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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自顾自地沉溺在自己奇怪的乐趣中,不曾察觉走廊上越发接近的脚步声。
南楚枫与萧卫立在书房外对望一眼,不约而同地扯了下嘴角,露出个似潮非嘲的笑脸。约摸是听着实在糟心,南楚枫长腿一迈,径直走到桌前赏了南楚杉额头一手背,在妹妹恼怒的眼神中笑问道:“你们两个是打算到城中的广场里表现口技呢?”
南楚杉睨他一眼,低头不言。萧予戈回神,疑道:“南大哥你们怎么来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南楚枫抱胸,“怎么?你就盼着出事是么?”萧予戈讪讪摇头,萧卫拉了下南楚枫的袖子,回答:“枫哥听说大人你们平安归来,遂前来探望。”
南楚杉冷笑,“大哥好意我心领。但与其弄这些表面排场,倒不如送点实际的东西来。”南楚枫反问,“你又怎知,我这回不实际了?”他刻意大叹一口气,“果然是嫁出去的妹妹,泼出去的水。这胳膊肘都拐到耳朵根子后头了。”
南楚杉白他一眼,不再与他胡咧咧,转而看向萧卫,“东西呢?”萧卫的眼睛在三人脸上来回小半刻,乖巧地摸出怀里的信封递上。南楚杉拆开抖了抖纸张,萧予戈见状也凑过头来,只读了几行,他诧异地问身前两人,“这上头写着的,可是事实?”
萧卫道:“我们收到信之后并未阅读,不知其中写了什么。”南楚杉抬眼抓住哥哥嘴角一闪而过的笑意,冷声问道:“我相信你,但我不大相信你身边的人。哥,你是不是又偷摸着把信对着日光了?”
南楚枫不予回应,南楚杉权当他是默认,随即对萧卫说道:“信上写的是,智桥潜入大内盗取秘宝未果,现收押于北都所地牢待审。”萧卫动动嘴唇,连半个字都吐不出。
“智桥原先不是还在这一带活动么?什么时候去的京城?”萧予戈问。南楚枫噙笑,“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智桥公然藐视大内禁制,有此结果不过是罪有应得罢了。但,我最为好奇的,反而是这封信的落款。”
南楚杉闻言移目至末行,汤格潇,汤婆婆的长子。他是什么时候同智桥有了联系?又是因何将信寄到环海县来?她陷入沉思,丝毫不曾发觉自家大哥正毫不掩饰地打量着萧予戈。
衙门得信,汤家自然亦有一份。
汤婆婆读完家书,指着与县衙那份有些不同的告急信对女儿说道:“这智桥好端端的跑大内去做什么?而且,他应当不是首次入宫,怎么这回偏就被抓住了?”汤君雅道:“母亲是觉着,这其中有诈?”
汤婆婆摇头,“这诈不诈的我倒是不知,可如今你弟弟亲自传信前来,这事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可是要女儿修书一封回复二弟?”
汤婆婆摇头,“眼下还是以你父亲的案子为重,这事想必你三弟与南家的丫头会处理。再不济,这闲不住的南家大儿子为求所谓的真相,也会伸手试水。咱娘俩儿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罢。”
汤君雅同意,然握着信纸的手则悄然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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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根错节
环海一如既往的平静安详。
应南楚杉的要求,萧卫留在衙门协助处理公务, 南楚枫只得独自一人踱步往万事屋去。在巷中行了约摸一半路程, 他倏然停住脚步, 抬眼望向某处,笑道:“明人不做暗事,为何不现身相谈?”
黑影自不远处靠近,南楚枫看清来人模样,笑得更为欢乐, “萧永雅,都这么多年的朋友了,至于这么偷偷摸摸么?”萧予文拳头握得极紧,经过好一阵子才问道:“智桥的事, 是否与你有关?”
南楚枫抱胸倚在墙边, 挑眉望她, “怎么?觉着是我的手笔吗?”萧予文抿唇,“我知晓这般猜想对你来说非常失礼, 可是, 我想不到其他理由。”
南楚枫好奇地看着她,萧予文走近两步,“我们前脚才破解出《梦川集》中小部分内容, 后脚智桥就潜入大内被制服。这一切种种,就像是有人在暗中安排一般。子彰,正因为我们是朋友,我才不愿意相信这件事与你有关。只要你说不是你做的, 我就相信。”
“我与智桥还没有熟悉到能够让他为我卖命的程度。这样的答案可以么?”南楚枫回得淡然,“永雅,既然你将我当好友,那我这位朋友好心提醒你一句。有时,内鬼比外贼来得更为可怕。”
他伸手捏了下萧予文的肩膀,“若无事,我可要回去歇息了。”不等萧予文回应,南楚枫侧过她朝前走。
“慢着。”
南楚枫停住脚步,转头。
萧予文快步上前,压低声音说道,“先前你同我提起的那起案子,目前有新的线索了。”南楚枫哦了一声,引她前往万事屋商讨。
南楚柳端来厨娘新煮的糖水,见智悠与程县令仍在翻看案宗,便择出自己那碗坐到桌边小口舀着。雪绣因已无亲人在世,平日又无交好的友人,只得依照律法,安葬在锦海县的公用坟地里。