有缝针疤,全是自然愈合。
“你这女人......之前到底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啊?”Mick抚上她右手手腕,调出了塔罗牌界面,Jin没有阻止他。Mick看过说明,皱眉思考:“竟然是‘战车’......”
Jin看Mick不说话,要抽回手,被Mick按住,也把他的塔罗牌调出来给Jin看。半透明牌面上,一个小丑站在悬崖上玩杂耍,抛着骷髅头和王冠,笑容悚然。牌面浮现出卡牌名称:“愚者(The Fool)”。
“Jin,我们一定会赢。”
“Mick直接就跳下水了啊。”年未已坐直身子,往泳池里看,敬佩地说:“都不提前试验一下吗?看他不痛不痒的,应该是正常的泳池吧。”
空旷的泳池在他俩面前荡漾,血红色池水清澈见底,散发着消毒后的清洁味道。魏子虚看年未已跃跃欲试地走到泳池边,蹲下来玩水,一边说着“水温还不错。”一边把小腿伸了进去。
魏子虚眼皮一跳,终于等来他最不想听到的话。年未已对他招手道:“我们也下水游游吧?”
“我不会游泳。”魏子虚拒绝道。
年未已盯着他下身:“你这不是穿着泳裤吗?”
魏子虚:“这是内裤。”
但年未已兴致很高,游泳是他为数不多喜爱的运动。他站在岸边目测了一下,向前伸臂,本来想像Mick一样帅气地跳水,比划了几次又怂了,转过身扶着泳池扶手,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如同老汉下地一般入了水。魏子虚在岸上欲言又止,想开口问问年未已不换泳衣吗,但又实在想象不出年未已只穿一条泳裤的样子。
年未已下水后,自由泳到泳池中央,浮出水面甩了甩头发,对魏子虚说:“水很浅,我估计是设计成这里最矮的人都淹不死的高度,你下来吧,很安全的。”
魏子虚冷眼看他:“我说了我不会游泳。”
“我教你啊。”年未已游向他,“学费算在治疗费里,出去后一起打给我就行了。”
然而魏子虚并没有接下这个包袱,他裹上浴衣离开躺椅:“我回去了。”
年未已扶着泳池边缘,疑惑道:“怎么了,突然就不高兴了?行吧,那你过来拉我上岸。”
魏子虚:“梯子在你左手边。”
年未已:“拉我一把啦。”
魏子虚不情愿拉他上岸,可是受不住年未已眼巴巴的注视,蹲下来朝他递过手去。年未已握住魏子虚的手,脚蹬住泳池壁,使劲往后一仰,硬是把魏子虚拖下了水。魏子虚及时闭气,才没有呛水,他抬脚想给这个始作俑者点教训,但年未已已经机灵地游远了,嬉皮笑脸地围着魏子虚打转。
年未已的衣服湿透了,黑发和黑衬衣连成一体,水滴从他眉梢和鼻梁滑落,他的皮肤上晃动着水面造成的网状反光,连带的眼底明亮异常,像是埋藏着宝石矿。魏子虚长出一口气,把下半张脸埋进水里,眼睛跟着年未已一起打转。年未已这个人时常让他感到很无力,无力去理解他,无力去约束他,更无力去指责他。魏子虚也搞不明白,年未已最多只有七分英俊,却有十分自信,笑起来像个没心没肺的傻子,甜得魏子虚后槽牙都疼。
“你知道吗?”魏子虚不快地说:“你现在就像个在泳池里勾引联邦探员的**。”
“哦?”年未已兴致勃勃地问他:
“那我成功了吗?”
第26章 糕点师
秦归璨从一楼上来做午饭,刚上楼梯,见到泳池水花翻涌,状如血水四溅,一时心脏有些受不大了。她趴在扶手上喘了几口,随即快步跑到泳池边,声嘶力竭地吼道:“住手!快住手——”
她从道具箱里抓起一块浮板,守在岸边,准备用力拍晕一个人,然后把人捞上岸来。幸好她的担心没有成真,她刚一劝阻,泳池中两人立刻停下动作,其中一个抹了把脸,踩着梯子爬上岸。
“秦姐,别担心,我刚才和他闹着玩儿呢。”魏子虚笑着说。
秦归璨又看向年未已,她刚刚见到魏子虚摁着年未已的头往水里拍。年未已还留在水池里,他从鼻孔和嘴里往外吐水,咳嗽着说:“闹,闹着玩的。”
“是吗?”秦归璨的视线在礼貌的魏子虚和狼狈的年未已之间徘徊,最后落回到魏子虚身上,对魏子虚说道:“你和别人闹着玩要有个限度,要问问别人乐不乐意,你看看小年多不舒服了!”
年未已大概真的呛了水,咳个不停,看起来很羸弱。
“快点过来。”秦归璨把浮板丢给年未已,招呼他尽快上岸:“给你拍拍背就不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